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言一番理直氣壯的話語說完,白水心原本難看的更加凝重。而看着她如此表情,秦雅言也覺得自己確實不應該了。
水心一向討厭被人欺騙,而自己恰恰就犯了這個禁忌。
因爲尷尬,秦雅言一陣無語呵呵呵呵的直笑,幾句下來,白水心的臉色非但沒有變得好看,而且更加的陰沉了。
秦雅言自知事情不可能就這麼過去,正想開頭道歉之時,忽然門鈴被按響了,也瞬間將她的道歉給嚇回了肚子裡。
“叮咚,叮咚。”門鈴聲一聲又一聲急躁的傳過來,好像不馬上去開的話就會繼續不間斷的響起。
“額我先去開個門。”秦雅言尷尬的起身,有些煩躁的摸了摸腦袋,一邊抱怨着一邊往大門的方向走去。“這麼晚了,究竟是誰啊。”
因爲白水心的事情,秦雅言忘了之前在開門前先透過貓眼往外看一下的警惕習慣,而等到她想起的時候早已打開了大門,當她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一抹身影之後,整個人當場石化在了原地,大腦屋裡思考。
白水心好不容易的鬆動了下自己緊繃的表情,眼角的餘光淡淡一掃手腕上的時間,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將自己整理好的東西拿起,正要起身之時,忽然……
“你還有臉來這裡!”
“是媽打電話給我讓我來接你的。”
昨晚回來的時候車子出了問題,推去維修,說是要一個星期才能夠修好,所以白水心這兩天都是打的代步的。
“用不着了!”“我會送水心過去的!”
“已經很晚了。”
既然他執意要拿,她也沒有不給他的理由。
豪華的勞斯萊斯里,靜謐無聲。
從上車開始,白水心就將頭靠在車窗上,然後雙手環胸,閉目養神,完全不管駕駛座上的歐紀斯。
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眸時不時的瞟向副駕駛座上的白水心,連日來因爲公事,還有與白水心之間緊張的關係的原因,歐紀斯早已失去了往日裡的意氣風發,原本俊朗的臉龐上也只敲下了憔悴與疲倦,尤其暈黃的路燈從擋風玻璃射進,映照在他的臉上,更顯得無力以及淒涼。
在上車之前,歐紀斯有積壓在心裡無數的話想要對白水心說,然而真的上了車,所有的話卻在瞬間堵在了心口,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開出很長的一段距離之後,歐紀斯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知道你不想再跟我談談,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只要聽着就好。”
白水心沒有睜開雙眼,依舊將頭緊緊靠在窗戶上,一動不動。
“離婚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堅定的語氣表露出他的決心。
“那孩子呢?”
“歐紀斯,你真是一個無情又冷血的男人,你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改變。”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
“離婚,這是對所有人最好的決定。”
“這其中並不包括我!”
“這是你的事情。”
“已經沒有什麼好再談的了。”
“如果你還想繼續談下去,那就停車放我下去。”
“這種時候就乖乖聽話!要是病情再嚴重該怎麼辦!”
因爲身兼多職,工作忙碌的緣故,他常常爲了趕設計而忘了用餐,後來日積月累,就有了胃病。
“只是胃病而已。”
“但若是不好好照顧的話會變得更嚴重。”白水心用一副教育的口吻說道。“你先把藥吃了。”
吃過了藥之後,胃痛的情況減輕了不少。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文森特感覺到一隻溫柔的大掌捂住了他冰冷的臉頰,當他恍恍惚惚的辦睜開雙眼,一雙寫着眼眸的澄澈眼眸映入他的眸底,意識清醒過來的同時,他下意識的拿掉那一隻擱在自己臉上的手上。
“你在做什麼!”因爲急着脫口,文森特下意識的用了意大利語。
聽不懂意大利語的白水心硬是愣愣的望着他,看着他從牀上坐起身來,一臉煩躁以及責問的目光之後,這才稍有理會。
“我只是看你睡的不安穩,以爲你病了,所以用手試一下你的提問。”白水心用流利的英文解釋道。
聞言,文森特原本難看的表情這才稍稍變好。
他半坐在牀上,一手捂着滿是疲倦之色的俊美臉龐,口氣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爲什麼你還在這裡。”說話之間,語言又換成了中文。他還以爲她早就離開了。
白水心望着被自己吵醒,沒有什麼精神的。
“過去,在我生病的時候,我母親也總是會給我煮一碗粥。”
“那你母親人呢?”
看着文森特露出的哀傷表情。
白水心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露出愧疚的表情。“抱歉,是我多言了。”
“用不着道歉。”“我母親還健在,而且身體好好的。”
聞言,白水心頓感無語。“那你爲什麼要露出那種令人誤會的表情。”這個男人還真是的!
