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六年前的傷口,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很明顯了。但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着的。
沈初壓着季黎的手,說:“這是剖腹產的時候留下的。我沒騙你,像你這種有潔癖的男人,下次在泡女人之前,最好先把對方的老底調查清楚。否則在您英明神武的羅曼史上添上這麼不光彩的一個敗筆,多不值得。”
季黎低頭,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他微涼的指尖落在沈初腹部的傷口上,停留了很久。整個房間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只能聽到彼此近距離的呼吸聲。
她這樣的行爲,無非是想將眼前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越推越遠。
兩人之間大概沉默了一分多鐘,沈初才突然推開男人的手,彎腰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快速的裹在了自己身上。
“你走吧!”她再次擡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神色。
沈初有個兒子,這是季黎意料之外的事情。按照歐景城的本事,要想調查出沈初的詳細資料不難,但是卻唯獨沒有查出沈初有個兒子這件事情。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沈初若是沒有身家背景,他必然是不信的。季黎倒是覺得沈初有極大的可能性真的和蠍子有關係。
只是如果她是蠍子的人,爲什麼又要自爆自己有兒子這件事情呢?
女人在處理事情上,顯然感性偏多,而男人則是理性作爲主導。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想接近自己,但是卻不想用男女之間的關係來接近自己。因爲在朝夕相處這四個字裡,男女關係是最危險的關係,最容易迷失的關係。
可是沈初這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
季黎將要轉身的沈初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修長的手臂一手環着女人的肩,一手輕輕地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懷裡。
男人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瞬間充盈了自己的所有呼吸,沈初本來以爲他會轉身摔門而去。可是現在上演的是什麼劇情?
他一把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做不了你第一個男人,我做你最後一個男人如何?”
心跳就那麼無法抑制的,沒有規律的蹦躂了好幾下。沈初的雙手僵硬在空中,曾幾何時她好像也擁有過這樣溫暖又安心的懷抱……
懷裡的女人呆住了,季黎輕柔的鬆開她,微微彎腰把住她的雙肩,卻發現她竟紅了眼眶。
習慣了她撒潑耍賴故作堅強的樣子,突然看到眼眶微潤的沈初,季黎卻有些慌了,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哭什麼?”他皺眉盯着眼前的小女人:“太感動了?”
沈初愣是生生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然後仰起笑臉看着季黎說了一個字:“滾!”
她拉着男人的手臂就往門邊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被單是不是掉在了地上,就算走光了也阻止不了自己此時此刻想將這個男人趕出去的衝動。
然而纔剛剛把他拉到門邊準備把他丟出去的時候,門鈴卻忽然響了起來。
兩人相視一愣,沈初透過貓眼看了一眼,門外站着的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