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紀斯帶着怒氣,狠狠的吻着白水心,似乎是在宣泄方纔的火,以至於口腔之中是濃濃的火藥味。感覺到懷中的白水心回過神來,開始輕拍他要他放開,他的火氣更是大了一層,像是故意似的,伸手緊緊的將她壓在自己的懷中,引來臺下賓客一陣激烈的歡呼聲和鼓掌聲。
白水心因爲他的吻而凌亂了,感覺到他施壓在自己後腦上的力氣,大力的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似的。而偏偏是衆目睽睽之下,又有記者在,‘咔嚓咔嚓’的快門聲此起彼伏,她更是無法推開歐紀斯,只能任由他猛烈的親吻着自己,直到她的脣被他的齒劃破,一股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他才放過她。
冗長的一吻結束,白水心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身體內的力氣像是被掏空了似的,軟軟的靠在歐紀斯的懷中,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其餘的臉動彈一下都覺得費勁。
而歐紀斯則是像什麼事都沒有,反而好似如沐春風一般,薄脣一勾,一抹邪魅的笑容自他脣角浮現。
慵懶的目光望向斜對面一臉鄭重望着自己的顧易陽,他一挑邪氣的眉毛,帶着挑釁的意味別開了視線。
接下來的婚禮流程白水心只是機械的跟着做,像是缺氧似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根本分不清到底在做什麼。而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露出一抹笑容。
婚禮的流程一結束,歐紀斯沒有停留着,拉着白水心便往休息室走去。
“砰。”休息室的房門被重重甩上的聲響,白水心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感覺到一股大力迎面而來,下一秒她便被狠狠的甩到了沙發上。
“唔。”一聲悶哼不受控制的自白水心脣角溢出,還來不及反應,一抹高大的身影便已經向她壓了下來。
白水心擡頭看向他,當視線觸及到他突然深沉得不見底的眼眸之後,一下明白了他的意圖。
心下一驚,所有的歡愉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了掙扎。
白水心的反應,就像是一盆冰水,從歐紀斯的頭頂澆下,將他火熱的慾望消退,只剩下冰冷的軀殼。
一雙褪去了慾望而變得清冷如劍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白水心精緻絕美的臉,他一勾脣角:“不要?”一聲咬牙切齒的輕嘲自他脣角迸濺而出:“是不是因爲我你才拒絕?換了其他男人,你就迫不及待的貼上去!”他居高臨下的望着白水心,光潔的額角青筋爆出。
“你!”他的話讓白水心恨不得揚手給他一巴掌,想到結婚這半年來,她將所有的給了他,而最後卻換來他這種冷嘲熱諷,她就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不,是蠢透了!不想被他看出了自己的難堪,她刷的一下推開他,然後側身從沙發上滾下了地上,道:“我不想跟你吵,麻煩你出去!”
“你不想?可是我想!”歐紀斯噙着冷笑如王者一般睥睨着坐在地上的白水心,直起身子坐在沙發上面,緊跟着悠閒的整理了下自己弄得褶皺的衣物,用冰冷的口吻說道。
“白水心,你還真是水性楊花!一會兒是秦凱之,一會兒又是顧易陽,你在外面,究竟還有多少個不爲人知的情夫?嗯?”火星點點在他眸底四射,像是隻要一個不經意,就會爆炸。
白水心用痛心的目光回望着他,雖怒,但還是不想浪費自己的力氣再與他閒扯這些沒用的事。只是冷淡的回一句:“我不是你,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她一邊說着一邊雙手支撐在地上爬了起來,緊接着回到衣櫃前,打開,從裡面拿出另外一套禮服,準備換上。
白水心回過頭,見歐紀斯仍是一派悠然的坐在那裡,擰起秀眉:“可以麻煩你出去嗎?我要換衣服了。”
“呵。”一聲的輕笑溢出,歐紀斯下顎微揚,目光懶散。“就在這裡換吧,你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還是,你是怕我發現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印記?”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沉冷了下去。
白水心冷冷的望着他,等待了約莫十五秒的時間,見他仍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只妥協。她選了個角落的位置,背對着歐紀斯,緩緩費勁的退下身上繁重的婚紗。
歐紀斯望着她雪白的美背,一層的火熱染上他的眼眸,慾望瞬間復甦。但他這次按捺了下來,反覆沉沉的吸了口氣,平復下迫切想要她的衝動。
“你跟顧易陽以前認識?”一聲冷冽的不摻雜一絲音調的話語在死寂的休息室裡響起。
歐紀斯沒有忘記顧易陽在得知她的症狀後說的那句話:“你從前就是這樣”,究竟他們是在什麼時候認識的,連他在跟白雅言交往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發現,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想到這裡,他就渾身是氣。
經他這麼一說,白水心也纔想了起來,於是脫衣服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低低的答道。“我的事情沒有必要向你報告。”而此刻,她的腦子裡也在思考着這個問題。她低血糖的問題,只有周遭親近的人才知道,自己也從來沒有告訴過顧易陽,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白水心疏遠的回答令歐紀斯的臉色當場就難看了起來,曜黑的眼底閃過一抹的陰森光芒,他一個起身來到白水心的面前。
白水心本來還以爲他要做什麼,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沒想到他卻替她拉下了她怎麼也拉不下來的拉鍊。“你要脫到何年何月。”說着,迅速的替她退下婚紗。
他突然的溫柔又叫白水心不解,兩秒的寬心,當他想到他不久前那些殘忍的話語之後,對他的感激頓時消失。
婚紗退下之後,白水心沒有任何停留的直接套上了婆婆替她專門定製的紅色禮服。“我自己來就好。”她輕輕甩開歐紀斯伸過來的手,拒絕他的幫忙。
然而歐紀斯並沒有聽白水心的話就乖乖住手。
“你自己行嗎?”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他自顧自的爲她將禮服從頭頂套下,帶繭的指腹輕滑過她新嫩的肌膚,一絲觸電般的酥麻在白水心的背部泛開,讓她挺直了背脊不敢再動彈一下。
歐紀斯當然不會錯漏她這個不自在的反應,一抹戲弄的笑自他脣角浮現,他故意的放慢了替她穿上禮服的速度,然後緩緩的,一點一點的拉上拉鍊。
不知爲何,明明前一秒還爲她和顧易陽的事情感到憤怒交加,這一秒卻因爲她有趣的反應而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
面對歐紀斯故意的舉動,白水心是連動彈一下都不敢。
他近在咫尺的距離,讓白水心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的背後,寒毛陣陣的豎起,臉頰一陣不受控制的緋紅,於是她再也忍不住的一個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