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個寧歡是真想憑着一己之力對付他們呢,就是不知道她是自不量力,還是另有所圖。
“笨蛋!”這個時候,獸長老也知道自己上了當,惡狠狠地看了眼地上的彩雲,“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還告訴我陰陽石就在這個寧歡的手裡!你的腦子都被屍鬼吃了嗎?”
彩雲根本沒想到寧歡他們已經張着網就等他們往裡跳了,更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出紕漏。她爲了博取寧歡的信任,甚至還故意撞開她,讓她以爲自己救了她。雖然後來的發展同她想的有些不同,可畢竟她不是終於進入了內院,進入了被視爲禁地的墨染空的房間了嗎?
怎麼眨眼間,自己倒成了套子裡的那個人了呢?
彩雲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還沒有輸,告訴自己還有轉機,果然,在鎮靜下來之後,她腦中靈光一閃,指着面前的寧歡對獸長老道:“主君,你快抓住她,抓住她後去找墨染空,只要用她交換,墨染空一定會把陰陽石交給您,一定!”
顯然,彩雲還不傻,這一陣子她在洗墨閣裡時常聽到一些侍女們談論墨染空同寧歡的事,已經認定了寧歡就是墨染空的軟肋。
聽到她的話,獸長老眸子閃了閃,看來是真動了心思,他的眼睛立即緊盯着寧歡,似乎想伺機而動。
可這個時候,寧歡又笑了,她搖了搖頭:“彩雲呀彩雲,這就是你在我身邊這幾日來看到的嗎?所以你纔會讓獸長老在咱們城主府藏了好幾天後,第一次露面就要挾持我?我就說嘛,他從沒見過我,怎麼一來就要挾持我呢?原來都是你給他報的信。不過,你還是看錯了我,以爲我會爲了救你,同你交換對不對?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有了彩雲的報信,獸長老自然就目標明確,至於選了外院作爲攻擊的地點,應該是爲了洗清彩雲的嫌疑。他那麼精準的出現在她送孫大夫的路上,要說湊巧,只怕是有些牽強。
至於彩雲後來推開她,讓她沒有立即被獸長老抓住,也不過是做戲。她既已認定她一定會同她交換,以爲自己真會傻兮兮的答應獸長老的要求,所以做做樣子又何妨?因爲那樣,她就可以感激涕零的“報答”她,更有理由留在她的身邊了。
只可惜,她早就懷疑她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將她放在身邊看起來,想要查清她的底細,所以又怎麼可能上她的當。
所以,在她拒絕後,她同獸長老的戲就唱不下去了,獸長老只能暫時作罷,直截了當的讓墨染空將黑石交出來,這纔會在後來打起來。
但是,這樣一來,對彩雲也算是有些好處,就是可以佯裝害怕,隨着孫大夫一起進入內院,甚至進入墨染空的內室打探消息,這纔看到了寧歡墜在水華劍上的“陰陽石”。
可她卻沒想到,因爲她之前的舉動,爲了試探她,這次是寧歡故意讓素雅將她放進來的而這丫頭別看平時木木訥訥的,這一次放她進來的時機倒是拿捏的剛剛好,甚至在墨染空埋怨她的時候她也沒吱聲。
這劍上的墜子,的確是寧歡無意間掛上去的,但是歪打正着間竟然能排上這麼大的用場,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當時看到彩雲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動的什麼心思了,乾脆將計就計。
後來,她本來是想同墨染空商量一番的,可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老大爲了躲她竟離開了城主府。
雖然她心中有些窩火,可他不在也好,也省的她在他同獸長老打架的時候擔心了,因爲後來孫大夫偷偷告訴她,最近墨染空最好不要輕易的動用靈力和陽氣,否則的話,只怕還會出更大的麻煩。
就在這時,卻聽獸長老陰森森的一笑:“沒錯,你說的的確沒錯,不過,她說的也沒錯,抓了你之後,墨染空應該就會乖乖的將陰陽石交出來了吧,所以,這麼好的條件,我爲什麼不好好利用呢?”
