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沒想到消失了整整兩天的季黎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更沒想到蘇子煜居然會答應季黎的邀請,一起吃飯。
這大概是沈初長這麼大以來吃過最彆扭的一頓飯。
季黎將菜單遞給了對面的蘇子煜。
蘇子煜卻將目光放在沈初身上,親暱的問了一句:“初初喜歡吃什麼?”
沈初現在本來就夾在中間,最怕的就是成爲衆矢之的,所以立馬笑着說:“都好。”
“聽說這裡的雞湯味道不錯。”蘇子煜不客氣的點了幾道小菜,配了個雞湯。
然後纔將菜單遞給了對面的季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季黎身份特殊的原因,今天這菜上得特別的快。
沈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坐在這裡了,更不知道季黎爲什麼會在消失匿跡兩天之後,再度這麼莫名其妙的出現。
也許是無心,但是蘇子煜就像是和沈初有仇似的,喝了一口雞湯開口就說了一句:“味道不錯,不過比起初初這手藝來,還是差了些。”
沈初拿着湯匙的手也僵住了。這蘇子煜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思緒一瞬間回到了兩天前的那個晚上,季黎壓在自己身上質問自己的場景。
蘇子煜這話其實是誇獎,所以等他說完之後,沈初還不得不面對男人殷切的眼神笑着點點頭。
旁邊傳來季黎低沉優雅的聲音:“說來也是託了蘇先生的福,平日裡這女人懶得很,家裡也向來都是我下廚。”
男人平靜優雅的一句話,帶着雲淡風輕的語氣說了出來,卻像是在整個飯桌子上投進了一顆深水炸彈。
不光坐在對面的蘇子煜懵了,就連當事人沈初也懵了。
季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沈初覺得自己全然看不明白了,這季黎就跟精神病人似的,一陣一陣的,哪天高興了就纏着自己不放,若是不高興了,一轉眼就消失匿跡好多天。而從頭到尾患得患失的人都只有自己而已。
沈初本來第一反應便想向蘇子煜解釋自己和季黎的關係。
可是卻又覺得自己和蘇子煜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到達必須解釋的那種交情。
因此,索性也就默認了,乾脆低下頭來繼續喝湯。
蘇子煜似乎緩了好一會兒,纔看着季黎不動聲色的關心了一句:“我有聽院長提起,之前初初經常到季總家裡出診,不知道季總病情如何了?”
季黎沒有窘迫,而是將話題直接拋到了沈初的身上:“初初,你高速蘇先生,我病情如何了。”
病情?季黎哪來的什麼病情?
沈初憋青了一張臉,說:“季總身強體壯,不治而愈。”
“是嗎?”蘇子煜挑了挑眉:“看來季總是知道你換了職位這事,所以不打算麻煩你了。”
其實幫沈初換職位,這個意思季黎最開始便有的,他原本打算等到出差回來之後再付諸實施,沒想到一回來這女人就已經從泌尿科轉戰到急診外科了。
季黎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這女人還有事情沒和我交代清楚,沈初,你說是嗎?”
沈初其實特別害怕季黎對自己直呼其名的時候,特別是當他用一雙諱莫如深的眸子盯着她,然後尾音上揚的時候。感覺他這語氣是在表示自己欠收拾。
她深知這個時候自己要是搖頭的話,肯定會攤上大事,所以想也沒想就點點頭。
一頓飯吃得讓沈初有種水深火熱的感覺。
飯後,蘇子煜站在沈初身邊溫柔的問看着她說:“我送你回去。”
沈初搖頭,剛要開口,季黎便已經結了賬出來,直接自然的摟住了沈初的肩頭,難得溫柔的帶着寵溺的語氣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說:“還不給蘇先生道別嗎?黑土該等急了。”
一提起黑土,這簡直就是沈初的死穴,是她的罩門。
黑土很喜歡季黎,這一點黑土一直以來就表現得很明顯。
沈初不怕季黎來撩撥自己,可是卻害怕黑土經不起季黎的撩撥。她不希望等到黑土和季黎培養出感情之後,季黎卻忽然回頭娶了別人,這樣而言對黑土簡直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當季黎提到黑土的時候,沈初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季黎把話說清楚。
因此對着蘇子煜點點頭:“蘇主任我們明天見吧!”
