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杜箬瀟這精心打扮,還沒來得及在舒慕染心裡留下半分女神的印象,就被她冒冒失失的摔沒了。
孫旭是個嚴肅的人,平日跟在舒慕染身邊,事無鉅細都能料理得清清楚楚,但自從舒慕染認識杜箬瀟以後,他經常要面對一些以前沒有面對過的情況,比如……
“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少爺這趕人的語氣也太直接了,這大晚上的,孫旭不放心,說:“您要去哪兒?要不我開車送您過去,一會兒我就在車上等您?”
“我們要去汽車影院,你在車上等我,是想和我們一起看?”舒慕染回頭問杜箬瀟,“介意這個電燈泡嗎?”
杜箬瀟也很絕望,據說孫旭跟着舒大神都已經快二十年了,而她這纔跟舒大神確定關係的第一天,總不能得罪了他的心腹愛將吧?
她只能硬着頭皮說:“不、不介意。”
就是有點尷尬……
舒慕染說:“我介意。”
電燈泡本人:“……”
趕走了孫旭,杜箬瀟跟着舒慕染上了車,她乖乖的繫好安全帶,問:“我們真的要去汽車影院嗎?”
說實話杜箬瀟還沒去過呢!以前是因爲忙於生計,爲了挖到娛樂大新聞,不是在蹲點,就是在蹲點的路上。後來又忙着開工作室,總的來說也就只有上回那段不靠譜的戀情,還沒發展到一起去汽車影院的程度,就已經夭折了。所以男女之間約會那點事兒,對她而言,都是稀奇的,還抱有一點期待。
然而她的期待很快就破滅了,因爲舒慕染說:“騙孫旭的,我們不去汽車影院。”
“那我們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了。”舒慕染認認真真開着車,耳朵上塞着藍牙耳機,耳機裡放的是導航,杜箬瀟又聽不到,反而更好奇了。
沒想到第一次約會就有驚喜,還以爲舒大神是那種戀愛不開竅的陳舊思想,誰知道竟然是浪漫派的。想來也是,畢竟是藝術家嘛!
杜箬瀟又抱有了新的期待,直到……
“等會兒,你是要帶我……去你家啊?”杜箬瀟看着越來越熟悉的路線,漂亮的眼睛都快瞪成銅鈴了。
“你怎麼知道這是去我家的路?”舒慕染側眸,眼底略有深意。
對啊,她怎麼會知道這是去舒慕染家裡的路呢?還不是因爲他在這市裡的落腳點是之前雲渺幫忙選址的,恰好那天她也在,還幫忙提了一下意見。選擇了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段,她當然知道了。
不過杜箬瀟沒說,而是……突然害羞的紅了臉:“你想、想帶我去你家?”
“別怕,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舒大神正人君子的發着誓,那認真開車時專注的目光,還有光影交錯下那朦朧的側臉……
杜箬瀟禽獸的想……我不是怕你啊,我是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杜箬瀟在心裡默唸——貪戀男色是不對的,不對的,對的,的……
“想什麼呢?”
“貪戀男色是對的!”杜箬瀟幾乎是搶答的。
舒慕染聽得眉峰一挑:“什麼?”
杜箬瀟懊惱的撇過臉去,指着前方的路:“我是說前面左轉。”
舒慕染聽着藍牙耳機裡的導航聲,眼底的笑容更濃郁了:“你對我家果然很熟。”
杜箬瀟:……現在反駁還有用麼?
算了,還是舉手投降吧!
杜箬瀟悶悶的坐在車上,再也不說話了。直到車子停在他家門口,她纔開口,說:“我們是去你家看電影嗎?”
“你想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看樣子不是看電影,他是有別的安排了。
杜箬瀟乖乖跟在他身後,進了門時,舒慕染才意識到,家裡沒有女士拖鞋。杜箬瀟已經乖巧的脫了鞋,舒慕染總不能再叫她穿上,只好把自己的脫鞋遞給她。
杜箬瀟把腳塞進去,她這三十四碼的腳,套上他這四十三碼的鞋,就跟小蝦米在大海里划龍舟似的。她自己都忍不住尷尬的笑了。
舒慕染走在前面,杜箬瀟快快跟過去。忘了腳下這拖鞋不是原配,左腳踩上右腳的拖鞋,直接撲上了舒慕染的後背。
舒慕染走着走着後背就遭到重擊,還好他定力好,不然非得被杜箬瀟推得一趔趄。他穩住身形,轉過身來,看着這瘦瘦小小的一隻,心頭一軟,索性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杜箬瀟嚇壞了:“使不得使不得,你快放我下來,萬一要是把你傷着了,我不成千古罪人了麼?”
聽說舒大神全身上下買的保險額度都夠她杜箬瀟混吃等死幾輩子了,她可不敢掉以輕心。要萬一舒大神跟她在一起有個三長兩短的,孫旭肯定會要了她的小命!
對於杜箬瀟這戰戰兢兢的傻模樣,舒慕染覺得自己在她眼裡,可能比花瓶還易碎。他把她放在沙發上,蹲在她面前,仰頭看她:“我不能幫你剝蝦,也不能抱你,那結婚以後可怎麼辦呢?”
結婚?
舒大神都想得這麼遠嗎?
杜箬瀟害羞的抿了抿脣。
舒慕染握着她的手,輕輕地摩挲了兩下,趁她害羞時,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又摸摸她的臉說:“等我一下。”
舒慕染起身走了,杜箬瀟深深的吸了兩口氣!
吸氧!吸氧!!
原來臉紅心跳是這種感覺,在被親的那一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差點以爲自己要掛了。
杜箬瀟癱軟在沙發上,剛緩了口氣,舒慕染就從樓上下來了,手裡還拿了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他走到她跟前,單膝跪地。
杜箬瀟嚇懵了,根本沒意識到盒子裡裝着什麼東西,趕緊站起來一把抓住舒慕染的手肘:“不敢當不敢當,舒大神你幹嘛?快起來!”
舒慕染:“……你先放開我。”
“您別鬧,你這麼跪我,我是要折壽的好麼!!”
舒慕染:“……你先鬆手。”
“不行,那您得答應我,別跪了啊!”
舒慕染:“……我是想跟你求婚,不用跪嗎?”
“哦,求婚啊!早說嘛,不就是求……”杜箬瀟眼睛一瞪,“你說什麼?求婚!!!”
舒慕染把戒指盒打開,裡面躺着一枚鑽戒,純淨的色度,雖然鑽石不大,但做工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