聽到他的話,寧歡又笑了:“就算你說得對,可是你想過沒有,如今我家主君根本就不在這裡,你抓了我又想去要挾誰?而且……”
說到這裡她斜了旁邊的白厲一眼:“而且,論單打獨鬥他雖然打不過你,可是要想帶着鬼魃兵們攔住你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你根本就跑不了。”
“有你在我手裡,他又敢做什麼?”獸長老陰森森的笑了,然後他腳尖動了動,看起來馬上就要採取行動。
只是這個時候,卻聽寧歡又笑出了聲,她看了看旁邊的白厲又看向獸長老,眯着眼睛道:“獸長老可以試試,別忘了,厲公子不但是主君的人,爲了主君的安危他可以做一切事情,他還是同你一樣的鬼魃。而我不過是一個肉人,你覺得,他會爲了我一個肉人放過除掉你的機會?還有那些鬼魃兵們……”
說到這裡,寧歡又頓了頓,掃了眼獸長老身後那密密麻麻的黑袍人:“那些鬼魃兵們,若是厲公子命令他們攔住你,他們會管我的死活?”
“到了那時……”寧歡的手向兩旁一攤,聳了聳肩,“大概就是咱們一起死吧,區別不過是你早些還是我早些。至於那陰陽石,只怕獸長老就更是拿不到了!”
“墨染空敢殺我?”獸長老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如果你殺了他的肉人的話……”寧歡臉色一肅,“如果事關五大城主的顏面,只怕即便是魃母來了,也說不出什麼!”
寧歡同獸長老說話的時候,白厲頻頻的看向她,尤其是聽到她說,讓他命令鬼魃兵們攔住獸長老,卻不用顧她死活的時候,他更是心跳如擂鼓。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若獸長老真用她做了人質,他還真不敢怎樣,因爲他還想活命呢,這寧歡若是在自己手中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算他替主君殺死一百個獸長老,主
君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幾日前寧歡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根本是反對的,因爲他知道自己充其量只是同獸長老打個平手,最穩妥的法子可不是現在就把獸長老引出來,而是最好拖到主君回來之後,到那個時候,這個獸長老就算真的捲土重來,也肯定會被主君打走。
但是建議他提了,想法也說了,寧歡就是不同意,非要自己對付他們,還說什麼不能讓老大瞧不起什麼的。在她的堅持下,他也只能勉爲其難的應了,結果卻等了兩個晚上都沒見獸長老的身影。
本來他正沾沾自喜着,寧歡今天卻非要“引蛇出洞”,要把他給引出來,還說早點讓獸長老出現比晚點強,那副樣子好像生怕獸長老會在這幾日耍什麼花招似的。
於是,經過這番折騰,白厲猜測,這兩位只怕是又吵了架,寧歡這是在同主君賭氣呢,不然又如何解釋那日主君回來之後突然躲進屋子裡休息,又突然間閉了關,到了最後,連人都不肯在府裡呆着了。
不過,對於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他早就習慣了,也不覺得會有什麼大事,更是沒細想寧歡這麼着急替墨染空除掉強敵的原因。只想着等墨染空回來,好好向他訴個苦,讓他好好管管他的寶貝肉人,不然的話,日後還不真的無法無天了?
此時,聽到寧歡的話,獸長老的信心似乎有些動搖,他沉吟了一會兒後,突然看向寧歡:“你的意思是,讓本君就此作罷?”
“獸長老真聰明。”寧歡笑嘻嘻的道,“本來都是鬼魃一族,本來都是給魃母辦事,獸長老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那陰陽石我家主君留着也無用,早晚都要交給魃母覆命。再說了,就算我家主君交了,不是斬君還沒交嗎,您有同我家主君硬扛的功夫,還不如快點找到斬君的下落,那樣的話,他們兩個一起去找魃母覆命,長老不也交了差?”
“你的主意不錯。”獸長老眼神微閃,“可斬君現在又在何處?不如寧大人告訴我。”
“這我怎麼知道。”寧歡眼珠轉了轉,然後打着哈哈道,“反正這地方就這麼大,天下也不過就那麼幾個國家,他應該是到哪裡玩兒去了吧,興許等玩兒夠了,也就回來了!”
“寧大人說的還真是輕鬆!”獸長老的眼睛眯了起來。
“不然如何。”寧歡撇撇嘴,“我又沒有天眼通,又不能查到他的下落。”
獸長老沉吟了一下後,再次笑着看向寧歡:“都說以前墨君身邊的澹臺大人口才了得,能力也了得,不過如今看來,寧大人也不遑多讓,大有遠遠勝過她之意。”
不知道獸長老爲什麼突然提到了澹臺雅樂,寧歡皺了皺眉:“獸長老過獎了,澹臺大人……她自然也是爲主君着想的。”
“不過……”這個時候,只聽獸長老話鋒一轉,“不過,澹臺大人現在在何處?怎麼不見她的影子?前一陣子我聽說她在月君那裡病了,也不知道她的病現在好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