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約一米八的個頭,在日本算是高大。
身上穿着黑色衝鋒衣,手上還提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
珠簾般的雨幕讓昏黃的路燈都照不清他的臉,只有偶爾劃過夜空的閃電,照射出他冰冷的雙眼!
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冰冷到極點。但看上一眼,卻又能夠感覺到其中蘊藏着的無窮兇戾和殘酷。
沒錯,這就是佐伯剛雄,伽椰子咒怨的起點!
就是他,在三年之前將自己的妻子殘忍殺害並肢解,還用塑料膜包裹起來藏在衣櫃裡。然後,去小林俊介家裡想殺害他的妻兒。
只不過當時恰好隔壁鄰居正在花園裡晾曬衣服,趕緊好心地過去幫忙併報警,才讓生野結衣和小林水月逃過一劫……
警方抓捕佐伯剛雄之後,也順藤摸瓜地去他家裡搜查,卻發現伽椰子和俊雄都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所以就算懷疑佐伯剛雄殺害了自己的妻兒,警方也沒有證據。只能以他襲擊小林俊介一家未遂的罪名,判入獄三年……
在原來的電影劇情裡,佐伯剛雄被變成咒怨厲鬼的伽椰子給殺掉之後,囚禁在身邊作爲鬼僕一般的存在,協助她害人!
但在吳宇進入的這個世界裡,他還活着,並且出獄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林俊介一家。
轟隆!
一道炸雷在頭頂滾過。
已經有些睏意的吳宇頓時清醒了一些,眼神變得警惕。
他已經在漆黑的客廳角落待了好幾個小時,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所以能隱約視物,看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凌晨一點了。
“難道是我想錯了?佐伯剛雄今晚不會來?”
不過他又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
像佐伯剛雄這種性格極端的變態,一出獄就來殺自己一家人的可能性很大。絕不能放鬆警惕!
就算不考慮任務失敗,這個幾乎和現實沒有區別的世界裡,他也不希望美貌溫柔的“妻子”被殘殺……
吳宇握緊了手中的割草機,繼續忐忑不安的等待。
噼啪!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照亮夜空。
這一剎那,他看到了一個影子。彷彿幽靈一般站在客廳窗外的大雨中,臉色蒼白,眼神冰冷兇戾。
來了!
吳宇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給緊緊拽住了,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在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穿越到電影世界裡。
他只知道,自己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要保護自己的妻兒。去面對一個比尋常厲鬼還要恐怖的毫無人性的變態殺人魔!
恐懼,讓他渾身微顫。但想到生野結衣的笑臉,他拼命讓自己冷靜……
窗外。
佐伯剛雄緩緩舉起了手,握着一把沉重的鐵榔頭。在又一聲炸雷響起的同時,也動手敲碎了窗戶玻璃。
接着,翻身進來。
玻璃碎渣扎進他手掌裡,流血了。佐伯剛雄卻絲毫沒有在意。
看樣子,吳宇佈置在正門前面的捕獸夾沒用了。人家不走門,走窗戶!
縮在角落裡的吳宇不斷給自己打氣:“冷靜!一定要冷靜。絕對不能發出一點動靜,然後從身後給這狗比致命一擊。”
噠噠噠……
佐伯剛雄緩緩朝樓上走去,留下一串溼漉漉的腳印。
日本的一戶建格局基本是兩層居多,樓下是客廳、廚房等,樓上是臥室。而吳宇,就藏在樓梯拐角處。
他打算等佐伯剛雄踏上樓梯的一瞬間,立刻啓動割草機,從背後對着他脖子就來這麼一下!直接弄死算了。
反正這是電影世界!
他只要完成任務就好……
不過,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的吳宇平時連殺雞都不敢。要直接殺人——哪怕知道不是現實,也覺得手腳冰涼,口乾舌燥。
終於,佐伯剛雄上樓梯了。
“不能再等了,必須動手!”
吳宇一咬牙,立刻從拐角處站了起來,在佐伯剛雄的背後按下了割草機的開關。
嗚嗚嗚!
割草機的刀片飛快旋轉起來。
吳宇用力地朝佐伯剛雄脖子處划過去……
“我要成功了嗎?好像,也不難啊。”
他心裡在害怕的同時,又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竊喜和得意。
然而,佐伯剛雄在這一剎那,竟然下意識地伸手一擋!
噗嗤……
旋轉着的割草機刀片,斬中了佐伯剛雄的手。鮮血四濺。
“臥槽不好!”
吳宇心頭狂跳,立刻想抽回割草機,再重新攻擊。然而,已經沒有機會了。
佐伯剛雄揮起手裡的大鐵榔頭朝割草機的連接處一砸,咔嚓一聲,那刀盤就掉落下來。只剩下一根手持杆。
他只覺得虎口發麻,看着佐伯剛雄那冰冷的臉……和高高舉起,朝自己頭頂砸下來的大榔頭。
生死攸關之際,吳宇用力把手中的割草機手持杆朝對方的襠用力一捅!
佐伯剛雄渾身一震。
冰冷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痛楚,手裡的榔頭有些偏,力氣也弱了幾分。砸在了吳宇的右側肩頭。
砰!
伴隨一聲悶響,吳宇覺得一股劇痛傳來,彷彿有鋼針在扎自己的痛覺神經一般,腦袋太陽穴都突突直跳。
“這佐伯剛雄還是人嗎?我能感覺到,我這一杆捅得結結實實。恐怕連蛋蛋都碎了。他竟然只是打偏了?好凶殘!”
吳宇有些絕望。
然後,就感覺胸膛一痛,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是被一腳踹飛了!
呼……
佐伯剛雄發出一聲沉重的呼吸,總算有了一點兒人的感覺。他用一種低沉中透着殘忍的語氣說到:“小林俊介,我先不殺你。等我抓到你的妻子和孩子,當着你的面殺了他們之後。再輪到你。呵呵呵。”
說完,他轉身繼續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