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從前方傳來,雙眼瞪如牛眼的葉匡望着巨大的汽艇被結結實實拍中,力氣太大整個汽艇幾乎都被打到了江水水下。
驚天巨響後是盪漾開的大片水花,那怪物的反應極快,尾巴拍了一下之後竟然從水中猛突出來。還算最大的一艘汽艇居然登時被掀翻!
遠在幾十米開外的葉匡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前去搭救,他眼睜睜的看着船上的所有人落到了水中。
汽艇上的一行人就像是盤好棋被無情的掀翻,落水的張居妍在不經意間鬆開了握着溫魚的手。幸好後者也是個會游泳的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又怎樣,在這個時候會游泳的人也就比旱鴨子要能多撐一會而已,高達半米的浪花,縱使水性再好,依然會處處掣肘!
現在的張居妍是徹徹底底感受到了,她的手中還握着從大腿上抽出來的短刀,現在可不是等死等救援的時候。
咕嚕嚕……
她感覺到水下有龐然大物在移動着,並且隨時會有再次突上來的可能,葉匡還有一點距離,危險來的總是要比人想象中更快。
“兩頭!!”
“完了!”
已經發覺事情不妙的葉匡和張居妍同時在嘴裡呢喃着,前者纔剛衝過來,倒握着戟刀想伸給張居妍,卻在這剎那間殺出來個不速之客!
“吼!”
一張大嘴從水中躍出直接撞到了葉匡和張居妍的中間,他的嘴裡居然還咬着一個人!
只有上半身還在扭動尖叫着,渾身溼透且尖叫悽慘,那副慘狀小孩看了都能做噩夢。
幾秒鐘之前都還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就要淪爲其他怪物的肚中之物!
嘭!
呼呼呼……
本就是想作爲救人之物的戟刀現在被這怪物撞的直接從葉匡的手中脫落,飛上了高空,呼呼划着一道弧線消失於夜色中。
還鋒利的戟頭將葉匡的肋下劃上,幸好那兒早就有不少的厚實繃帶,只是簡單的劃出淺淺的傷口而已,更其他的比起來不足一提。
但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伸到水面上拉人了!
轟嘩啦!
汽艇拐出一個大彎,緩緩減速,現在要救人就只能把手伸下去拉她們,但停下來的汽艇對於這些怪物來說就是活靶子。
“都游過來!”
葉匡爆喝一聲,猛然從後腰拔出手槍,皺着眉頭緊緊盯着身前的水面。
仔細感受着水流的變化, 這麼大的怪物從水中出來總是會有些動靜的。手中的短槍是唯一武器了,自己身上的飛刀連給這些怪物撓癢都不夠力度,他可不會蠢到用那種東西去對付那麼大的怪物。
手槍再威力小也算是正經的火器了,初速度超過三百五十米每秒的彈頭衝擊速度近距離打碎這怪物的頭骨,應該問題不大。
“表哥!”
“葉匡!”
兩個女生同時響起在汽艇的兩側,二人對於他的到來都有難以抑制的興奮,也是運氣好也是水性好,這兩個女流之輩居然是最快在洶涌的江水中順着水流游到汽艇的邊上。
在汽艇的方圓五米之內還有三五個人在掙扎着,對於生的渴求迫使他們咬着牙遊向汽艇。
葉匡正被這兩個人的聲音驚到,頓時感覺到船的兩側同時出現了水流的變化!!
眼睛盯着自己的前方,雙眼的餘光皆發覺水面不對勁,猛然左右掃頭快速查看,果然!
那贛江怪物又要從水中撲出來了!!!
此刻葉匡頓時空出一直手去救人,他發現溫魚已經將身子撐到了汽艇之上,本就不穩定的汽艇在江水中搖晃着,她如此一撐就更是偏頗。
張居妍反而在這個時候沒有爬上來,在這零點幾秒的生死時速中,葉匡理性的選擇了伸手去拉張居妍,纔剛剛摸到對方的手,葉匡的太陽穴就難以控制的產生了一陣刺痛!
這是有生命危險時候的最後警告!
手中赫然發力,本能反應中葉匡全身一縮,肌肉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百斤重的張居妍被這股巨力拉出水面。
額頭猛的磕到了汽艇的邊緣,不久後便會生出一個青包但在這危機關頭,至少她被拉到了汽艇之上。
另一邊的溫魚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回頭一望,腦中閃過了萬般不甘。
“我要死了?!!!”
呼啦!嘩嘩!
兩頭贛江怪物同時從水中躍出像是江面上遊蕩的江豚,奪命之口同時咬向兩個人,但汽艇左側的張居妍依然消失,讓其撲空。
可另一舷側的溫魚一滴熱淚涌現,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來不及讓她反應過來,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並喊叫,就被撲到了水中,那個倩影徹底消失。
噹!
驚呆了的葉匡猛的將手中的手槍狠狠丟到了汽艇的邊壁之上,剛纔應該齊槍將兩個人同時拉向自己纔對啊!
爲什麼緊握着手中的破槍不送手?
這葉某人從來就不是一個依賴槍子兒的人啊,現在居然被這把破槍束縛,導致溫魚徹底喪生!
腦中不斷閃過之前溫魚的身影和與她相處的一切,如今那種失去至親的感覺讓葉匡極度失落,雙眼頓時變得血紅。
傷心和憤怒參半。
順流而下的汽艇中葉匡猛的彈起,從腳下拿起一根遺落的長矛,還是這東西可以給整個手掌帶來絕對的持握感。
咚!
人類是脆弱的,不論心靈還是肉體,只不過智慧讓人類變的更加狡猾善戰,而創造出來的工具讓人類利於不敗之地。
現在被撞飛到空中的葉匡居然會想到這麼一句話,同在汽艇上的張居妍距離葉匡只有半米之遙。
但不論二人怎麼伸手都觸及不到對方的指尖!
原來是兩頭怪物聯手攻擊汽艇的底部,巨大的衝擊力居然直接將汽艇帶汽艇上的葉匡和張居妍二人撞向半空!
側翻的汽艇底朝天落到了奔涌的江水之中,迅速下沉,而葉匡和張居妍也在空中穩住身形落下……
另外的幾個人早就在江水浪花的無情拍擊和泥沙衝擊之下,渺小如螻蟻爬蟲般消失在這黑的叫人絕望的贛江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