“嗯,明早我開車過去接你。”蘇子煜說。
季黎道:“不勞煩蘇先生,明天我會把她送到醫院的。”
季黎說完,摟着女人的肩膀就朝着自己的車邊走去。
安溪和白橋還在車上坐着。
季黎冷冷的開口說了兩個字:“下車。”
安溪和白橋立馬識相的下了車。
季黎將女人推到了副駕駛,然後便繞到另一邊上了車直接啓動了車子。
沈初有話要和季黎說,所以安靜的承受着男人猛踩油門的霸道。
她只是老老實實的繫上安全帶,保護自己的安危。
過了分岔路口沈初纔不得不率先開口:“季總,你走錯路了。這不是我回家的路。”
“我有說要送你回家嗎?”季黎雲淡風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沈初一下懵了,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那你能停一下車嗎?”沈初好脾氣的問,也沒想過季黎會停車,可是他竟然真的一腳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只不過他順手落下了中控鎖,讓沈初想出去也不行。
乾脆藉着這個機會說清楚算了。
沈初正要開口,季黎卻把他的手機丟給她:“把你的電話號碼去輸進去。”
不知道季黎要幹嘛,但是看着男人這一臉不好惹的樣子,沈初只好配合的輸入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畢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剛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輸進去,就聽到旁邊從季黎口中蹦出一個字:“撥。”
沈初不明所以的按下了撥通鍵,然後纔在一瞬間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掏出自己的手機,季黎的手機就已經傳出一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通話中,嗯?沈初?”男人質問她的時候,帶着濃濃的尾音。
沈初心跳一下子漏掉一拍,將自己的手機捏得死緊。
季黎陰鬱的眸光落在沈初的臉上:“我出差兩天你就打算上房揭瓦了?”
“……”誰上房揭瓦了?不就是屏蔽了一下他的電話號碼嗎?手機都是自己的,莫非還不能自由支配了?
這兩句理直氣壯的話,沈初也只敢在心裡頭叫囂一下而已,畢竟自己現在還在季黎的車上呢!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弄死她怎麼辦?
季黎看着陷入沉思的女人:“還不把狀態改過來,是想等收拾呢?”
沈初不和季黎理論,而是當着男人的面,將男人的電話號碼從自己手機的黑名單裡移出來。這纔看着季黎說:“季總,我以爲我們已經在‘不再聯繫’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了,畢竟這兩天您都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我真的覺得這兩天我的生活特別忙碌,特別幸福。”
“我出差兩天你就忍不住出軌了,沈初,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季黎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安全帶,忽然靠近了沈初。
季黎壓迫性的動作讓沈初這麼近的距離看着他,只覺得男人一張放大的臉讓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她身子朝後面一靠,雙手緊張的拉着門把手,腦子一熱就說出了口:“誰出軌了?我和蘇子煜沒什麼的。”
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自己幹嘛要和他解釋,搞得自己真的像是出軌的女人似的。
她倔強的仰起巴掌大的小臉:“我就算和蘇子煜有點什麼,那和你又有什麼關……唔……”
女人話還沒說完,季黎的大掌就已經壓住她的後腦勺,然後吻了上去。
一瞬間被男人奪走了所有呼吸,沈初完全只能仰仗着男人的霸道身軀。他懲罰性的咬了一下她的紅脣,女人吃疼,一下子紅脣微啓。
他長驅直入的舌捲走了她所有的桀驁不馴,直到最後把她吻得筋疲力盡,才終於放過了她。
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沈初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委屈的道了一句:“季黎你……”
“我慣着你這點小脾氣,但是沈初你給我記住了,你是我的女人。在我沒有抽身而出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讓我醋意太濃,否則傷的一定是你自己。”季黎控着女人的腰:“誰給你的膽子擅做決定說不聯繫就不聯繫?”
“那你到底想怎樣?”沈初用盡力氣推開身邊的男人,一雙美眸也終於染上了怒意,就跟炸了毛的小貓似的,亮出了鋒利的爪子:“你吻也吻了,睡也睡了,滾牀單滾沙發的你也沒少折騰我,我招惹了你是我不對,我現在道歉還不行嗎?我身體力行的付出代價了,現在知錯了,我現在知錯就改的滾出你的世界不行嗎?”
“不行!我之前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不過現在後悔了。遊戲規則是我定的,沈初。”季黎靠在座椅上,側目看着沈初。
沈初一下子輕蔑的揚起脣角:“沒錯,遊戲。這一切在四爺的眼中只是個遊戲而已,既然是遊戲,就有輸有贏,我現在認輸,你放過我不行嗎?”
“行。”
沒想到季黎回答得這麼幹脆,沈初也有些詫異的回頭看着駕駛座上的男人。
他卻雲淡風輕的笑着看向她說了一句:“你現在取悅我,我高興了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