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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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華島,普門寺。
平時冷清的普門寺,已經熱鬧起來。門口站滿了衣飾華麗的宮女,衣袂飄飄,恍若仙境。華麗的紅色地毯,從門口對出十丈的地方,一直鋪墊到大廳的最裡面。還沒有到傍晚,這裡就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羣。朝鮮王國的兩班貴族,除了投降派,基本上都在這裡了。
盧象升和楊廷麟也站在門口,和身邊的朝鮮兩班貴族不斷的說話。他們兩個,乃是虎賁軍在朝鮮的主要負責人,朝鮮的兩班貴族,當然要和兩人討好關係。特別是朝鮮原來的中立派,包括大匡輔國崇祿大夫金自點、崇祿大夫姜文英等人,都在熱情的和兩人交談,以儘可能的爭取他倆的好感。
這樣的場面,讓盧象升和楊廷麟都非常的感慨。他們當然清楚,朝鮮人看重的,並不是他們的明國背景,而是他們的虎賁軍背景。的確,在幾十年前,明國的確是給了朝鮮很大的助力。但是,現在的明國,已經衰落了,已經無法幫助朝鮮對抗韃子的侵略了。
幸好,有虎賁軍橫空出現,將明國的重擔接了過去。要不然,此時此刻,朝鮮人歡迎的,很有可能就是韃子了。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關係,不可能有永久的友誼,這是大家都明白的。如果明國無法給予朝鮮足夠的保護,他們只有另外選擇宗主國了。
每次想到這一點,兩人的心情,都忍不住有點沉甸甸的。朝廷啊朝廷,不爭氣啊虎賁軍只有一省之地,都搞得風生水起,睥睨四方,讓韃子吃盡了苦頭。朝廷還擁有半邊天下,擁有七成以上的人口和資源,卻遠遠不如虎賁軍。這裡面,到底存在什麼奧秘?或許,朝廷真的已經不行了?真的需要改朝換代了?
傍晚時分,張準在朝鮮王國李綜、太子李昊的陪伴下,到來普門寺。他的出現,頓時將現場的氣氛,推到了高潮。普門寺周圍的宮女,都載歌載舞的歡迎張準的到來。又有大量的樂師現場演奏,地地道道的絲竹音樂,綿延不絕。
金自點、姜文英等人,急忙帶着兩班貴族上來行禮。盧象升、楊廷麟等人,也都上來行禮。相對上次張準到來,朝鮮方面這次可謂是真心實意多了。韃子大勢已去,從此以後,就是虎賁軍的天下了,他們對張準當然不敢怠慢。
“大家好”
“大家好”
“大家好”
面對衆人的施禮,張準不斷的含笑還禮。
沒有了朝鮮投降派在這裡出現,一切都顯得非常的和諧。無論對方是不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反正,張準看到的,只有一張張的笑臉。嗯,準確來說,是除了一個人的臉。
這個人就是盧象升。從頭到尾,盧象升臉上一直都沒有什麼笑容,看來他不苟言笑的性格,這輩子都是無法改變了。不過這樣也好,張準需要的,乃是能做事的人,而不是隻懂得賠笑臉的人。
在衆人的簇擁下,張準進入普門寺的宴會廳。宴會的主桌,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可以坐三十六人。基本上,雙方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可以在主桌就坐了。自然,按照朝鮮方面的安排,坐在上首的,乃是張準和李綜兩個。
“皇后娘娘請上座”
張準掃了一眼座位的安排,淡然自若的說道。
在張準到來之前,朝鮮王后已經陪伴着懿安皇后張嫣在座了。不過,她們兩個的位置,都是在朝鮮國王李綜的左邊,張嫣在上首,朝鮮王后在下首。按照座位的排序,張嫣顯然是被排在了張準的下面,成了明國方面的二號人物。
座位這樣安排的原因,張嫣心知肚明,也沒有提出抗議之類的。朝鮮人看重的,只是張準和他的虎賁軍,她這個明國的前皇后,只是一個美麗的花瓶罷了。幸好是楊映菡沒有來,否則,她就要成爲明國方面的第三號人物了。
“本宮坐在這裡就好。”
對於張準的邀請,張嫣並不買賬。
別人朝鮮方面都將我排在了你的後面,你有何必假仁假義的要我上座呢?大家的心思,你還不清楚?
