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刻意叫了一份清粥和一些特製小點心,回到酒店房間才發現顧詩若根本就沒有回來。
他四下搜尋了一遍,沒有找到她,濃眉緊緊攏起,掏出了手機撥她的電話。
“先生,您的餐已送到,如有其他吩咐,請呼叫前臺。”侍者謙卑恭敬的微低俯着腰說話,傅雲墨極爲不耐煩的大手一揮,示意讓他出去。
手機嗡嗡的震動聲格外明顯,銳眸微怔,循着這聲響找過去,見到靜靜躺在桌上的象牙白鑲邊觸屏手機時,瞳孔緊縮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原始時代的原住民嗎?這種年頭,幾乎都是手機不離身,她可倒好,手機成爲了擺設,時常不帶在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推車上的熱粥也漸漸冷卻,彷彿是在嘲笑他剛剛的做法有多愚蠢。
顧詩若一個人繞着山莊周圍逛了一圈,直到凜冽寒風將她吹的清醒些了,她才萌生了要打道回府的念頭。
熟料,才用房卡開了門,就聽見陰沉的質問聲,“一個人跑去哪了?”
身子微僵,她回過身去,見男人黑着一張俊臉,臉色着實難看得緊,一雙狹長桃花眼平靜無瀾的緊鎖着她,可從他幽深眼底,顧詩若分明看到了竄動的怒火。
他氣什麼?難道自己走了不是更方便他和那位美清小姐談情說愛嗎?
原本她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冷靜下來了,可是現在一旦面對傅雲墨本人,大腦就會控制不住的去檢索剛剛餐廳的一幕。
頓時急火攻心,蒼白的小臉上也因爲憤怒而染上兩抹潮紅,她陰陽怪氣的回覆道,“我出去走走,不行嗎?省得礙了別人的眼。”
這話裡夾雜着濃濃酸味,傅雲墨聽出來了,現下看她跟刺蝟一樣的神情舉動也不覺得扎眼了,反而覺得這樣的小情緒格外的受用,怎麼看她怎麼順眼。
心內樂開了花,面上卻不動如山,“跟人用餐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走,這難道就是你作爲顧家大小姐該有的禮數嗎?”
丈夫都要被人搶走了,還講究什麼勞什子的禮數?她是大家閨秀不錯,可她又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受氣包,看着痛眼鏡想要出去躲躲不行嗎?
越想越覺得委屈,她擰起好看的秀眉,冷場熱諷的說道,“對!比起陳家涵養極好出國留過學的陳美清小姐來說,我的確是不懂禮貌,你要是嫌我給你丟人了,那你去找個順眼的不就得了?”
說到最後,聲線徒然拔高,杏眸圓瞪,盈澈的眼眸內滿是跳耀的怒火。
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顧詩若還是個醋罐子?火氣這麼大?
出奇的他不討厭這樣的她,相反,顧詩若肯爲他吃醋,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甜蜜的事,心內原因她獨自亂跑遲遲不歸而衍生出的火氣也霎時消散,反倒是注入了一絲甜滋滋的喜悅。
思及此,他脣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揚,這落在顧詩若眼底無異於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還笑?竟然還笑的出口!
就那麼看重那位陳小姐嗎?跟他在一起也小半年了吧!他從來就沒說過讓她稱呼他雲墨...
一口氣悶堵在心口,她鬱悶不已,越看傅雲墨就越不順眼,看着那張昔日俊俏的容顏現在在她眼底跟蒼蠅差不多,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就是想證明傅雲墨哪都不好。
比來比去,竟覺得他太耀眼了,好像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比得過他...
頓感無力,挫敗的她垂下了長睫,甕聲甕氣的開口道,“我去洗澡了。”
話音一落,她就想往浴室鑽,傅雲墨都還沒來得及叫住她,顧詩若就一骨溜的鑽進了浴室。
他失笑着微微搖頭,撇了一眼已經涼透的清粥。
撥通了前臺的電話,吩咐他們十五分鐘後重新送一份過來,順帶着又添了一些菜式。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裡等着她出來,跑得倒是挺快,腳底一抹油就溜進去了。
只不過...
她可是連衣服都沒有拿,他倒是想看看顧詩若怎麼出來。
意識到自己窘迫境況的時候,她剛洗完澡,衣服都被她心大的丟進了髒衣簍裡,而她卻沒有...帶換洗衣服進來!甚至連內衣都忘了拿!
憤恨的一拍腦門,咬着粉嫩下脣,糾結不已。
剛剛就只顧着生氣了,想着要避開傅雲墨,一着急就竄進來了,結果她什麼都沒有拿進來,一條後路都沒有給自己留...
