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住笑意,我走到一棵大樹前,金鞭飛舞,攔腰將大樹打斷,咔的一聲,嚇的那幾只小兔子都停下來,往這處張望,樹木斷開之後又慢慢的恢復了原狀。
七哥眼睛瞪得圓圓地:“我明白了,這麼說來不管我吃多少,其實還是什麼都沒進食對吧?”
“呵呵,是啊七哥,紫凌所建這個幻境,所有事物都可以觸摸感受,但是終究是爲幻化,都是一場空。”我將金鞭盤起,笑着向七哥走了過去。
“啊?!天哪!”七嫂聽完我說的話忽然喊道,“這樣的話,我吃多少都不會發胖啦?!”七嫂看着我,雙眼隱隱發光。
“額。。。是的。”我嚇得一怔。
“哈哈!太好啦!孩子們走啊,咱們去那邊隨便吃啊!”說着,七嫂帶着那三隻小兔子,蹦跳着往遠處去了。
我跟七哥都汗在了原地,一時間竟有些尷尬。
“額。。。你嫂子一直在減肥,難道能遇見這麼好的時刻,呵呵,切莫見怪啊。”七哥雖然笑得有些尷尬,可手裡卻不沒停下,還在拔着草。
“怎麼會,呵呵,”我笑道,伸手將七哥請到一旁說話,“七哥,不知你修行之類所位何派?”他們既然是一個家族體系,肯定會有自己的獨門法術,如能瞭解卻是甚好。
“我們一族只尊天地,無甚派別,只是同宗同祖,遇見任何事情都可以召喚全族來抵擋,所以,我們雖然法力不是最強的,但是一般修仙精怪還是要讓我們幾分的。”七哥說話間嘴都沒停過。
本想能夠得到更多的修行秘術呢,現在看來我只好繼續苦研了,不知道這降魔金鞭的秘密自己又能參透幾分。
“七哥,你隨意哈,修行時間到了,切勿見怪了。”我將降魔金鞭甩出,對他拱手說道。
“恩,沒事。。。”七哥本來還在吧唧吧唧吃着草,忽然見到降魔金鞭,整個身體都愣住了,“這個是?!”
恩?他不知道這個麼?紫凌所拿的是御風劍,這四大神器之中降魔金鞭排行第一,他們一家在此居住,見過御風劍那也該知道降魔金鞭吧。
“此乃降魔金鞭,與紫凌的御風劍均位居四大神器之列,七哥應該知道吧?”說着我將金鞭遞了過去。
他卻嚇了一跳,猛地往後躲開:“兄弟別開玩笑啊,這屬於天仙神器,我只是精怪一個,你這不是要我的命麼。”一臉的驚恐望着我。
額。。。我忘了,急忙將金鞭收了回來,本以爲他屬野仙之列,看來並未受此規制。
天上白雲飄飄,時而威風輕輕拂面,七嫂跟那幾個小子在一旁玩的不亦樂乎,我跟七哥在一棵大樹下坐定。
“你方纔說,現今修行遇到瓶頸了?”七哥翹着二郎腿靠在樹根上,雙目認真的盯着,鼻翼一扇一扇的出着氣,兩側的小鬍子一動一動的,乍一看來好不怪異,竟有些想笑。
我急忙轉移目光,生怕忍不住笑出聲來:“是啊,現在主要是兩個問題,一個是威力,雖然現在能夠斬殺一般邪靈,但是遇見極惡的威力還有些不足,另一方面就是降魔四式消耗體力太大,短時間根本無法及時的補足,七哥有何見解?”