“誰安排的座位?亂來”
張準板下臉來,冷冷的皺眉說道。
整個宴會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李綜和李昊的臉色,都有點發僵,張準這是要做什麼?座位是他們兩個安排的啊,難道說,這樣的安排錯了?朝鮮方面的其他人員,更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張準要做什麼。
張嫣蹙眉說道:“好了,你不要生氣了,本宮上座就是了。”
她沒有想到,張準會當場發火。張準這麼一發火,她張嫣就有點裡外不是人了。不管張準是不是在造作,是不是借題發揮,她如果拒絕上座的話,朝鮮方面就要難受了。朝鮮方面難受,她這個明國的懿安皇后,恐怕是要得罪人了。
“請”
張準擺擺手。
張嫣站起來,坐在了明國方面最上首的位置。她的下面,就是張準了。衆人看到張嫣上座,這才稍稍安心。要是在這樣的宴會上,鬧出什麼風波來,那就沒有意思了。
當然,也有人對張準的反應,不以爲然。你丫的就是造反派,根本的目的,就是要推翻明國的朝廷,偏偏要裝出假仁假義的樣子,這不是拿我們當傻瓜嗎?只可惜,這樣的話,是萬萬不能出口的,即使是李綜都不敢說出口。
張準纔不管別人怎麼想的,反正,他覺得,在這樣的場合,張嫣應該坐在自己的上首。至於是不是自己假仁假義,他根本沒有在意。我就是假仁假義,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坐下來以後,張準就饒有趣味的欣賞面前的額餐具了。
餐桌上,擺放的正是最新生產出來的骨瓷。不用說,這些骨瓷餐具,都是張嫣順便攜帶過來的,準備正式向全世界推廣。經過德王府幾次的改善以後,骨瓷的質量,已經相當的不錯,比之一般的陶瓷餐具,的確是要高檔不少。
據說崇禎皇帝使用的餐具,大部分都是青花瓷。青花瓷確實漂亮,很有觀賞的價值,但是如果單純用來做餐具的,恐怕是沒有骨瓷好看的,骨瓷天生就是餐具的最佳材料啊
“大家覺得,這些新式的瓷器如何?”
張準坐下來以後,隨意的說道。
“很漂亮”
朝鮮王后讚歎說道。
“謝謝”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
這時候,朝鮮王國大匡輔國崇祿大夫金自點開始致歡迎詞。這傢伙乃是李綜的心腹,也一直是中立派。嗯,準確來說,是騎牆派。這次由他來致歡迎詞,說明李綜是徹底的倒向明國了。
雖然李綜的選擇有點晚,上次張準到來的時候,他還猶豫不決,不過,他能夠在韃子滅亡之前,明智的選擇自己的立場,還算是識時務的。要是他在這個時候,還猶豫不決的話,只怕張準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金自點的歡迎詞,充分的讚揚了虎賁軍的戰鬥力,讚揚了虎賁軍在北直隸大敗皇太極的功績,充分了肯定了虎賁軍對朝鮮王國的支持,也明確的表達了朝鮮王國對虎賁軍的支持。歡迎詞裡面明確提到,朝鮮王國將給予虎賁軍無條件的支持。
當然,考慮到張嫣和盧象升的關係,金自點在歡迎詞裡面,也讚歎了明國朝廷和明國崇禎皇帝,讚歎他們面對韃子的壓力,始終沒有屈服,前赴後繼的進行抗爭。
這倒不是憑空捏造,崇禎皇帝無論多麼無能,對於韃子,他的確是沒有屈服過的。你可以說崇禎皇帝無能,輕信,刻薄,剛愎自用,但是,你絕對不能說他沒有骨氣。
只不過,張嫣和盧象升的神色,都有點不太好。這是肯定的。張嫣是感覺明國皇室,已經越來越衰弱,已經無法掌控天下大勢,對朝鮮王國的影響力,幾乎是微乎其微了。
盧象升的感慨,則是源於對軍事力量的敏感。如果沒有張準的虎賁軍駐紮在朝鮮,直接對抗韃子,只怕朝鮮王國是絕對不會投靠明國的。嗯,準確來說,朝鮮王國投靠的對象,乃是張準的虎賁軍,而不是明國的朝廷,這裡面是很有文章的。
但是,這裡面就算有再多的文章,和他盧象升,都沒有什麼關係了。崇禎皇帝也好,朝廷也要,距離他,都已經是越來越遠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的消滅韃子,收復遼東,平定天下。
“都督大人,請”
“國王陛下,請”
歡迎致辭結束以後,宴席就正式開始了。
這樣等級的宴會,菜餚自然是最豐富的,朝鮮人爲此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是能夠搞到的珍稀食材,都被他們搞來了。然而,在這樣的宴會上,菜餚根本就是次要的,能出席這樣的場合的嘉賓,有幾個會真正在乎菜餚的味道?
