聽界石看着他,說道:“不如何。”
“嗯?”
不僅是他們,封寧也是一怔,唯一不變的是其他十幾位蛇原的人,而且有五人的臉上已經可以看出笑意。
那名鶴髮童顏的老人名杜禮,他如嬰兒般圓滑的臉上眉頭一皺,問道:“聽家小子,你這是爲何?難不成還以爲我們會偷襲不成。”
聽界石搖頭道:“各位前輩誤會了,我從未想過你們會有這個膽量。”
“那你還要怎樣?”杜禮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因爲他有一副童顏,眉毛又稀少,所以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笑。
“除害。”聽界石吐出兩個字,砸在這七個老人的心頭,他們互相看去,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比之前的周單更甚。
“各位不必如此驚訝。”事情挑明,他也不用前輩前輩的叫了,慢慢解釋道:“杜禮,原死漠十大邪修之首,以年輕人血液爲修煉途徑,殺人無數,且多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所爲僅僅是另類的永生。”
杜禮臉上陰晴不定,但聽界石就像沒看到般,話音不減。
“後十大邪修七個被滅,以杜禮爲首的三人便隱姓埋名,一邊蒐羅邪修之人,一邊繼續殺人越貨,但因行蹤不定,一直沒能徹底剷除,到的現在,也已有了七人之衆。”
聽界石說完一笑:“我說的沒錯吧,杜禮。”
鶴髮童顏的那位聽完也是大笑起來,“聽家小子,你也太會開玩笑了,我等都是些步入耄耋之年的人,哪有什麼長生之法,至於我,實在是因所修功法所致,但我保證,在我手中從來沒有一個枉死之人。”
“這不就是你們所暴露的地方嗎。”這時,聽揚說話了,他已在天后身上刺下一百零八針,“任何邪功都有它的弊端,對於一個玄化二境的人來說,活個五百年絕不成問題,別說是八九十歲,就算是三百歲也不會有你們這般老吧。”
杜禮聽完低頭不語,聽揚所說的都沒錯,沒有人會特意讓自己變老,這就是他們七個邪修的報應,至於他,也是另一種極端,這種額發童顏對於他來說太過噁心。
還有一點,那個所謂的晉升的契機早就沒有了,他們從步入邪修這條路開始,修爲就停止了前進,因爲他們邪修的目的是爲了永生。
封寧在一旁也是聽的雲裡霧裡,不過他能想到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戰,他也明白清洛前後態度的改變,之前讓他來根本就是想讓他見證這一切,獲得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是競爭天狗,但卻不是在這兒,而是外面的真實世界。
後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不讓自己來了,因爲這裡根本用不上自己。
一想到這,封寧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土嬌,如果他真的沒來,土嬌會不會死在幻境之中。
“你看什麼!”
“哦,沒什麼。”
杜禮這時說話了,“你以爲你們幾個貓崽子能攔得住我們?”
“攔不攔得住,試試才知道。”聽界石還是那般風輕雲淡。
話音剛落,除去封寧和土嬌之外的所有人身影一閃,便出現在聽界石身後,呈現一個金字形狀。
“杜禮和那個紅色衣服的由我來,其餘的你們自己分配。”說完,身體已經飛奔出去,硬生生地將他二人從七人中分開,撤向一邊。
在他人眼中,聽界石就像是一道流光,衝撞進七人當中,將杜禮和紅衣老人生生震開。
封寧和土嬌兩人站在那裡,問道:“聽界石不會是想以一敵二吧?”
土嬌道:“這有何不可,如果不是我受傷了,也可以做到。”
“除去你我二人,蛇原還有十三人,再除去聽界石和那兩個邪修,就是十二人對戰五人,兩個對戰一個,再打不過就是廢物。”
說話間,那十幾個人已經拉開了陣勢,時刻都會交手,聽界石回頭看了一眼封寧二人,衝着那十幾個人道:“紙虎,青兒,你們兩個回去保護土嬌二人。”
封寧一聽,不禁對聽界石豎起大拇指,這個人不但嫉惡如仇,而且考慮周全,更關鍵的是,他給封寧的感覺是那種光明正大的,雖然也會有些計謀,但和聽揚那種笑面虎簡直判若兩人。
紙虎沒有猶豫,迅速向封寧的方丈奔去,他知道自己實力最低,在這裡反而成爲累贅。
聽青兒則是滿臉的不樂意,要她保護封寧?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那個無恥之徒,不過聽界石的話她又不敢不聽,只好嘟着嘴走了過去。
封寧現在還記得紙脈紙長情的樣子:一身白袍,臉色煞白,清清瘦瘦。到眼前的紙虎卻不是這樣,他反而像是土脈的人,皮膚泛黃乾燥,身體勻稱,比封寧足足高了半個頭。
封寧和他打了聲招呼,後者也很是禮貌的迴應,至於聽青兒,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如果真有危險,恐怕他還要保護這個大小姐。
聽青兒也看出了他的態度,索性也沒搭理,而且他和土嬌的關係也不好,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看着前方的戰鬥。
戰場上,猶豫紙脈的缺席,絲脈和海脈一起,火脈的自然還是那兩個兄弟,只不過在聽界石出現後,他們便把那份焦揚跋扈壓了下來。
土脈缺席,聽脈和風脈的其中一人對付一個,風脈的另外兩人對付一個,最後一人由石脈和陰脈的人對付。
和封寧想的不同,聽界石的戰場沒有焦灼,戰鬥很快就到了白熱化階段,他如同一尊戰神,橫衝直撞,越打越加生猛,力道不斷加強,杜禮兩人漸漸使不上力氣。
“聽界石,你當真要和我等死磕到底?”
聽界石沒有說話,但他的行動說明了一切,他的雙拳更加狂暴,雙腿更加敏捷,自始至終他都用他的身體在戰鬥。
杜禮兩人把心一橫,身後黑光乍現,一把長刀一把黑戟出現在兩人手中。
黑戟出現的一刻,封寧心裡一驚,心中突然涌出一個不好的念頭:水魔老人哪去了?”
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忽略的此人的存在,封寧環顧四周,也沒發現他的蹤跡,一股不安躥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