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的純白色地毯柔和而舒服,即便是在深秋,腳下依舊是暖和和的。在那譏誚的眼神下,蕭子蕭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在踐踏着自己的自尊。
每一步,光潔的腳丫都是踩在屈辱之上。貝齒緊緊的咬住了嘴脣,深吸了一口氣,麻木而冷靜的慢慢靠近。
“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三天的時間還沒有過。”譏諷的神色更深,一張俊臉上毫不掩飾的是赤裸裸的諷刺。
手指輕輕的解開了浴袍的帶子,沒有任何的停留。
凌墨沒有說話,一雙黑色深不見底的眸子冷冷的審視着蕭子蕭。好像在他的眼中,眼前並非是一具花樣年華年輕誘人的軀體,而是一件物品。
在那冷靜的目光中,蕭子蕭幾乎想落荒而逃。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變得僵硬,身體像是被那冷靜的目光戳 出了無數個羞恥的洞似的。
在她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沒有任何動靜的凌墨撇開了眼光,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牀頭,“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
說道這裡,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確定要用滿身傷痕的身體來……”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嘴角譏諷更是明顯。
蕭子蕭緊緊的咬住嘴脣,那譏諷的眼神像是一個大耳光子,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沒有回答,用動作代替了回答。像貓兒一般的蜷縮着身體,爬進了溫暖的被窩中。
凌墨一點兒也不溫柔,蕭子蕭甚至懷疑,他是用盡一切的手段讓自己疼痛。
她能從那眼神中看到一閃而逝的恨意,動作間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溫柔儒雅,帶着淡淡的高傲與疏離的凌墨。
疼痛茫然絕望之下,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米白色的窗簾半開着,陽光穿透過玻璃,細細碎碎的灑在柔軟的地毯上。簡潔低調線條冷漠的臥室籠罩上一層暖暖的光輝。白色的被子捂在鼻間,鼻間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大牀的一邊在陰影中,一邊在陽光下,界限分明。
蕭子蕭伸了個懶腰,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度春風,加上昨日醉酒後所受的傷,身上又酸又疼。只想癱軟在牀上,動也不想動一下。
伸手輕輕的去摸牀的另一邊,一片冰冷。好像昨日的只是一牀春夢一般。手指微微的頓了頓,淡淡的失落縈繞在心頭。
爬起牀,昨夜脫下的睡袍依舊在地毯上安安靜靜的躺着。光着腳丫下牀,走進了主臥中的浴室。
站在蓬頭下,青紫紅斑交替的嬌軀慘不忍睹。手指所過之處,呲牙咧嘴。脖子間點點的吻痕尤爲的顯眼,動脈之處還殘留兩個淺淺的牙齒印。
蕭子蕭暗暗的咬緊了貝齒,又羞又惱,趕緊的穿上浴袍,從浴室出去。
公寓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息。打開臥室的門,悄悄的探出頭,客廳中空蕩蕩的,沒有人。
她鬆了口氣,光着腳丫子從臥室走出來。昨晚上藉着酒勁獻身,今早,她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