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
顧夏猛地從牀上醒來,喊道:“快走,快走!”
“你小子終於醒來啦?累死老子了!”艾中華摸了把額頭上的細汗。
“我睡了多久?”
“半天多!”
“防線守住了嗎?”
“這不廢話嗎?沒守住誰有時間來救你啊!”
顧夏懸着的心瞬間放下,全身頓時傳來無比虛弱的感覺。
“你小子最近一直在透支身體,在不好好調養下,會落下後遺症!”
“嚴重嗎?”
“嚴重!”
顧夏一把抓住艾中華的臂膀,苦着臉問道:“有多嚴重?”
“哎,以後會在美女面前,無能爲力!”
“啊?哥,哥,大爺,你要救救我啊!”
“反正你小子沒老婆,沒用,也沒啥損失的!”
作爲一個正常男人,聽到這樣的‘噩耗’想死的心都有了。顧夏兩世爲人,都一直忙着爲外星異種而奔波,連半天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有。
“我,我不行啦?我,我,我草尼瑪!”
艾中華儘量忍着大笑的衝動,緩緩拉開距離。
來到門邊時,大喊:“我騙你的!”
“啊,我草!艾老頭,別讓老子抓到你!”
“你如果敢收拾老子,下回等你昏迷時,老子直接給你切掉!”
顧夏頓時冷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襠部,後背雞皮疙瘩直冒,嘀咕道:“這艾老頭,也不知道在那裡學的這些,氣死老子啦!”
“大老遠就聽到你在罵人,誰又得罪你啦?”
“老,老長官,您怎麼來啦?”
項峰已出現在屋內,正緩步走到病牀前。很仔細地瞄了下,眉頭皺得很厲害,柔聲說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接下來好好修養下!”
“異種一天不除,我的心一天不安!”
“清剿工作很順利,潰逃的異種基本都已被消滅。”
顧夏長長地嘆了口氣,就去掏香菸,卻發現病號服沒有上衣兜。
“來根菸!”
項峰將煙盒扔給他,並坐在探望病人的椅子上。
“夏小子,你爲了華夏,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幾十億人的精神寄託就完啦!”
顧夏一直低頭吸着煙。
隨着時間推移,他都連續抽了好幾支眼,卻始終沒說一個字。
“老子在和你說話,能不能尊重下!”
“哦!走神了,走神了!”
項峰看着沒心沒肺大笑的顧夏,心裡很不是滋味,這該死的末世,都將人逼成什麼樣了?
“夏小子,我知道你的心很累,更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敵人,你就應該放鬆身心。”
“我怕我一鬆懈下來,就不在敢在玩命!”
“放屁!一張在好的弓,長時間緊繃,都會有折斷的一天。你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真到了需要你拼命時,拿什麼來拼?”
顧夏不是沒想過這些問題,而是一門心思地想盡快消滅外星異種。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地球的座標點已經完全泄露到宇宙裡,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文明來到地球。
“謝謝老長官醍醐灌頂!”
“今天沒有長官,只有莫逆之交!”
項峰將打燃的打火機遞到他面前,顧夏本能地愣了下,然後才用手擋住火苗。
“你也來一根!”
吧嗒!
香菸燃燒,吞雲吐霧。
“老項,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尊敬你?”
“頂頭上司?”
“不完全是!因爲,你的性格很像我記憶裡的,父親!”
顧夏話音剛落,就猛地吸了幾口煙,眼眶也變得有些紅。
“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家人,如果可以,給我說說他們!”
顧夏眼中閃過極其痛苦之色,緩緩說道:“我原本出身在一個工人家庭,父母老來得子,視我爲掌中寶。可,沒好的時光都是哪麼短暫。在我五歲生日那天,父親卻突然消失,不管我們怎麼尋找,都了無音訊。
日復一日的失望等待中,母親因思念成疾,不久於人世!”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事!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啦!”
“後來你就被福利院收養,直到出生社會?”
“哪有那麼簡單。五歲多的孩子,要不是街坊鄰居幫襯着,還沒進福利院就已經餓死了!”
項峰的眼眶很紅,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啦!”
顧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的稀里嘩啦。
項峰也跟着流淚,二人像父子一樣摟在一起,嚎啕大哭......
半個多小時後,顧夏的身心頓時一輕,緩緩從項峰的肩膀上坐直,聲音極其沙啞地說道:“謝謝你,老項!”
“你我不需要客氣!”
顧夏點了點頭,臉上逐漸有笑容浮現。
二人都沒在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項峰突然說道:“夏小子,你也老大不小啦,該考慮下個人問題了!”
“不敢考慮!”
“顧夏,立正!”
他猛地站得筆直。
“稍息,立正!命令:一個月內解決個人問題!”
“老哥,我連對象都沒有,怎麼解決啊?”
“沒有?你當我眼瞎,還是你個兔崽子想始亂終棄?姚瑤不就是現成的嗎?”
顧夏眼前閃過姚瑤的樣子,另一幅噴血的畫面也跟着出現。
“這妖精惹不起!”
看着他有些躲閃的眼神,項峰就知道有戲,板着臉說道:“你小子給我聽好了,剛纔的命令可不是我下的。而是,國務卿和元首共同下的!”
“啊?他們都知道啦!”
“你以爲呢?”
“我,我,你們,哎!”
項峰將他拉着坐下,輕聲說道:“如果人人都不解決個人問題,以後我們拿什麼來抵禦外敵?”
這句話深深地打動了顧夏。是啊,抵禦戰越來越慘烈,青壯年損失很大,如果不盡快補充人口,現有的人一但被拼光,自己辛苦兩世的成果,將付諸東流。
“好,我試試!”
項峰見他答應,臉上笑容越來越濃,不斷點頭道:“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好!”
剛準備坐下抽根菸,卻想起姚瑤現在還昏迷不醒,趕緊問了下她的情況。
“艾中華說:她的潛意識很強大,要想喚醒,就只能讓她最在乎的人去!”
顧夏愣了下,指着自己問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