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已經要結束,餘下的時間中,鄭助理一直都跟在顧易辰的身後,凡是有敬酒的,他一句顧總身體不適,請見諒給擋了回去。
既然是身體不舒服,不是特地找茬的都不會說什麼。以顧氏在a城的地位,就算是他這個少東不買賬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更別說還有身體不適這個理由了。
蕭子蕭擔心遇見凌墨,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他。後來客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鄭助理好像有事情和顧易辰說,她以上洗手間爲由,讓他先去忙,待會兒走再打電話。
散場後的大廳一片清冷狼藉,侍應生們麻利的收拾着一切。蕭子蕭找了個角落,準備在沙發窩一下。來來回回的走了很多圈,穿着高跟鞋的腳有些受不了了。
偌大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影,有幾分人走茶涼的悽清。角落中光線暗淡,蕭子蕭剛走進自己角落中,驀然發現那沙發上有一個人影。
他穿着深色的衣服,暗色的沙發是最好的掩護。她又剛走進這光線暗淡的地方,眼睛不太適應,所以沒有發現居然還有人在沙發上。
“妞兒,過來。”她看見凌墨的時候,凌墨自然也看見了她。她穿的是高跟鞋,即便腳步再輕也有淺淺的脆響聲。凌墨的耳朵沒有聾,也沒有睡着,自然是知道有人過來的。
凌墨的嘴角微微的勾起,柔和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的聲音其實很溫柔,像是涓涓細流一般,帶着莫名的蠱惑。可是聽在蕭子蕭的耳中,神經瞬間的繃緊,全身的毛細孔像是張開了一般,戒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臉色微紅,半窩在沙發中,慵懶而又漫不經心。大概是因爲光線暗淡的緣故,素來凌厲的輪廓線條柔和不少,眼角微微上揚,深黑的眸子中一片溫柔迷離。
蕭子蕭確實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凌墨就是一在商場中摸爬打滾成精了的老狐狸,非但是喜怒不行於色,就連喝醉酒,除了林崇明之外,估計也沒有人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腳步微微的後退半步,微微的垂下頭,恭恭敬敬的道:“凌總,我是顧氏的員工,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凌墨眼中的那一片溫柔讓她心裡很沒底,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認識她。這個時候,逃走明顯的不是上策,所以只能是先試探一下他是否已經醉得不認識人了。
凌墨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對着她招招手,柔聲的道:“乖,快過來。”
見這架勢,蕭子蕭鬆了一口氣,緊張已卸下了七八分。這溫柔,明顯就是不可能是對她的。只能說明,現在想凌墨已經醉得不認識她了。
既然他都已經醉的不認識他了,那她自然是不會乖乖的過去的。站在原地依舊恭恭敬敬的道:“凌總,您稍等,我去給您叫人。”
說罷,就要轉身離開。凌墨半眯起了眼睛,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用命令的口吻道:“過來。”
蕭子蕭在心裡暗暗的感慨,果然是一隻大尾巴狼,這才幾句話就又露出了霸道的本性了。
“凌總,您稍等,我去給您叫人。”雖然心裡有些犯怵,蕭子蕭咬咬牙,還是迅速的做了決定。她要是過去,不是自尋死路麼?她就算是再蠢也還沒蠢到那地步。
剛轉過身,身體就被強有力的臂膀帶住,跌入一個混雜着酒精和煙味的懷中。蕭子蕭還未反應過來,火熱的嘴脣便落下了密密的細吻,他難得的耐心,非常的溫柔,脣齒碰撞間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珍寶一般。
毋庸置疑,蕭子蕭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們接吻,與其說是接吻,還不如說是啃咬,每次嘴中都會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一直都以爲,是這個強勢的男人沒有耐心,實際上,只是她不是那個人而已。
腦袋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凌墨已經撬開了貝齒,舌如靈舌般糾纏着甘甜的津液與那丁香小舌。
一雙火熱的大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挲着,似乎是不滿足,他的手臂微微的一帶,兩人便滾入了柔軟的沙發中。
這下他更是肆無忌憚,大手滑入了裙中,沿着細白柔嫩的大腿一點點的向上。像是某種動物一般,慢慢的蠶食,直直完全的佔有。
蕭子蕭的腦子中濛濛的,像是一團怎麼攪不動的漿糊一般。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啃噬着纖細性感的鎖骨,動作非常的輕柔,傳入腦中是一陣陣細細的無力反抗的酥麻。
遠處有腳步聲漸漸的逼近,她的腦子一下子清明起來,爲自己的沉迷感到羞恥的瞬間,她蜷起膝蓋,用力的朝着那個薄弱的部位撞去。
