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華老爺自然早早就回府了,還特意的命廚房做些永平城的特色菜,急巴巴的着人準備了一桌子好菜。可是當派人去請吳林氏時,吳林氏卻直接拒絕了。
華老爺知道這是吳林氏給自己的下馬威,今天吳林氏在華府門口說的話,丫鬟們也早就傳到自己耳朵裡了。
華老爺慢慢也想明白了,這太太就算只是林府的庶女,只是一個不得嫡母喜愛的庶女。
可是到底太太是林府的姑奶奶,林府的人不會看着姑奶奶讓人欺辱,還不管不問,這樣不是給太太撐腰,而是不能丟了林府的臉面。
所以不管是吳林氏還是林家的人,聽到林氏讓自己欺辱,必定會幫其出頭的。這林家人可以自己斗的死去活來,可是卻不能任由外人作賤。
所以華老爺這才早早的回府着人安排席面,就是想同林府和解。到底自己官位太低,哪裡能同林府作對呢?
可是沒想到吳林氏直接甩臉子,根本不領自己的情,華老爺心裡雖然氣。可是多年的官場生涯,早就讓華老爺屈服了,得罪官位比自己高的人一點好處也沒有。
所以華老爺只得強壓心裡的惱怒,略微正了正衣衫,就朝後院去了。看來必定得自己親自去拜見吳林氏,不然吳林氏不會罷手的,吳林氏來就是爲了給林氏撐腰,自己到現在還沒去看過林氏一眼,吳林氏豈能嚥下這口氣。
華老爺到林氏院子時丫鬟婆子一見是老爺,忙進內室通傳,華老爺只得在自家院子裡候着,這官大一級壓死人呀!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裡面纔有人出來請華老爺進去,華老爺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確定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這才邁着官步往屋裡去。過了幾道簾子進到內室時,才見吳林氏坐在林氏的牀邊上。冷着一張臉看着自己。
華老爺心裡一緊,忙恭敬道:“妹夫不知姐姐來了,所以現在纔回府,還請姐姐見諒!”
吳林氏冷淡的應道:“妹夫是不知嗎?我看妹夫很是清楚。妹夫也別同我說那些官腔了。
咱們正兒八經的說說這家事吧!你姐夫常說齊家治國平天下,妹夫是明白失,怎麼做出這等子不明白的事來呢?
還好這裡只是小小的永平城,如果放在京城,妹夫這做派讓御使參一本,寵妾滅妻,妹夫頭上的烏紗帽也保不住。
我不是想說你的不是,也不想說自家妹妹多好多好,而是爲着妹夫的官聲還有華家的將來着想。妹夫自個聽不聽我就不管了,反正這路是自己走的。日子是自個過的,旁人再操心也是枉然。”
華老爺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吳林氏這話說的確實不假,在京城御使們最愛管這些內宅小事,動不動參哪家寵妾滅妻。而被參的人家也不必在京城呆着了,皇上不下旨廢了你就是給大家留些臉面。
自個請辭是必不可少的,確實一人犯錯害一個家族,還害了子孫後代幾代人。
華老爺知道華家代代想洗白,可不能因爲自己一時衝動,斷送了華家幾代人的心血。看着牀上躺着的林氏,華老爺這時才知道事情鬧大了。自己公然打了正妻的臉,擡了正妻邊上的丫鬟爲小妾,確實不大地道。
華老爺也是臉面厚的人,想到自己的前程,此時低個頭又算得上什麼呢?而且吳林氏並未說自己的不是,只是把事實說給自己聽。也並未幫着林氏出頭,非要自己把水姨娘送走,也算是給了自己臉面了。
“姐姐放心,前些日子是妹夫一時糊塗了,傷了夫妻情份。更傷了太太的心。日後必不會如此了,定會好好待太太!”
吳林氏見華老爺還比較好拿捏,幾句話就把他唬住了,面上立馬就好看多了。
難得的露出笑臉拉過林氏的手,溫聲道:“四妹妹不必再同妹夫置氣了,這夫妻吵架本就是牀頭吵,牀尾合的小事兒。四妹妹就別往心裡去了,姐姐也聽出妹夫話裡的真誠了,想必日後會真心待你的,不會再讓人欺辱到你頭上。”
林氏知道這是二姐姐給自己臺階下,可是這心裡就是有口氣難平,但是二姐姐之前勸自己的話,就算是不中聽,可是卻是大實話。
自己再拿什麼喬都是枉然,好好端好正妻的架式纔是長久之計,再說還有大姐兒和哥兒要養着,哪能真與老爺僵着呢?
華老爺聽着吳林氏勸林氏的話,知道吳林氏其實在說與自己聽,此時自己表態就得真態些。
而且林氏性子一像倔強,還真不是那麼好哄的,夫妻這麼多年都是自己處處讓着她一些。那日讓她受了那樣大的委屈,想不好好哄哄都不行。
華老爺忙上前幾步,擺着小意討好道:“太太別傷心了,也別再生我的氣了,這姐姐可還在邊上看着呢?從明日起就讓水姨娘到太太跟前立規矩吧!”
