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衆人肯定的玉衡也不再糾結張瑞的安全問題,一轉臉,百變魔女的她一掃剛剛的小兒女姿態一臉成熟少女的模樣,天魔女一般的面容出現在了玉衡的臉上。
“既然有大哥、四哥的保證,那我們就去把整個大明朝搞個天翻地覆吧,只有這樣,少主纔有黃袍加身的機會。各位哥哥、弟弟,你說,我們這算造反嗎?”
“切……造什麼反?少主不是說了嘛,既然朝廷都未能給我們這些公民應當享受權力的義務,我們爲什麼要有維護它的義務?”
“就是,二哥說得對,在我們遭受磨難的時候朝廷在哪裡?在我們餓得快死的時候朝廷在哪裡?在我們父母被人殘殺的時候朝廷又在哪裡?既然朝廷都已經不能保護我們這些身爲它子民的安全,那我們只能用我們自己的雙手來保護,保護我們心中值得保護的一切。”
“不錯,老七說得對,雖然朝廷生我們、養我們,但是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拋棄了我們,我也很想知道少主所說的那種幸福快樂、和平安樂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們要幫少主建立一個他理想中的共和國。”
玉衡得到了大家的答覆,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說道:“既然被大家稱爲‘鬼狐’的四哥都這樣說,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我們八人再回到山上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難道我們八人還怕了現在或者以後的朝廷?要是那惺帝不想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頭上都懸着一把劍的話就老實點,不然,哼哼……”
“好了,既然少主已經把任務交給了我們,那我們就行動吧,三天,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也就是我們修羅軍真正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到那時候,一切都將見分曉。”遙望着遠方,葉明的眼睛裡閃爍着火焰般的光華,但是,在這道炙熱的光芒下閃爍着絲絲的擔憂。
衆人無話,紛紛離開了小屋準備着即將開拔的準備事項,這個夜,在這個小山村裡是那麼的寧靜而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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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寧靜而美麗的夜晚,帶着絲絲寒意的杭州城也有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星空之下爲着某人擔心不已。
“現在的你還好嗎?將近半年了,你到底去哪裡了?難道真如父親所言你是那些人嗎?可是,真的、真的,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你是他們的人。”
“如果你不是他們的人,那爲什麼這半年來你都了無音訊?是在記恨父親還是在記恨我沒有相信你?可是,爲什麼你又派人來守護着我們凌家?你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書童嗎?”
“可是,如果你真的是那些人,真的對我凌家有所圖的話,你讓我以何面目去面對我的家人?讓我有何面目去面對我們凌家的列祖列宗?可是,不管怎麼樣……我真的好想你啊。”
在那個張瑞曾經無比熟悉的屋檐下,一張絕美而稍顯憔悴的凌冰兒手撫着放在桌臺上的古琴仰望夜空,眼神裡慢是思念之色,縷縷帶着相思之音的琴聲從屋中傳出。
今夜的夜,很黑,沒有一星的光芒,此時的夜空就如凌冰兒的心一般漆黑一片。
“算了,我何苦去想你?半年裡你音訊全無,或許我也就是你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罷了。”
燈滅,人消,琴聲停,那張清麗的俏臉消失在了窗前,整個凌府也漸漸淹沒在一片黑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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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起,人蕭條,當牆子嶺的戰事開始的第二天,關於牆子嶺的傳言就已經傳入了關內各大小城鎮,無數人如往常戰事一般開始了他們流亡的開始。
崇禎十一年3月15日,牆子嶺戰事的第二天,關外涌入了大批的難民和鄉紳富豪,一時間,關於牆子嶺戰事的流言蜚語向瘟疫般迅速在整個北方傳遞。
“你知道嗎?這次靼子的軍隊只用三個時辰就佔領了牆子嶺,昨天一天牆子嶺關卡都是喊殺聲和慘叫聲,聽說連朝廷派去的大內高手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這有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次靼子大軍有近十萬人嗎?十萬啊,朝廷的軍隊怎麼守得住?我家……哎……”
“十萬?老兄,你看到了?我那在牆子嶺當捕快的兄弟可說了,最多也就是三萬人,三萬很多嗎?我大明幾百萬鐵血戰士難道還殺不完區區三萬人的靼子?”
