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裡就是三道關,卻是與陽間道士所說有天地差別,修道之人所講三道關,乃是三口煞氣,有些地方亦是指三口剛陽之氣。這是在遇到強橫的猛鬼,無從招架時,可定立於當場,咬破指尖,吸食一口鮮血,念動咒語,衝着那猛鬼連噴三口氣。
這三口氣,乃是修行之人精血與純陽正氣結合,只要不是妖魂結合的怪物,一般情況都可以將來者打退回去,很多鬼魂會在這三口煞氣之下,當酬飛魄散。
所以修行之人所佈下的這三道關,看似簡單,其實殘忍得很,稍有不慎便會使對方重新改過的機會都沒有。因而修行之人很少用之,即便是我,也多以法器、符咒之類來行降魔除鬼的職責,立在三道關卻是從未有過的。
而面前這個三道關,竟然是地府的三座石山,卻是和人間所言三道關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邁步走上索橋,只見橋面鏽跡斑斑,似乎很久都沒有陰靈在此上走過,橋的兩邊刻着五彩花紋,青黃紫藍白做蝴蝶模樣,從橋頭隱隱延續到另外一方。
前面的底端雖爲精鐵打造,可是一踩上去發出的是咯吱咯吱的響聲,好像是一種惑音,亦像是在警告來者不要輕易涉足。
一上橋面就感覺到陰風陣陣席捲全身,可是觀望過去,四周或紅或綠不知名的樹葉,並沒有多大擺動,也就是說這風不是從四方吹來的。想到這裡。不禁下意識的朝橋下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心都差點跳出來了,方纔聽到水流本以爲下方不過是地獄血海、流過,沒想到下方竟然綁着各色各樣的陰魂。只見他們一個個或是被倒刺、或是被燒紅的鐵欄捆綁,懸於半空中,而他們的底端冒出一股股奔騰的血水,將他們的下肢一遍遍洗刷。
妹妹洗刷一次就看到他們下肢的皮肉一塊塊脫落,看得我胃中一陣惡寒,這玩意比硫酸還要厲害。硫酸腐蝕定是要滴透到底,而這血水竟然單單將他們的皮肉給扒拉下來,這確實讓陰靈痛苦萬分。
與此同時。他們的嘴中都塞着一團破布,每一次侵蝕過後,他們身體的皮肉就會長出,然後重新被剔除血肉。一遍遍的償受苦痛,嘴中卻不能發出喊聲,只將那疼痛從鼻孔或周身發出,這便有了周圍的慍慍陰氣。
我去,他們生前是做了什麼壞事。竟然比貓兒看守的刑徹要慘烈,卻不知千老爺所在的那個鎮子是什麼地方,我看鎮子上的鬼還四處遊蕩,有些有着自己的定所。倒是逍遙自在的很。
不過這會可不沒有過多時間耗費在這裡,慌忙擡起頭。朝着橋的對面跑去。身體剛在山前站定,身後的索橋周圍忽然生出許多迷霧看不分明。罷了,我還是先找到千老爺所說的雨化卿再說吧。
第一座大山山根處有三條小道,一條盤旋直上,卻是要爬到這座山的山頂而後下山去爬第二座山;其餘兩條小道分別是從左右延伸出去,基本上要將這大山的周身走上一遍。
相比之下,盤旋而上看似速度稍快,但有些危險,而左右兩側看似穩妥,卻是相當的消耗時間。
正不知該如何行事,忽然一個大紅色的影子從山腰隱隱飄落下來,本來看到的是一身霞冠紅衣,並沒有人身,可是到了眼前眨眼之間,那紅衣中多一具,輕飄降落。
等待自己反應過來,面前已經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面如冠玉,眉似喬岱,白皙的身體在紅衣之下若隱若現,一雙丹鳳眼若有似無的笑着,自己竟然莫名的心跳加快。
少女看着我忽然撲哧一聲笑,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着實失禮了。
當下急忙朝着少女垂手示意,隨即問道,“失禮了,敢問姑娘這三條山路哪一個最容易通過此峰?”
少女面色嬌羞,見我詢問,也不直面回答,反而顏面嗤笑,“你這鬼怎麼這麼不明風月,怎麼一見到女孩子就問些山路瑣事,卻不知道先問下人家的姓名,難不成是我長得醜,公子看不上麼。”
啊。。。有一瞬間,我真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轉而看到她嬌羞模樣,卻又證實了剛纔所說。
這女人好生奇怪啊,從山腰之上莫名飛來,腳踏鴛鴦雙秀鞋,穩穩落地行走至此,又說了這些不端莊的話,看來這女人有點邪門啊。
當下再次垂手謝罪,“姑娘莫怪罪,方纔失禮了,只是心急尋找一人,因而耽擱,在下先行告辭了,後會有期。”
不能在此處和這女人過多的浪費時間,當下告別,就要順着左邊的一條山路小道行走,留下那紅衣少女呆立在原地。
“你給我站住”正要爬到小道的路頭,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吼叫,不知怎的,我聽出來男人的聲音,心中一慌,急忙朝身後看去,只見仍舊是那紅衣少女與我言語。
這女人怎麼這麼奇怪,我走我的,她走她的,一鼓故作清純的模樣,卻讓我覺得騷浪的不行,因而不想再與她多說,浪費時間。
“請問姑娘還有什麼事?在下忙於趕路,不能過多耽擱。”
紅衣少女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一臉微笑,“公子當真是糊塗啊,這山周身有三百里,若是像你這樣行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翻過這第一座山頭呢。”
我無言,這山我確實不瞭解。見我不說話,她又緊接着說道,“公子若是不嫌棄,我可以領着公子從此路行走,我可保證一時三刻定會到達,公子可願意?”
這,這卻是好事啊,雖然對這女人第一印象不怎麼樣,但是人家願意幫你,而且不過是帶路而已,我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麼好推脫的。當即回身謝道,“多謝姑娘,今日恩情必當謹記。”
“呵呵,別姑娘姑娘的了,喊我炎兒便是,至於這恩情麼,呵呵,既然你想報答,我定會記下的。”炎兒衝着我吃吃一笑,隨即轉身朝中央的小道走去,見我不動身,伸手喚我。
當下反應過來,跟了上去。炎兒。。。她竟然叫炎兒,本以爲已經放下,不料還是難以放開。
心中雜想暫且不提,只說一男一女行走於盤旋山路,卻不知身體每走過一層,腳下便化作山石,哪裡還有那盤旋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