林氏見華老爺表了這個態,心裡總算好受些,也就順杆子爬了。慢慢起身看着華老爺:“老爺不必讓水姨娘過來伺候妾身,這些日子妾身一直病着,老爺身邊也沒可心的人伺候着,不如就讓水姨娘好好伺候老爺吧!
等妾身身子大好了,一定會好好賞賜水姨娘的。”
華老爺面上一愣,這樣的話可不像林氏能說出來的,林氏那日氣的想弄死水姨娘,這會自己把水姨娘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她反而又推給自己。
看來這吳林氏還是有幾分能耐,把那樣嫉妒心強又小心眼的林氏勸大度了,倒是難得。
“太太既然如此安排,我自然受着,只是我命人在前院擺的宴席,不如就着人重新擺在太太屋裡。一來是給姐姐洗塵,二來也是老爺我向太太賠罪。太太意下如何?”
吳林氏見這兩人合好了,而且林氏也知道收斂些,心裡寬慰不少,如果林氏一直倔下去,自己可不想真把華老爺壓太死了。誰知道華老他會不會記恨上,這在官場上凡事留一線,是吳林氏一慣的宗旨。
吳林氏也沒想留幾天,眼見着華老爺知道錯了,也不敢再欺辱林氏了。
吳林氏就想後日就走,明日是與劉月約好的一起逛一逛永平城,也說說貼心的話兒。吳林氏覺得就算林氏與自己是堂姐妹,可是很多話自個都不想同她說,首先兩的見識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其次同林氏說再多,也要她自己聽的進去,不是逼急了林氏纔不會改那些壞脾氣呢?所以第二天起身後,吳林氏就直接讓丫鬟去支會林氏,自己要出去見劉月,讓她不必招乎自己了。
吳林氏特意依舊坐着自己的馬車出門,只是讓丫鬟略微打聽了幾個人,就知道月娘繡莊的具全位置。
等到馬車到了月娘繡莊門口,吳林氏由丫鬟扶着下馬車,這纔看到一家氣派的繡莊和一家布莊,布莊居然就是匯豐號。看這選鋪子就不難看出劉月這丫頭心思細了,只是這麼好的地段能讓劉月租下來,倒真是難得了。
正好劉月就候在門口,一見到吳林氏的馬車,立馬就高興的迎過來。吳林氏看着劉月也很高興,“月兒這鋪子確實比康城的更加氣派些,姐姐可真爲你高興呢?”
劉月婉兒一笑領着吳林氏往裡走,邊走邊說道:“其實也是機緣才能遇上這麼好的鋪面,我之前想着開分號的事,可是鋪面卻真是難尋。不過此事也不急,只是今日姐姐能賞臉過來,我這心裡真是高興!”
吳林氏一臉疼愛:“誰讓姐姐這心裡惦記着你呢?不來看看也難安心,那邊的事已經解決了,姐姐就想今日正好讓你陪着逛逛永平城,難得出來一躺可得玩個盡興了。
明日一早我可就得返回康城了,府裡可不能幾日沒有主母,不然可不得亂套了。”
劉月親自扶着吳林氏坐到雅間裡,然後沏上茶水:“姐姐這樣的能人,這府裡亂不了的。只是姐姐心裡丟不開姐夫罷了,可別同月兒尋那些沒邊的理由。”
吳林氏接過茶嗔了劉月一眼,嘆息着:“月兒說的也是,確實丟不開你姐夫,這男人身邊沒主母可就人眼皮子淺了。不過今日就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咱們今日好好玩玩!”
劉月高興的點點頭:“就是,好不容易盼着姐姐來了,這酒樓的席面我可訂好了。那裡風景又好菜又好吃,姐姐不去纔是真的可惜了。”
吳林氏讓劉月這麼一誘惑,早就坐不住了,忙起身:“快些去吧好妹妹,姐姐這肚子正好餓着呢?”
劉月卻故意拖拉道:“姐姐還沒見識過我這鋪子呢?前院後院可都得看看,我前些日子正好讓人給姐姐做了一身新衣裳,姐姐可得試過看看合不合身。
我連夜讓人改好了,正好讓姐姐帶回去。”
吳林氏雖然嘴讒,可是一想到月娘繡莊的衣裳,又立馬心動了。這女人就是愛美,但凡聽到吃的喝的,都不比聽到好看的衣裳來的快。
吳林氏跟着劉月到後院,等劉月拿出一身寶藍色的衣裳時,一看顏色吳林氏就喜歡,立馬就去換上了。
只是讓吳林氏更加滿意的是,這衣裳樣式好看不說,都沒量自己尺寸就做的這麼合身,完全尋不出一處要改動的地方。要說這月兒真是貼心,待自己也是上心極了,這讓吳林氏心裡感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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