張準看看四周,還是沒有看到鳳坪君李覺,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個傢伙,有什麼事情如此緊急,居然連晚宴都缺席了?朝鮮方面,到底是走脫了什麼樣的逃犯,居然需要鳳坪君李覺去親自捉拿?
張嫣忽然問道:“張準,你在看什麼?”
張準隨口說道:“鳳坪君李覺呢?”
張嫣的神色,有點怪異,一閃而逝,掩飾着說道:“他辦事去了。”
張準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張嫣反而有點好奇了,低聲的說道:“你不想知道什麼事?”
張準輕描淡寫的說道:“和我有關嗎?”
張嫣點頭說道:“這件事情,的確和你有關。”
張準正要說話,忽然看到大廳外面,有人急匆匆的進來,赫然是鳳坪君李覺。李覺可能的確是在處理什麼事,行色匆匆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來,事情沒有辦妥。張準情不自禁的有點狐疑起來,這個李覺,你到底在忙什麼?坐下來喝杯酒會死嗎?
李覺遠遠的向張準歉意的抱拳行禮,然後來到李綜的身邊,低聲的說了些什麼。李綜的臉色,有些不太高興,好在片刻之後,就恢復了正常。隨後,李覺又貼着李昊的耳朵,低聲的說了些什麼。結果,李昊的神色也不太好。他站起來,好像是要親自出去做什麼事,結果被李覺摁住了。
張準內心納悶,擡頭看着李覺,隨意的問道:“李覺,你去忙什麼去了?怎麼不坐下來喝杯酒?”
李覺有點無奈的說道:“都督大人,不好意思,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唉,都怪我辦事不力,這杯酒是怎麼都喝不下去了等我辦完這件事情,我再登門道歉。到時候,都督大人無論要我喝多少,我絕對沒有二話。”
張準有點奇怪的說道:“你怎麼辦事不力了?”
李昊急忙插口說道:“哥哥,我本來要送給你的禮物,結果弄丟了,叔叔正在幫我努力尋找呢。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張準詫異的說道:“被人偷走了?”
李昊神色有點怪異,有點茫然,又有點無奈的說道:“算是吧本來好好的,結果,結果,突然就不見了。”
張準就隨意的笑了笑,不以爲然的說道:“還以爲什麼事呢,丟了就丟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來,李覺,過來喝酒”
李覺看看國王李綜,又看看李昊,無奈的歉意的笑了笑,苦澀的說道:“都督大人,這件禮物要是沒找到,我李覺真是沒有心思喝酒。我發誓,就算是將朝鮮每一寸的土地都翻過來,我一定要將這個……這個禮物找到”
張準皺眉看了李覺一眼,又看看李綜和李昊,疑惑的問道:“到底什麼禮物這麼貴重?居然要你親自去找?”
李覺勉強的笑了笑,苦澀的說道:“這是王子要送給都督大人的神秘禮物,本來是要給都督大人一個驚喜的,結果……唉,都是我辦事不力,一不小心就讓她跑掉了”
張準聽完以後,還是一頭霧水。懿安皇后張嫣看了張準一眼,似乎要插話。朝鮮王后急忙說道:“皇后姐姐,這是我們朝鮮的特產玉鳳丸,您嚐嚐……”
張嫣只好回頭,對朝鮮王后表示感謝,本來想跟張準說什麼的,也就說不成了。張準正好看到這一幕,心想,真是奇怪了。朝鮮人這一家子,好像是在隱藏什麼啊看張嫣的意思,好像是知道內情的,只是沒有機會說出來。奇怪,不就是一件禮物嗎?怎麼搞得神神秘秘的樣子?
轉頭看,李昊還是有點不太甘心的樣子,低聲和李覺在說什麼。鳳坪君低着頭,不斷的和李昊說話。看他的樣子,要是不找到這份禮物,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張準免不了更加的納悶,爲了一件禮物,值得如此的大動干戈嗎?
