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正在抓耳撓腮,想着笑話的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定格,我自嘲自己真是喝多了,都產生幻覺了。
擡頭看向田茜,她卻正在定定的看着我,眼中似有一絲逃避和尷尬,我只覺得腦袋膨脹的厲害,呵呵,不會的,她那麼喜歡我,怎麼會對我提出分手呢。
我還回家吧,我一定是喝多了,傻笑着慌忙往回走。
“徐銘,站住。”田茜向我跑着喊道,一個擁抱從後面環繞着我。
“徐銘,你別這樣,我心裡也很難受,已經哭了整整一個晚上,纔有勇氣跟你說。”她已經泣不成聲,這場景竟像是我做了負心漢一樣。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睛緊緊地盯着前方:“爲什麼要離開我?”可能真的是有些絕望了吧,田茜說話從來沒有餘地,自己竟然異常的平靜下來。
腰上的手臂更緊了一下,“我們家在東北有一份產業,所以一直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考到xx大學,這樣我們以後可以永遠在一起,而且去那之後,我基本上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她不再說下去了,後面的意思我懂了。
高考分數的原因,我那分數最多省內還能上一個剛成立的二本,那個學校一點可能性都沒。不過,怎麼也想不到,因爲這一個分數的原因,竟要形同陌路麼。
自己當時怎麼也想不通,即便是異地,我也可以漂洋過海的去找你,可你。
只記得當時田茜還說了些什麼,但是我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了,本就處於難熬的疼痛和心靈傷害,現如今,呵呵。拉開田茜的手,越跑越快,直到田茜的聲音早已聽不見。
不知跑到了哪個巷子裡,身後只有悠長的桂花糕叫賣聲,天已經有些晚了,身旁一個人都沒有。
實在忍不住了,淚水頃刻蔓延出來,我一個人蹲在牆角大哭起來,現在我才知道爲什麼眼中一直苦澀,卻流不出淚來,原來是爲這一幕準備的。
想着我們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三年,到最後卻因爲一個高考而分離,卻只因爲學校和異地而分手,自己心中不知有多大的委屈,只是一直在哭。
這是我印象中哭得最慘的一次,只爲祭奠我曾經逝去的愛情,那份最單純的初戀。
不知哭了多久,我站起身來,不知是我哭得太久,還是天真的已經黑了,四周的物件已經看不大清楚。
時常聽人說眼睛可以哭的跟桃子一樣,我以爲那只是眼睛哭紅了,誇張的說法而已,沒想到這是真的,因爲我眼睛腫脹的部分用手都可以摸得出來。
這個樣子絕對不能回家,讓爸媽看到不知道會多心疼,而且眼睛腫成這樣,視力都有些問題。
忽然想到了王悅,這麼長時間都沒見過他了,我傾身立定,將右手劃破滴在了印記之上,左手的印記發光藍紫色的光芒。
轟的一聲,王悅落在了我的面前,手裡還拿着一對鋼叉,身上綠光篷起,雖看不清摸樣,但這氣場真是今非昔比。
“徐銘,你怎麼了?這眼睛是被誰打了麼?!”王悅收起鋼叉,捧着我的腦袋猛烈的晃動起來,雖然看不清他表情,但是確實感受到他的焦慮了。。。或許太久沒用這個印記了。
有點想吐,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讓他停下來:“我沒事,不過再被你晃就死了,只是今晚不想回家,又不知去哪,這麼久沒見你了,順便喊你來看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頭雖然暈乎乎的,不過身邊有了一個朋友,心裡踏實、輕鬆了許多。
王悅緊緊地盯着我的臉:“你哭了?”
我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走,帶你去我的洞府,那裡也是剛剛建好呢。”這麼久了,他早已懂我的心思,既然我不想說,他就不會再多問了。
清俊的月光溫柔的吻着這世上的人兒,銀光乍現的蒼穹之中,兩個身影在空中慢慢飛動,幸好這裡不是大城市,不然肯定被軍用雷達給定位了。
王悅最近究竟有多大的變化,剛纔沒仔細感覺,現在才發現他身上竟有些與三目仙人相似的仙氣,而且竟能在這蒼穹下攜我飛行,竟然還有自己的洞府。
十多分鐘後,我們在一個小山上停了下來,這一路我的視線慢慢清楚,鍋帽山方向是西北方,而我們去的地方是東南,這地方已經遠超出我的知識範圍。
山上站定,微涼的晚風拂面而來,只因之前酒喝得不少,現在竟然打起噴嚏來了。
王悅回頭望我一眼,雙手猛地併合,又慢慢地向左右展開,轟隆隆,山體的前方慢慢裂開一個四方的洞口,隱約中有光線照射出來。
“徐銘進來吧,別再凍感冒了。”說着,王悅將鋼叉拿在右手,左手拽着我從洞口處跳了進去。
從進入到落地大概有十米的高度,裡面亮如白晝,我呆呆的看着,這年頭都興蓋山中府邸麼,蛇靈聖地就不說了,怎麼王悅什麼時候也搞了一個,這一眼望去,規格和用品絕對不次於無量教派的規格。
這一幕輝煌用品暫且不說。
“悅,你這洞府?”眼睛慢慢地適應了此處的光線,這光是從洞的上壁發出來的,有點像是會發光的玻璃。
王悅將洞內左邊的一處石門打開:“這裡是休息的地方,一會咱睡這吧。”
“這洞府是聖雲奶奶留給我的,她老人家出去遊玩了,就讓我留在此處了,你眼睛還好吧?”王悅走近些,皺眉盯着我的眼睛。
我嗤笑道:“沒事了,只是跟朋友喝多了,哥幾個哭了一場,我們休息去吧,我也累了。”
他也傻笑一聲,不再多說,順着石門進入,正前方是一個大牀,周圍都是一些擺設,瓷器之類的,聖雲奶奶這品味倒有點富貴人家太奶的感覺。
一挨牀我就覺得眼皮開始打架,慢慢地進入了夢鄉,夢中又夢見那個白衣人在湖邊垂釣,可能是上次夢中見過一次,這一次倒有些熟悉的感覺。
我站在他的身後,墊着腳往前看,微風拂面,湖邊的柳枝也發出輕輕的吱呀聲。
“你來了,呵呵。”前面那個白衣人笑着說道。
“恩。”我站在原地不動,雖然我很想過去看看他的真面目,可是上次的面容着實嚇我一跳,這次我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魚竿猛地往上一提,一條小魚浮出水面,用力地甩動着尾巴。“呵呵,這次收穫比上次好多了,最起碼是魚兒,”他扯過魚線,將小魚放下來又扔回了湖裡,“情愛對於你來說就像是這小魚,只是你晉升路途的一個插曲而已,真正的大魚還在後面等着你,所以你最多衝它微微一笑就可以了,切勿耽誤了行程不能自拔,你懂麼?”
我靜靜地聽着他的話,因爲他跟我說,我們三世之前就認識,所以對於他知道我戀愛這件事並不驚訝,而且今天這話倒朦朦朧朧的懂了一些,只是口中說不清楚罷了。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將魚竿等物什收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今天就到這裡了,收穫已到,你也該回去了。”
“啊?”我很多話還沒說呢,正準備張口說話。他揮袖猛地一扇,直直的將我扇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