“三萬?你那兄弟看錯了吧?我可聽說這次靼子分成了兩路軍,就算你那兄弟是看到三萬人,三萬加三萬有多少?再說了,他只是一個小捕快,能知道什麼?或許在戰鬥一開始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跑到哪裡躲去了,還敢看?我這可是從北關那邊的人傳來的消息,絕對錯不了的。”
“北關???”聽到其中一個人這樣說,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不自主的,所有人都離他遠了點。
見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這位穿着相對華麗點的長相很是富態的中年人唰的一下臉都白了,連忙擺手急急說道:“你們怎麼這樣看着我?我又怎麼了?我可不是你們心裡所想的,我可不是……”
“誰?這裡是誰說有靼子的奸細?都散開、散開。”
沒人說話,一羣三四十人的人羣自動分開,露出了鶴立雞羣般的剛剛說話的富態男人。
“哦,原來你就是奸細,來人,給我抓起來,md,想不到還真有奸細混進城。各位,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現在是戒嚴期間,如果大家發現可疑人員立刻稟告官府,要是有窩藏、轉移和隱瞞奸細或者嫌犯者一律按同罪處置。”
“大人,我冤枉啊,小的真的不是什麼奸細,小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剛剛只是小的隨口亂說的,小的真的不是北邊的人更不是奸細啊,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怎麼會是奸細啊。大人、各位大人,小的有些銀兩你們拿去花吧,小的真的不是什麼奸細啊。”
“啪……”一聲鞭子的聲音隨之響起,接着就是一聲慘叫之聲:“md,居然敢當衆賄賂老子?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你以爲個個都是你這樣賣國求榮的賣國賊嗎?原本大爺看你這一身扮相確實不怎麼象奸細,但是現在露底了吧?怕了吧?怕也沒用,呆會老實交代吧,或許還能留個全屍。來人,上手腳鐐,帶走。”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那名富態男人聽到自己一時的失言和顯擺導致最後的結局居然是被殺頭,嚇得臉色蒼白,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想不到啊,這人和我們一路逃難而來居然是奸細,好在我和他相交不深。老魏,你可小心點,我記得好象你和他經常在一起吃飯的。”
“呸……你個老不死的才認識他,我可不認識他。你們說,我認識他嗎?”一個看樣子象是殺豬的男人對着四周曾經與自己一樣逃難的人大聲的吼道。
周圍的人見到滿臉橫肉的他如果回答錯誤就要殺人一樣的眼神趕緊搖頭,在這個亂世裡不小心死個把人那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還不會引起多大的懷疑,他們可不想因爲這而得罪一個屠夫,雖然,他只是個殺豬的,不殺人的屠夫。
見到周圍人的回答,屠夫得意的哼了一聲,大步走開了。
有了這一陣勢,周圍的人羣也各自散開了,在這樣的時候聚集在一起可是會犯事的,幸虧,剛剛有人聰明,不然,這連坐的刑罰或許就會加到自己身上都難說。
這樣的事情在嘉峪關內隨處可見,到處都是巡邏的兵士和捕快,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捕快和兵士馬上行動,果真是一個雷厲風行,比曾經即使是發生了命案他們也是懶散的樣子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而更多的人也只是在嘉峪關處補給一二或者吃點食物便繼續上路,在這裡,也不安全啊,按照以往的教訓,相信不久之後這裡也將成爲靼子鐵騎的戰場甚至是修羅般的地獄,也只有繼續往前、往南走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家產,這裡,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逃難難民的遷移之潮終於也驚動了崇禎,看着遠處不時出現拖家帶口、衣不蔽體的難民被當在軍營外以及不時傳來的爭吵聲、哭鬧聲,崇禎疑惑地問道:“小左子,外面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人聚集在那?看他們的樣子是在逃難?”
見到崇禎微黑的面龐,王左可不敢隱瞞一丁點,老實地回答道:“回皇上,那是難民,可能是他們以爲這裡是軍營想來這裡避難或者只是借道吧。”
“難民?我大明朝還有難民嗎?”
見到崇禎那吃驚的樣子,王左心裡嘀咕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您覺得天下太平吧。”不過王左卻不敢這樣回答,小心翼翼地答道:“皇上,他們可能是因爲北邊戰事而逃難的人,畢竟逃難可比成爲靼子的努力好多了,至少,他們還能有一絲保命的機會,要是落到靼子手裡,那基本是十人九死最後一人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