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這次嘛……是有些不同啦!”面對寧歡的追問,白厲支支吾吾的,然後眼珠一轉,“你可以自己問主君,我受傷後就暈過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主君帶下山的,然後就說魃母有任務讓他去做。你問他,肯定比我說得更清楚。”
“你別蒙老子。”寧歡冷笑,“我就不信,你一點兒都不知道,你要不想說就算了,日後也別嚷嚷着讓我幫忙。”
喵的,要是能從墨染空的口裡問出來,她又何必同這個小滑頭廢話,這不是她已經很久沒見墨染空面了嗎?更不要說是說話了。
看到寧歡的樣子,白厲立即委屈的撇了撇嘴:“寧姐姐,你要是真幫我,倒不如讓我晚上住在你屋子裡,反正你屋子不小,你在裡面休息,我在外面給你把風,不是很好。你怎麼就那麼狠心,連門都不讓我進,非讓我自己到外面去找地方睡覺,你不知道,外面夜晚很冷的。不如,今晚你就讓我睡在你屋子裡,你再想聽什麼故事,我也好慢慢同你說呀!”
邊說着,白厲邊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不停的往寧歡身邊蹭,就像是隻被人遺棄的小巴狗。看到他同墨染空幾乎一模一樣的眸子露着楚楚可憐,有那麼一瞬,寧歡的心竟然軟了軟。可也只是軟了一下,她便往旁邊躲了躲,冷笑道:“我不告訴墨染空你到了這裡,就是幫你忙了,你要是覺得這裡不舒服,大可以回楓苓邑,那裡你有一個院子呢,天天換着屋的睡都沒人管你。”
笑話,她要有多傻纔會讓一個小鬼魃睡在自己身邊,誰知道他半夜三更會不會露出青面獠牙將她給吸個乾乾淨淨。白厲的自制力可比墨染空差多了,他就算再露出可憐一百倍的神情,她也決不能讓他進來,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
聽到寧歡這麼說,白厲只得悻悻的撇了撇嘴,不再強留下來了,因爲他是真的不想回楓苓邑去。但是關於靈泉山上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再提起,顯然是起了性,再不肯說了。寧歡也不好強逼他,只能先由着他。
她之所以幫着他瞞着墨染空,可並不只是好心,而是覺得若是有這個白厲在,搞不好還能讓他幫忙。直到現在,她仍不信白厲這個小滑頭不想做城主。鬼魃可都是沒心的,這可是大哥同老軍頭都對她特別強調過的。再加上魃母的所作所爲,她堅信,白厲此時還不動手,一定是還在等機會。這
就要看她該怎麼好好利用了。
就這樣,又一連過了好幾天,寧歡天天盼着墨染空叫她過去,白厲天天過來向她述說澹臺雅樂此時的狀況,可墨染空卻一直沒出現。這讓寧歡心中越來越沉,她懷疑,墨染空這是在等澹臺雅樂的身體好些之後繼續用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就在等待的時候,一天中午,白厲突然間大白天就出現在她的屋子裡,然後他神神秘秘的告訴她,又有城主來千華城了,而這個城主正是要同墨染空一起去執行魃母任務的那個。
直到這個時候,寧歡才知道,原來同墨染空一起執行任務的並不是花千月,而是另有其人。
“究竟是哪個城主要同墨君一起執行任務。”看到白厲神神秘秘的樣子,寧歡問道,“而且他們又何必非來花千月的宅子裡會合,另外找地方會合不好嗎?”
“這是魃母的意思,誰知道她怎麼想的?”白厲撇撇嘴,“至於這個城主,卻是這次唯一一個取代舊城主獲得城主之位的新城主。哦,對了,我想寧姐姐也應該見過他,他就是……”
“聞人斬!”不等白厲說完,寧歡已經將這三個字說了出來,臉色也在剎那間變得難看無比。
白厲卻彷彿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繼續說道:“沒錯,就是他。他是繼任了凌君的城主之位呢,你在大行山的時候應該已經見過他了吧,就是那傢伙。”
白厲說着,口中嘖嘖有聲,露出一臉的豔羨:“這傢伙的運氣還真是好,城主之位就等於是捧到他眼前。而且這次,在靈泉山上的時候,取消了各個城主之間的比試,否則的話,嘿嘿嘿,他還不見得能坐上這個位置,大家都說他撿了個大便宜……”
白厲後面的話寧歡幾乎全沒聽進去,她的腦袋“嗡嗡”直響,眼前不斷晃動着聞人斬那張可惡的臉,以及小五那張毫無生氣的臉。
看來正是因爲如此,聞人斬纔會讓她這麼做,看來他是想同她裡應外合,借這個機會將墨染空給殺了。而且,就算不是如此,只要他在旁邊,她就算是想虛與委蛇也不成,他肯定緊盯着她。
喵的,這個聞人斬的心機還真是深呀!
“寧姐姐,你在想什麼呢,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看到寧歡的臉色越來越沉,人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白厲眼神微閃,“難道這個聞人斬有這麼可怕?對
了,我聽說了,好像這次,就是聞人斬幫主君將你給找回來的,難道他做了什麼……”
寧歡立即擡頭看向白厲,乾笑兩聲:“我只是覺得奇怪,大行山的時候墨君同他你死我活的,怎麼如今反到一起執行魃母的任務,難道魃母不怕他們在半路上就打個你死我活,反而耽擱了事情嗎?”
白厲撇嘴:“只有在第三年的時候,魃母纔會允許城主們明爭暗鬥,其餘的時候,若是有城主這麼做,那是一定要受到重罰的,還是魃母的親自懲罰。誰又敢冒這個險,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幫魃母做事啦!”
“原來是這樣!”寧歡冷哼,“那花千月也是如此了?我說怎麼上次還你死我活的,這次招待我們卻像是招待貴賓一樣。”
“正是如此。”白厲笑嘻嘻的道。
寧歡心中暗暗撇了撇嘴……她纔不信魃母一聲令下就能讓這些城主們立即收了爭鬥之心,她倒覺得,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讓仇恨因爲得不到及時的發泄深入骨髓,所以更加危險。
就像她當時在軍營的時候,老軍頭一旦發現自己的兵士們有了矛盾,便會讓他們找沒人的地方打一架,先把彼此的戾氣去去,往往打過之後,彼此間將樑子說開了,等再上陣殺敵的時候,仍舊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要是打一架都揭不過去,老軍頭就會在上陣的時候將這兩個分開,也省的彼此拖後腿,反而害了一整隊的兄弟。
不過心中雖然這麼想,她口中卻道:“這個魃母,還真是厲害!”
白厲立即聽出她說這句話時的不以爲然,可還未等他細問,卻見他臉色突然一變,低聲道:“有人來了。”
說着,他的身子一閃,便上了房樑。而幾乎是在同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身影從外面不緊不慢的走進屋子裡,然後則是澹臺雅樂那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寧大人,你在嗎?”
出了裡屋,第一眼看到澹臺雅樂的時候,寧歡還以爲白厲這幾日在騙她,因爲此時的澹臺雅樂臉色實在是太好了,脣紅齒白的,臉頰還紅撲撲的,哪有半點快被吸乾的樣子。不但如此,她的眸子也水汪汪的,彷彿比之前黑了很多也深了很多,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
看到寧歡從裡屋出來,澹臺雅樂眨了眨眼,笑着道:“實在是失禮了,我看院門沒關,就進來了,寧大人不會怪罪我的唐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