片刻之後,李覺果然又出去了。看來,對於那件走失的禮物,他的怨念還真是深得很,如果找不到的話,恐怕是不會來見張準的。宴會就在這樣略微有點古怪的氣氛中進行,漸漸的,張準也就忘記了這件事了。
畢竟,一件禮物什麼的,張準不可能時時刻刻的放在心上。李昊的禮物,想來也不會特別到哪裡去。既然李覺發瘋似的去尋找了,那就讓他去找好了。等找到了,自己自然就看到了。
宴會結束以後,李昊代表李綜將張準送回去傳燈寺。告辭的時候,李昊神情嚴肅的說道:“哥哥,我一定會將那件禮物找到,然後親手送來給你的。這是我說過的,一定不能食言。”
張準笑了笑,不以爲然的說道:“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昊用力的握了握拳頭,表示自己的決心,這才轉身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張準悄悄的搖搖頭。這個小傢伙,爲了一件小小的禮物,把鳳坪君李覺支使得團團轉,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鳳坪君李覺也真是的,在這個時候,還跟一個小孩子玩。
劉芒忽然進來報告:“都督大人,懿安皇后來了。”
張準有點疑惑的說道:“她怎麼來了?請”
他看看天色,發現早就天黑了。張嫣在這個時候到來,要做什麼?她可是天啓皇帝的皇后,晚上來拜訪一個男人,怎麼看就覺得怎麼詭異。幸好張準是有擔當的,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說不定就要拒絕了。瘋言瘋語的威力,有時候可是很強的。
片刻之後,張嫣就進來了。她的身邊,還跟着四個宮女。看來,她也同樣顧忌自己的名聲,所以纔會帶這麼多的宮女進來。嗯,這樣也好,免得外面有些什麼傳言。張準不怕別人說自己好色,不怕別人說自己荒唐,但是如果別人說自己搶別人的老婆,他就受不了,更何況是搶死鬼天啓皇帝的老婆。
張準開門見山的說道:“皇后娘娘到來,所爲何事?”
張嫣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朝鮮人準備送給你的禮物,突然間沒了,你不關心一下?”
張準隨口說道:“我的確是有點好奇。不過,朝鮮人既然在尋找,應該很快就找到吧。一件禮物,能飛到哪裡去?”
張嫣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份禮物我見過,還真是一份不錯的禮物。不過,他和你想象中的禮物,可能有點區別。這份禮物,可是會自己跑路的哦。”
張準疑惑的說道:“皇后娘娘什麼意思?”
張嫣臉上有些狡黠的神情,微笑着說道:“朝鮮人肯將這份禮物送出來給你,可真是不容易啊當初皇太極派人索取,朝鮮方面都不肯給呢,偏偏就給你了,你還真是有面子。不過,可惜啊,你是無福消受啊,那份禮物自己跑掉了”
說罷,轉身去了。
張準皺皺眉頭,正要說些什麼,張嫣卻已經款款的去了。看着張嫣的背影,張準的眉頭幾乎皺成一個川字了。不就是一份禮物嗎?需要如此大驚小怪的嗎?
“來人”
張準忽然叫道。
“大人,有什麼吩咐?”
魏大哥急忙進來。
“把盧象升叫來”
張準沉聲說道。
李覺追捕逃犯的事情,肯定會通報盧象升的,否則,軍事上的調動,盧象升不可能不警惕。既然李覺告訴過盧象升,那麼,自己或許能從盧象升那裡得到一點什麼資料。
“都督大人,你找我?”
片刻之後,盧象升就到來了。
“盧象升,我問你,李覺到底在尋找什麼逃犯?”
張準直截了當的問道。
“都督大人,我不清楚此事。”
盧象升肅然回答。
“你不知道?”
張準纔不會相信他的回答。
“都督大人,李覺的確向我通報,說是要追查一名逃犯。但是,他並沒有動用任何的軍隊,他帶領的,都是自己的家人,還有李綜、李昊、鳳林大君、麟坪大君的家人。準確來說,都是他們的直系親屬之類的。既然他沒有動用軍隊,我就沒有制止,也沒有過分打聽。”
盧象升昂首回答。
“李覺沒有動用軍隊?”
張準顯然有點不相信。
追捕逃犯不動用軍隊,這不是開玩笑嗎?
“都督大人,你可以親自派人去查的。朝鮮禁衛軍的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沒有離崗的情況,這是我反覆確認過的。”
盧象升硬邦邦的回答。
“好吧”
張準只好相信了。
你可以懷疑盧象升可能對朝廷還藕斷絲連,還餘情未了,但是,你絕對不要懷疑盧象升的辦事能力。他既然說朝鮮方面的軍隊,沒有任何的異動,那就是沒有任何的異動。既然軍隊沒有異動,盧象升自然就放心了。除了軍隊,誰還能對張準構成傷害?
“你回去吧”
“要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張準揮揮手,讓盧象升回去。
盧象升轉身走了。
張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慢慢的踱步。李覺這個混蛋,居然帶着一羣王室貴族去追捕逃犯,這是玩過家家的遊戲嗎?追捕逃犯,居然不動用軍隊,這樣的謊言,也說得出來。
片刻之後,張準輕輕的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別人朝鮮人緊張逃犯,我緊張什麼?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等到答案揭曉的時候,謎底自然就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