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看着那個站在破爛不堪舞臺上絕望的林望,我帶着淚水的眼眸由怨恨變爲決絕,由決絕變爲淡漠。
林望我可能不會一下子忘記你,但卻一定不會再愛你。
我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這個可笑的宴會廳,而身後那個男子,也一步一步的離我遠去,終有一天,我會將那個我深愛的他連同曾經的過往,一同忘記在那個狼狽不堪的舞臺上。
走出酒店的門,還未到我擦乾眼淚,我和沈芸便被警察帶走了。
派出所裡,一個瘦子警察看着看着我說:“男朋友劈腿也不能來鬧人家訂婚現場啊……還帶着這麼一個凶神惡煞。”
沈芸冷冷的說道:“不就賠錢麼……”
那個瘦子警察眉頭一皺:“嘿……”
他還未說下面的話,電話便響了,他出去接電話的當口,我低聲說着:“對不起,芸芸。”
“說的什麼話,我倒是有些內疚,當初就應該拆散你和那孫子……”沈芸翹着二郎腿,敲着桌子說道。
正說着,那個瘦子警察走進來,然後衝着我和沈芸說道:“你們可以走了,記住了以後別鬧事了,找個靠譜的男朋友,有錢不一定是好事兒。”
我和沈芸一怔,然後沈芸說道:“估計是那孫子良心發現了,甭管了,咱走。”
當重新坐在沈芸的小mini裡回津城的時候,一來一往,短短的一上午時間,我的愛情便同那把吉他一樣,再也不會重生,那個我深愛的林望,終於是死在了我的青春裡,雖然我不知道我需要多久才能將他的屍體從我的心裡搬走,但終究會有這樣一天的。
沈芸開着車,放着音樂,說着:“蘇未,恭喜你,重生了。”
我笑的有些蒼茫:“可我的愛情死了。”
“但你已經不流淚了,這就是一個開始,愛自己的開始。”沈芸輕輕的說道。
淚水流的太多,似乎都乾涸了,那些林望帶給我的快樂,以眼淚的形式流出了我的身體,已然乾涸了,而那些他給予我的悲傷,卻深深的留在了我的心裡,想起來,便覺得心很痛。
那天回到了津城,沈芸帶着我去新天地百貨。她爲我買了一條海藍色的連衣裙,作爲新生活伊始的禮物。
換上裙子的我站在鏡子面前,沈芸心疼的說道:“未未,你把自己的青春都搭在了那個狼心狗肺的身上了,你本可以活的更美麗,以後不要爲任何人輕易流眼淚,好好的愛自己。”
看着鏡子中的沈芸,我的眼睛又紅了,不爲別人,只爲身邊有一個這樣親人一樣的閨蜜,我想那拖着破爛吉他一步一步走向我的那個凜冽女子,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裡,這樣的友情似乎真的比愛情來得更長久和真實些。
沈芸幫我退了原來的出租房,據她說她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扔了,連帶着將我和林望在那三十平米小屋的記憶也都扔得一乾二淨。
我正式搬來和沈芸一起住。
第二天早晨,沈芸硬是將我從牀上拖起來,看着我的黑眼圈,嘟囔着:“昨天又失眠了吧。”
我沒有理會,卻被她拉着去她臥室的梳妝檯前,整整早起一個小時,沈芸爲我花了一個淡淡的妝容。
我穿上那條新買的裙子時,沈芸讚歎道:“蘇未你之前都白活了,現在纔是新的你,美麗的你。”
我看着鏡子中那個我,的確比曾經的我美,只是這樣的美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