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挪動位置,靠近傅雲墨,對於這個男人而言,矜持和高貴,都只是欲擒故縱的手段。
她是個情婦,又何必要高高立起貞節牌坊?
其實她不懂,自己以後究竟要怎麼辦?爲了一個男人,她已經毀了自己的前半輩子,這樣想着,她不禁暗淡了神色。
下巴被人挑起,略帶着涼意的指尖滑過她脣瓣,惹得她打了個冷顫。
男人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你在走神?”
“沒有!”
下意識的反駁換來的就是他毫不留情的懲罰,下巴被捏得生疼。
她擰着眉頭,聽到的就是男人諷刺的話,“踏上這條路,就由不得你選擇。”
顧詩若掀起眼眸,看到男人嘴邊的譏誚,身子一僵。
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夠看到自己內心深處,在傅雲墨面前,自己就像是個裸.露的女人,她那點小心思,他都一清二楚。
從她做出選擇,將自己推進這個火坑開始,就已經由不得她選擇,更由不得她來喊停。
“短時間內,我不會拋棄你。”男人放開了她的下巴,低沉的聲音,如同大提琴般悅耳。
這算什麼?傅雲墨給她的承諾還是安慰?
男人的視線一直盯着她的臉,她有時候都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看着別人。
倏忽,眼前放大的清俊容顏令她懵神,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迅速將她包圍。
涼薄的脣瓣抵在她脣上,她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低垂着眼睫,微微翕着,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
牙關被撬開,呼吸被掠奪,可她看着傅雲墨,總覺得他現在很深情。
被鬆開後,她氣息不勻的靠在座椅上,反觀男人倒像是一點事都沒有,冷漠的撇開了視線,看着車窗外。
顧詩若也撇開了頭,看着倒退的風景兀自出神。
她可是記得她被帶過來以後,這個男人對她根本沒有半分的憐惜。
即使當時她模樣可怖,明明嫌棄她髒,也能夠忍着噁心碰她,粗暴的令她以爲自己快要死了。
他也從來不會吻她,頗有種公事公辦的意味。
可是漸漸的,他轉變了態度,至少不會跟過去一樣那麼粗暴,而且也會主動吻她。
傅雲墨莫名其妙的轉變,令她一頭霧水,他的身上籠罩着一個謎團,直覺告訴顧詩若,不能夠去解開,解了以後,萬劫不復的人便是她。
或許跟傅雲墨警告她的一樣,不要動情才能安然無恙。
所以她拒絕靠近任何人,出賣了身體,不想要連靈魂都沒有辦法救贖。
車子平穩停下,她聽到男人一如既往冷冽的命令,“下車。”
打開了車門,她看到傅雲墨正站在一邊等着自己,猶疑着過去,挽着他的胳膊。
看到男人審視打量的目光,顧詩若扯着嘴角笑了笑,“是我逾矩了。”
手剛準備鬆開,便聽見傅雲墨低沉的話,“就這樣吧。”
平平淡淡的語氣,分辨不出喜怒,弄得她心內直打鼓。
可是男人都發話了,她也只能夠硬着頭皮上。
長長的階梯,她踩着高跟鞋,又因爲是魚尾裙所以行動很不方便,令她訝異的是,她發現傅雲墨似乎是刻意放慢了腳步等着她。
不敢多想,她緩慢的移動着,好不容易纔上完了臺階。
當她看到門口的那張照片時,她就無法再保持冷靜了。
手下不自覺的收緊了力道,男人眉峰微蹙,看了出神的顧詩若一眼,“如果你想跟潑婦一樣罵街指責,那現在就可以滾出去了。”
男人的話拉回了她的理智,她看着傅雲墨淡漠的眉宇,心內一驚,“對不起,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