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瀟被舒慕染帶到了海邊,孫旭已經在海邊恭候多時,看到兩人出現的時候,立刻迎上來,在舒慕染耳邊說了幾句話。
杜箬瀟熱情的和孫旭打招呼:“孫經紀人,好久不見啊!”
孫旭衝她點點頭,臉色看上去別有深意。杜箬瀟總覺得孫旭這眼神,特別像是在關愛智障兒童。
仔細想了一下,最近自己也沒做什麼特別傻的事情啊!
“就走了啊?”杜箬瀟看着朝岸邊走去的孫旭。
孫旭一言難盡的把車鑰匙塞到杜箬瀟手裡:“慢點開,注意安全。”
杜箬瀟知道,孫旭對她的安全一點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們家大鋼琴家的安危。所以他這意思是要先閃人了?
果然,孫旭衝着他們揮揮手,轉身就走了。
杜箬瀟拿着車鑰匙,一臉無辜地問舒慕染:“你這麼着急,就是帶我來海邊散步的嗎?”
舒慕染問:“散步不好嗎?”
散步是挺好的,但她晚飯都沒吃,散步會餓的啊!
好像早猜到杜箬瀟的想法,舒慕染牽着她的手朝前面走。
晚風吹拂在臉上,帶着海風獨有的腥澀,浪花一朵朵的拍在沙灘上,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特別是湛藍的海面映着火紅的夕陽,看上去美不勝收。
能和喜歡的人牽手漫步在海灘上,也算特別的約會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杜箬瀟勾着舒慕染的手臂走在沙灘上,剛拐過一個海灣,突然看到了一張桌子。白色的烤漆桌子放在淺黃色的傻子上,還蓋着一張藍白格子的野餐桌布。
桌上點了電子蠟燭,還放着漂亮的粉白色玫瑰花。桌上擺着牛排和紅酒,一眼望過去,浪漫得像是畫中的場景。
這一幕突然讓杜箬瀟想起了遙遠的非洲大草原,也是在這樣一個特別的夜晚,夕陽和廣闊的草原下……
“這是……”
舒慕染直接牽着杜箬瀟走到餐桌前,幫她拉開了椅子:“你不是喜歡看日落嗎?今天夕陽挺美的。”
“……”可是也不用如此奢侈吧?
這片海灣算是私人領域,前面只有一棟豪宅,除此之外沙灘上別無他人。唯有昏黃的燈光,顯得浪漫而溫馨。
他把切好的牛排遞給杜箬瀟:“我找了很久,這是最好的觀景點。”
杜箬瀟感動之餘,卻很生活的來了一句:“以後咱還是不要這麼奢侈了,其實日落在哪都能看的。”
“不奢侈是不可能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奢侈。”舒慕染拿着手機,拍下了杜箬瀟吃牛排的模樣。
杜箬瀟差點沒被噎死,一邊咳一邊笑:“這麼騷的話,究竟誰教你說的?”
這事兒真不能怪杜箬瀟不給面子,主要是舒大神實在不像是會說這種情話的人,即便已經衝動嫁給他了,也沒聽過這麼騷的情話。而且杜箬瀟也不是個浪漫的人,她是務實派的,比起說而言,她更傾向於想到什麼就直接去做。
舒慕染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問:“你不喜歡?”
杜箬瀟趕緊擺手:“不是不喜歡,是沒習慣聽你說這種話。”
“那我以後經常說,你習慣了就好。”舒慕染一臉認真,就差舉手發毒誓了。
這把杜箬瀟給嚇得……
“別別別,您保持高冷就好,我已經習慣了高冷的你。”
杜箬瀟剛想說‘以後咱還是別來海邊吃飯了,牛排都冷了,你胃又這麼矜貴’……還沒說出口,突然天空中砰的一聲,炸了。
嚇得杜箬瀟把手裡的叉子都扔了,傻乎乎地擡頭看着天空。
只見天空中一簇簇煙花突然炸開,流光溢彩,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杜箬瀟正擡頭看着天空,舒慕染則期待的看着她,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半點回應。
誰知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低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誰那麼奢侈啊,這煙花得不少錢吧?有這錢還不如拿去給我渺做慈善呢!”
舒慕染:“是我……”
“哦……嗯?你?”杜箬瀟擡頭看看煙花,又看看舒慕染,最後尷尬的眨眨眼,“你放煙花幹嘛?你今天生日啊?”
杜箬瀟仔細想了一下:“不對啊,你生日不是下個月嗎?”
舒慕染:“……沒什麼,吃飯吧!”
杜箬瀟:“哦……”
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杜箬瀟仔細在腦海裡回憶,既不是舒慕染的生日,又不是自己的生日,更不是結婚紀念日,那還能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總不能是他父母的忌日吧?忌日誰放煙花啊,又不是腦子有病!
正在杜箬瀟胡思亂想的時候,煙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漂浮在半空中的天燈。
氣氛實在太尷尬了,杜箬瀟放下筷子就抓住舒慕染的手臂:“老公你看,好多天燈!!”
一聲老公,叫得舒慕染心花怒放。他起身時,偷偷給孫旭發了個信號。然後站在杜箬瀟身後,從背後還住了她的腰。
兩人擡頭看着海面上升起來的天燈,舒慕染說:“最近有個天燈節。”
“是嗎?”杜箬瀟感嘆地說,“真漂亮。”
舒慕染被她的笑意傳染,也勾起了脣角。
“就是污染環境吧?”杜箬瀟一句話,把浪漫的氣氛打得七零八落。
就在舒慕染考慮該怎麼接這話題時,突然一盞巨大無比的天燈冉冉升起。
杜箬瀟指着最大的那盞天燈,激動地說:“老公你快看,那裡有個最大的!”
舒慕染順着杜箬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天燈確實是最引人注目的,因爲比其他天燈起碼大了三倍以上。
杜箬瀟說:“就屬這個大的最污染環境了。”
她話音剛落,天燈突然隨着風向轉了一面,只見大大的天燈上寫着一句話——瀟瀟,嫁給我好嗎?
杜箬瀟傻笑:“這誰啊,還挺浪漫的。”
舒慕染:“……”
“看來這世上叫瀟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杜箬瀟說,“一不小心就遇到一個同名的。”
舒慕染只能無奈地說:“那不是同名。”
“啊?”
“那是我準備的。”舒慕染繞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說,“我以爲你會喜歡這樣的求婚儀式。”
“求婚儀式?”杜箬瀟傻乎乎地看着他,“……可是咱倆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別人該有的,我妻子也該有。這該是我們獨一無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