男人從身上翻下去的時候,她顧不得衣衫不整,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衝去。只要凌墨在清醒之前看不到她,那麼,他只能是吃這個啞巴虧。
本以爲會發出慘叫聲的,但她跑了很遠都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傳來。她不敢回頭過去看,直直的衝入了洗手間。
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到,凌墨此刻肯定是恨不得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還好他喝醉了,蕭子蕭拍了拍胸口。正驚魂未定時,包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嚇了一大跳,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拿出電話,看着電話上閃爍着的顧易辰三個字,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從洗手間整理好出去的時候,顧易辰已經站在了大廳的出口處。看見蕭子蕭,他拿出了早準備好的大衣遞給她,微笑着道:“走吧,天氣冷,小心別感冒了。”
顧易辰喝了酒,不能開車,兩人站在路邊等司機開車過來,一輛黑色的寶馬緩緩的停下,搖下了車窗。
“顧少還沒走麼?”凌墨那張帶着淡笑的臉露了出來,一雙黑色的眸子依舊的犀利,哪兒來的半點迷離。
蕭子蕭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趕緊的垂下了頭。
“嗯,正要走呢。之前沒有看見凌總,還以爲您早走了。”顧易辰微微一笑,朝着凌墨微微的點頭。
“喝得有些多了,睡着了。”
兩人淡淡的寒暄着,蕭子蕭緊緊的垂着頭,凌墨的視線淡淡的掃過他,然後又移開。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蕭子蕭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的長。待到黑色的寶馬緩緩的離開,她握緊的手心才鬆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自始至終,凌墨都沒有和她打招呼,這讓她安心了不少。如果他要是知道下黑手的人是她,不肯能會那麼的平靜。
坐在顧易辰的車上,蕭子蕭有些鬱悶,剛纔凌墨的表情中,根本就看不出一點兒痛苦之色。她明明記得那一記她是用盡了全力的,難道是處於那樣的情況下,力氣變小了?
顧易辰見蕭子蕭的神色有些恍惚,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關切的道:“子蕭,你沒事吧?”
蕭子蕭回過神來,趕緊的搖搖頭,道:“沒事沒事,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顧易辰的目光有些懷疑,有些不相信。她今天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就一直神色恍惚。
蕭子蕭用力的點頭,擺擺手道:“沒事沒事,真的沒事。”
“沒事那凌總和你打招呼你怎麼沒有反應?”顧易辰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眼神中是濃濃的寵溺。
“啊?”蕭子蕭張大了嘴巴,一臉茫然的看着顧易辰。凌墨什麼時候和她打招呼了?反應過來,她又趕緊的問道:“他說什麼了?”
顧易辰揉了頭她的烏髮,低笑了起來,“你緊張什麼,他說,蕭小姐再見,然後你一直垂着,人家也就走了。”
蕭子蕭敢對天發誓,她是真的沒有聽見。如果要是聽見了,她絕對不敢忽視凌墨,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
顧易辰深深的凝視着蕭子蕭,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問道:“子蕭,你和凌墨之間……”
話還未說完,便被蕭子蕭匆匆的打斷,“顧易辰,我不想說起他的事情。明喻被收購,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
她的聲音中有疲憊,有害怕。她不知道,如果顧易辰知道她爲了錢給凌墨做了情婦,會怎麼看她?
她不想隱瞞,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同樣也不想坦白。
見她的反應激烈,顧易辰輕柔的撫摸着她僵直的後背,柔聲的道:“是我不好,我不該提起。”
面對如此的善解人意的顧易辰,蕭子蕭除了無力疲倦之外,還有絲絲的愧疚,“對不起,等以後,等以後我一定都告訴你。”
暖色的車燈下,顧易辰深深的凝視着蕭子蕭,過了良久,輕輕的抿抿脣,低聲的道:“子蕭,我要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
這樣赤類似於表白的話,蕭子蕭聽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正咬緊嘴脣想裝傻糊弄過去的時候,顧易辰的聲音又低低的響起,“你也一樣,要的是未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