浴室內竟然連浴袍都沒有,只有一條勉強可以遮住大腿根的白色毛巾可以圍着。
雖然她和傅雲墨已經有過很多次身體接觸了,但是讓她這麼赤.裸裸的進入男人視線,也很爲難...
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下不定決心出去丟人現眼,外面的人卻等着不耐煩了。
“叩叩—”磨砂玻璃浴室門被敲響的時候,顧詩若還被嚇了一跳,她遲疑着踱步到門邊,輕聲細語的開口道,“有事嗎?”
“哦?難道不是你有事需要幫忙?”
他斜斜倚靠在浴室門邊,眼底滿是促狹笑意。
門內的人臉一紅,頓時明白過來,傅雲墨這隻狐狸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囧迫境況,所以刻意來取笑她...
捏着胸前毛巾的手緊了緊,她逞強的說,“纔沒有!”
“你確定沒有?”他脣角輕揚,漾着好看的笑意,慢條斯理的逗弄着容易炸毛的貓。
浴室內傳來異常堅定的一聲“沒有”,隔着薄薄玻璃門,他彷彿都能夠想象的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瞪大的瞳孔以及嫣紅的雙腮。
“既然這樣,那趕緊出來。”他敲了敲門,並且壞心眼的威脅道,“再不出來,我就直接進去了。”
“不行!我...”顧詩若臉躁紅,賭氣低吼,“我想多泡會不可以嗎!催什麼催!”
呦呵,這豢養的寵物貓,脾氣見長啊!
他嘴角凝着笑,冷冷出聲,“多泡會沒問題,不過要是一分鐘以後再不出來,就別怪我闖進去把你從浴缸裡撈出來了!”
說着,他擡腕看了一眼時鐘走動的方向,慢悠悠的說道,“現在是晚上八點五十六分,還有四十秒的時間。”
顧詩若緊抿脣,秀氣的眉頭皺成了小山丘,男人的花透過門清晰的傳進她耳裡,她在裡面急的跳腳。
偏偏外面等着的男人還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不時能聽見他倒數讀秒的聲音。
真是瘋了!她絲毫不懷疑傅雲墨說到做到的能力,他是真能幹出來在別人洗澡時面不改色闖進去的混蛋事。
明知與他鬥,不討半分好,顧詩若想着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結束了。
大大方方的拉開了浴室門,只是她低估了傅雲墨的奸詐程度,更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才拉開門出來,就迎面撞上了傅雲墨。
她慌不擇路的忙往後退,直到腳後跟抵在了門框,退無可退,她才仰頭鼓足勇氣面對傅雲墨。
眸色微閃,聲線輕顫道,“你堵着我做什麼!”
男人視線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後落在那隆起的豐盈處,戲謔一笑,“一段時間未見,愈發豐腴了。”
順着他的視線下移,瞥見隱隱露出的大好春色,依照他的身高來推算,看到的鐵定是隻比她多,不比她少。
她剛剛出來的時候,只顧着扯浴巾遮住空蕩蕩的大腿,倒是忽略了胸前風景已涼。
瞬時用手捂着胸口,惱羞成怒的吼道,“你讓開!”
她一隻手去推搡堵着她去路的男人,臉上緋紅盡顯其羞赫。
對他來說,這點力道就像是小貓爪子在撓,他本也只是想逗逗她,好以此來懲罰她剛剛跑出去這麼久纔回來。
現在軟玉溫香圈在懷中,他難免有些心懷意亂了。
從他這看,入目是瑩白如玉的肌.膚,在柔和燈光下,彷彿泛着淺淺輝映。
低垂的長睫輕輕顫動,如一片輕盈的羽毛拂過他心間,引蕩點點漣漪。
喉結滾了滾,嗅着那馨香,他低下了頭,快準狠的擒住了柔軟的脣瓣,一碰成癮,不捨得鬆開。
清澈的眼眸有過一瞬間的迷茫,霸道的男人氣息充斥在她周身,下頜被迫擡高,仰着頭。
輕而易舉的撬開了緊閉的牙關,靈滑的舌滑過口腔每一處,勾住了躲閃的丁香小舌,強勢的邀着她沉淪。
顧詩若低低的嗚咽出聲,手緊緊攥着男人健壯的臂膀。
氣息逐漸變得混濁溼熱,原本只是想淺嘗輒止,現下是無論如何都分不開了。
良久,他咕咚吞了吞,戀戀不捨的鬆開了瑩潤紅腫的脣瓣,看着她臉色潮紅,氣息紊亂的模樣,傅雲墨心念一動。
彎下腰,手臂穿過她腋下膝彎處,毫不費力的將她打橫抱起。
步履略顯匆忙的抱着她往牀榻走去,顧詩若都來不及拒絕,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口釦子,額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低下身,沿着她臉部輪廓親吻,細細雕琢着她的廓形,手沿着玲瓏有致的嬌軀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