“這個麼,其實對於四大神器的瞭解,是從本族族長那所知的,當初四大天神合力大戰鷹魔之時,族長正值進修之時,曾於山頂展現法力觀到一些戰況。”
“啊?這麼厲害,那他老人家已經掌位幾千年,那他。。。”我吃驚到,如果大戰之時是他家族長進修之日,那族長的年歲已近萬年了。
“所以這降魔金鞭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七哥直接不接話口,我才發覺是自己失禮了,後來才知道他們族輩也是儘量不講前輩之私,以示尊重,“這降魔金鞭爲四大神器之首,是那鷹魔最大的剋星,我倒知一人或許可以開啓此物神力,但。。。”
說到此處,他的眼神中分明有些閃忽不定。“七哥說的是?”我急忙問道,要是真能夠開啓法力,我必定前去誠心想請。
“他本是我族內長老,名曰景仙,族內稱其爲景長老,五百年前因和族長一些意見不合,一怒之下就離開了此地,四處雲遊,哎,”七哥嘆了一口氣,分明思想已處遐想之狀,“我們一族有一定修爲之後都會有一隻狼毫筆,此筆不爲別用,正是我們的護身武器。”
狼毫筆?護身武器?那我怎麼沒看到七哥身上所攜帶的呢?七哥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縱身一擺,砰地一聲!化作了一箇中年男子模樣,頭上兩隻兔耳朵還在,左右搖晃着。
“呵呵,還是原尊舒服啊,這人身實在難受,我們一家幾乎從未幻化,因爲這狼毫筆至此未曾用過,”七哥兩隻大耳朵一動一動,修長的手指向後伸去,一伸手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狼毫筆,“此筆揮灑之處草木皆兵,於我來說,對陣一般精怪足矣。”
這麼個毛筆,真有如此大的威力麼。七哥忽然凌空揮舞大筆,速度極快,似是在畫金甲士兵,眼睛已經跟不上了正待發愣之時,轟的一聲!面前已經站立了十五個金甲士兵,手裡所拿兵器各不相同,一個個怒目前視,甚是威風。
我不禁拍手叫好:“七哥好本領,先行收了神通吧。”
轟的一聲!這等兵士均又憑空消失,我走到七哥身旁,眼中盡是羨慕:“七哥真是得了好寶貝啊,如此這般,便可幻化天地神將爲爾守護,真是羨煞人啊。”
“兄弟見笑了,我所能幻化的也只有如此了,族內級別越高所幻化之物越厲害,而景仙則可畫天地之靈符,開啓萬物之神力,而你的降魔金鞭他老人家也應該能夠開啓。”七哥說着將狼毫筆放到了背後不見了蹤跡。
我興奮異常,這樣的話只要找到景仙,那降魔金鞭的威力不就能徹底釋放出麼。“七哥,那我應該到何處找他去啊?”我高興的問道。
“今日所說已足,我也不知他在何處,這一切就看你造化了,”說着七哥砰地一聲又化作了兔身,轉身向七嫂他們喊道:“我們在此地叨擾多時,該離去了。”
“七哥。。。”我正要挽留,他們一家五口已到了石門口,七嫂跟三個小兔子衝我擺擺手道別出去,七哥怔了一下,說道:“我要去他地處理爭端,如若有緣再見,便助你提升內力,一切好自爲之,告辭了。”說罷,只留下石門轟隆隆的回想,他們一家人也全不見了蹤跡。
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反思,景仙,不知在何處才能找到他,也不知紫凌是否知道這個人物,或許紫凌也不知吧,不然紫凌應該早早就想到他了。
他們一家也真是逍遙自在,人類也真夠悲哀的,誰說人才是萬物所豔羨的,其實更有不願與我們同做其身的,也是啊,化作了人形,做了凡人不知道又要將自己的心性蠶食成何等模樣。
自己何嘗不是呢,只是自己能夠將自己所想都去付諸行動,去實現出來不爲空想之徒而已,這段時日我又怎無察覺,髮鬢左側不知何時竟然增添了幾根白髮。
凡間世人爲情所困,爲癡所迷,修道化佛者,講究萬物皆空,一心修行。
而我呢,一方是無量教派弟子,一心只想除魔衛道,維護世人,可另一面,我內心最深處的那份陰暗卻不曾與人知道,不是我遲遲不肯原諒,而是那個男人的作爲絕非那麼簡單,唯一的辦法或許就是讓他權力旁落,這樣也不知會救多少性命。
嘀嘀,嘀嘀!忽然傳出的手錶報時打斷了我的思路,哦,不知不覺中已將近傍晚時分。
推開石門,一縷夕陽的餘暈在我的眼眸跳動,今日受益匪淺,原來一切自有定數,只待不日向紫凌請教一番。
四處的草木在微風中輕輕跳動,夕陽西下,一個柔弱卻堅定異常的身影於遠方走去,正可謂一份清涼,一席霜,此中滋味只有心中方能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