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蘭戴上面紗,儀態萬千的離開房間,甚至還矯揉造作的扶了扶額,用餘光瞄向周圍。
可週圍什麼人都沒有,也不知道她這是造作給什麼人看。
但即便是沒有觀衆,這位何柏蘭的戲也很足。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這人一旦換一張臉,竟是有這麼大的區別嗎?
何柏蘭一反之前的小心翼翼以及容易緊張,擡着頭去了其它人的院落。
在接受了所有人的一波讚美之後,何柏蘭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爲什麼這些人雖然震驚,但是看到之後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她終於長開了!?
皺了皺眉。
難道是她們家有什麼特別的基因?
想到這裡她便立刻去找父母問了個清楚,結果就是沒有這件事。
但是所有人都認爲她變美是因爲長大了,長開了。
何柏蘭心底有些疑惑,打算再去神奇小鋪問一下,是不是她本來就可以長成這樣。
一出門就碰到了那個負心的男人。
她眉頭一豎就想說什麼,但是忽然想到自己如今面紗下的美貌,便將所有的話憋在了心裡。
之前不說是因爲她不自信。
現在不說是因爲她要優雅。
結果那男人居然沒看到她!直接就從她身邊走過去了,眼看就要敲響她家的大門。
這下子她就不得不出聲了。
“等下,你找我嗎?”何柏蘭輕輕柔柔的問道。
那男人回頭看向何柏蘭,愣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迷茫,接着就是震驚。
“你……你是,蘭蘭!?”男人震驚的看着何柏蘭。
“是我。”何柏蘭點點頭。
接着她就感覺到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下,接着他好像確認了什麼,鬆了口氣,“呼,我還以爲認錯人了,你今天……給人的感覺很不一般。”
“有嗎?可能,只是因爲我……成長了吧。”長開了的話,不就是成長了嘛。
何柏蘭笑着想。
由於何柏蘭戴着面紗,所以男人仍舊看不到何柏蘭的面容,但光是那雙勾人的眼睛,就讓他有些意動。
明明……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
雲飛揚坐在櫃檯後面,有些無聊。
說真的,不知道爲啥,好幾天了,一個客人都沒有,他這店面的風水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吧。
就算是寧大材那傢伙在外面設置了一個有意無意的攬客的障礙,但是……也不應該一個人都不來啊。
還有那個城主,怎麼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人影,也不知道在幹些啥。
奇怪的是,每次有人靠近店面,不是摔倒之後離開,就是忽然想起有什麼事情離開,簡直跟有毒一樣。
最奇妙的是,有個人一邊吃東西一邊往這邊走,結果噎了一下,掉頭走了。
還有一個人,本來開開心心來這邊似乎想要找個犄角旮旯不知道幹啥,結果從天兒降一灘鳥屎……
還有一個人,正走着呢,滑了一跤。
還有個走着走着扭着腰了。
還有個走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衣服穿反了,趕緊跑了……
一言難盡,不知道怎麼評價。
忽然心中一動,看向李泰。
“李泰啊。”雲飛揚瞥了一眼某人的頭頂,把人叫過來。
“來了,老闆,什麼事?”李泰在外面熱的滿頭汗,但是精神倒是振奮的不行,一雙眼睛就可以看得出他狀態不錯。
“你……去新兵營練練吧。”雲飛揚說道。
“啊?”李泰揉了揉耳朵,一臉幻聽。
“我說,你去新兵營待一段時間!”雲飛揚慢悠悠的又說了一遍。
“老闆,您開什麼玩笑呢,不說這周圍有沒有什麼新兵營,就說我這個體格要是進了新兵營還不被折騰死啊,而且我就算是去,人家還不一定要我呢。”李泰感覺自己老闆簡直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讓你去,自然是有辦法讓你進去,你還不相信你老闆的能力?”雲飛揚說道。
“我要是走了,這店裡可咋辦。”李泰繼續找藉口。
“這不還有嵐兒、我、笙歌嗎?又不是沒人了,再說了,這一天也不見有一個客人來,不需要你看店,讓你拉客拉了這麼多天,你一個都沒給我拉過來。”雲飛揚瞥了李泰一眼。
“……”李泰舔了舔嘴脣,“老闆,您認真的?”
“對!”點點頭。
李泰一陣苦笑,“老闆,您這忽然把我送去新兵營受那些苦幹啥,是我乾的不好嗎?”
“不是……讓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問題,肯定是爲你好啊!”雲飛揚挑眉。
要不是你特麼身上的氣運浮動的厲害,似乎有什麼契機在兵營了,我纔沒那閒工夫管你去不去新兵營呢。
“哥哥,你就去吧,老闆肯定是爲你好啊!”嵐兒在一邊拍拍自家哥哥。
她一說話,這威力可就大了。
李泰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雲飛揚:……妹控不可理喻。
…………
李泰站在徵兵處報名,忽然前面傳來一陣喧鬧,她擡頭望去,一個瘦瘦弱弱,個子小小的孩子被一羣半大的少年擠得摔在了地上,一時半會爬不起來,被大家踩來踩去,李泰看了眼那孩子,轉頭不去理會,這種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救世主,沒那麼多同情心。
也不知道老闆把他扔到了什麼地方,這周圍荒蕪的很,卻有個徵兵處。
關鍵是他還不知道這徵得是什麼兵。
哪個勢力的都不知道。
簡直就是一臉黑啊。
正煩惱着,忽然間他看見了那個孩子的眼睛,目光期盼的看着他,小嘴倔強的抿着,眼眶裡的淚珠在慢慢溢滿,咬牙堅持着不讓眼淚落下,這樣的情形讓李泰想起了前世,四歲那年被父親送進寄宿學校,自己就是這樣看着父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當然,之後也再也沒有見過……短暫的回憶讓李泰的心有些刺痛,他搖了搖頭,走過去把那個瘦小的孩子從人羣裡撿了回來。
這個孩子才十二、三歲的樣子,大大的眼睛,一臉菜色,手腕細的象根麻桿。李泰示意他排在他身後,就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