“那是因爲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嗯?”
“自從五年前我接管公司開始,我父親就帶着母親去周遊列國了,隔幾個月纔會有一通報平安的電話,所以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這樣啊。”“你母親還真是幸福呢。”哪像她,只有過去和父親去國外出差的時候纔去過一次菲律賓,還有就是上次與歐紀斯……驀地,白水心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似的,連忙搖了搖頭。
她在想什麼,不是告訴過自己不要再去想歐紀斯的事情了嗎?
然而白水心羨慕的話語之後,文森特並沒有表現出愉悅的表情,而是露出別有深意的,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只知道2delight是一間擁有百年曆史的商場,再多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你真是個不錯的女人。”
“嗯?”白水心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說這種話。因爲就最近接觸的這幾天看來,他並不是個會夸人的人。明明她從來沒有學過設計,但是他卻硬要她加入他的設計團隊,隔三差五的就要她交給他新的設計理念,而每一次她絞盡腦汁的結果換來的都是他毫不留情的訓斥。即便是稱了他心意的下屬,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稱讚,一般只有一個點頭。
而現在,是怎麼回事?他竟然會稱讚自己?僅僅因爲自己這麼照顧了他一小小下?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男人。”
語落,白水心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當她反應過來,一把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但是你……”白水心神色複雜。
“你的反應還真是夠傷人的。”
“你真的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對你的丈夫有那種感覺?”
“並沒有什麼值得稀奇的地方吧。”
“今天,你就留在這裡照顧我吧。”
“我?憑什麼。”
“如果你想我現在從合作案裡抽出的話。”
白水心無語。
這個男人在性格方面還真是跟歐紀斯如出一轍。性格都是還麼孤僻又自大,懂得利用自己的權勢毫不猶豫都要人乖乖妥協。
而白水心當然又非常的清楚自己事多麼的需要她的幫助,尤其在自己不需要歐紀斯的幫助而少了很多的合作案之後,這一次的合作案更爲重要。
看着白水心變青變紫卻自知無力反抗自己而只好乖乖擺出的妥協模樣,只覺得可愛極了。
這是他頭一次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感覺到“可愛”。是因爲她身份特殊餓緣故嗎?
文森特饒有興味的看着白水心,恣意的享受着由她那有趣的反應帶給他的滿足感。
而另外一邊,白水心並不知道文森特的想法,只是因爲自己方纔想到的,而再度陷入到連掙扎之中。
“水心啊,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白水心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掃到桌上那份攤開的報紙,照片上正是那日文森特帶自己去捐贈儀式,他摟着自己而被拍下的照片。
孫倩久久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順着她停滯的視線望過去,當看到桌上那份報紙之後,連忙收了起來。
“那些只是媒體亂寫的吧。”
白水心沒有回答,而是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媽。”“我打算離婚。”
“什麼!”
“你沒有聽錯。”“我要跟他離婚。”
聽完白水心所有的話。
就連原本想替歐紀斯說話的孫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紀斯怎麼可以對你做出那麼混賬的事情來!”
“但是離婚的事情……”
“原本是因爲被逼無奈纔跟他結的婚。後來是因爲孩子所以纔想跟他好好過下去。”
“那你愛紀斯嗎?”看着白水心沉下去的臉色,孫倩在她開口之前說道。“你不要騙我,從之前你跟紀斯的相處之中,我看得出你對他,而紀斯也是愛着你的。”
“那都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我之前是對他有一絲絲的心動,但是現在我想離婚。”
“之情,之情。”這頭,歐喬顏不斷的呼喚着阮之情,那頭阮之情急匆匆走進車裡。
“嗯?”她居然開車?不是說不會開車嗎?
“奇怪。”明明跟自己約好了,現在是去哪?歐喬顏疑惑的開車跟了上去。
“你以爲我會上你第二次當吧!”
“把它給我,你給我。”
只剩下一隻手緊緊的抓着。
“把它給我。”阮之情歇斯底里的朝她吼道。
阮之情,將它踩碎,解決好了這一切,她正要拉住尹若素的手將她拉起來之時,忽然“嘎吱”一聲,圍欄鬆動了下。
阮之情還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一排。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另外一邊,這發生的一切全部落入一雙眼眸。
第二天尹若素墜樓身亡的事情上了頭條。
像她那樣驕傲的女人也會自殺嗎?白水心想不通。
“我在叫你。”
“嗯?”
“你認識這個女人?”
“見過幾面。”白水心不願多談。大概這就叫做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吧,纔剛出拘留所沒兩天就墜樓身亡,誰也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