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就沒辦法了!”此時素雅已經躺在了牀上,然後她聳了聳肩,一臉無可奈何的道,“那奴婢先睡了,等大人想好了再睡吧!”
說着,她不再說話,而是真的閉了眼,打算休息了。
看到她一副不再理她的樣子,不一會兒甚至還打起了呼,寧歡暗罵一句“沒良心的丫頭”,然後想了想後還是下牀走到了她們放置姓李的地方,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黃銅的小盒子。
這盒子是玉清真人特意爲胭脂石準備的,據說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在寧歡上山一個月後,才幫她將胭脂石取下來。
因爲只有這種黃銅的盒子,才能屏蔽胭脂石的靈力,讓墨染空失去追尋的目標,寧歡才能真正得到自由。
這……就是那日玉清真人爲寧歡準備的大禮!
不過,玉清真人本來是想將胭脂石放到盒子裡自己收起來的,卻沒想到,寧歡鬼使神差間竟然開口向他索要,說要自己保管。
當時玉清真人只是愣了愣,但他馬上便點頭應允了,但是卻說要先做法去掉這胭脂石上墨染空注入的法力,然後才能交給她,寧歡自然立即點頭同意了。
邊想着,寧歡邊打開了手中的黃銅盒子,盒子裡只有胭脂石,那手環據說早在玉清真人做法的時候就毀掉了。
此時,胭脂石沒有半點動靜,完全不像以前在寧歡的手腕上似的,一會兒發熱一會兒顫動,就像是有生命一樣。
寧歡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它,只是指尖剛要碰到它的時候,她便立即將手縮了回來,因爲玉清真人的話不停的迴響在她耳邊,她也怕自己的手若是在觸碰到這胭脂石,同它再次有了血脈聯繫,會讓他發現她的蹤跡。
於是,沉吟了一下之後,她將黃銅盒子合上,撇着嘴道:“過幾日等習慣了就用不着你了。”
說完,她拿着黃銅盒子就往牀榻的方向走去。
明天還要趕路,她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
不過,就在這時,耳力絕佳的她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響,她沉吟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了,推開房門,卻見果然華採塵正站在門外。
看到寧歡這麼快就來開門,華採塵先是愣了愣,然後尷尬的笑了笑:“吵醒你了?你的耳力真好。”
她的耳力自然好,這還是以前在千華城的時候,她受傷失明那陣子練出來的呢,那會兒,只要墨染空的腳步聲出現在院門口,她都能聽出來。
不過,這種事情,她自然沒必要對他提,於是笑了笑:“正好還沒睡呢,你可是辦完事了?”
華採塵點點頭:“辦完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幾個咱們宇清山管轄的店鋪賬目有些不明,師父曾經對我提過,我順道去看看。”
“沒什麼意外吧!”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寧歡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華採塵乾笑了兩聲,正想解釋,卻一眼就看到了寧歡手中的盒
子,眸子立即閃了閃:“這東西師父不是說不讓你碰嗎?”
“帶着盒子沒事。”寧歡尷尬的將盒子向下垂了垂,“其實,若不是這胭脂石的特殊之處,這石頭也挺好看的,想必送到當鋪也能當不少錢吧。哈哈哈!”
“所以你纔將它從師父那裡要過來?”華採塵心中一動,臉上卻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呵呵,也對,我應該想到的,呵呵。”
“你笑什麼。”寧歡皺了皺眉,很不自在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
看到寧歡語氣中帶出了怒氣,華採塵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是要笑你,我的意思是……”
盯着寧歡手中的黃銅盒子,華採塵一臉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這塊石頭真不值什麼,不然的話,師父只怕也不會交給你了!”
“什麼意思……”寧歡愣了愣。
此時,一陣晚風吹來,讓華採塵的醉意暫時消散了些,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這石頭一對才珍貴,一個的話,你就讓它呆在黃銅盒子裡,看着玩兒吧!”
“一對才珍貴?”寧歡的眉毛又皺了起來,總覺得華採塵的話裡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會兒,華採塵再也不敢多說了,連忙道:“我來只是告訴你,咱們明日按計劃準時啓程,你們可別再像前幾日那樣睡誤了,明日同前幾日不同,咱們要趕挺遠的一段路,只怕到了晚上才能找到宿頭。”
聽他說起了正事,寧歡也連忙點頭:“我知道了,明天一定不會起晚了。”
然後她不好意思的補充道:“這次實在是謝謝你,同我們早了幾日上路,不然的話,憑我同那個淳王的過節,只怕這一路上都不會消停了!”
聽到寧歡的話,華採塵笑了笑:“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而且……”
說到這裡他皺了皺眉,冷哼一聲:“我若早知道夏城中發生的事情,是絕不會接下這個差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看到他一副爲她出頭的樣子,寧歡不知怎的竟然突然想起了她的大哥,這讓她的語氣軟了軟,笑呵呵的道:“放心吧,他可沒佔着便宜,而且,他不是說了,等到了南樑城外,就同咱們分開的嗎!”
“那倒是!”華採塵點點頭,然後他又掃了寧歡手中的黃銅盒子一眼,然後快速收回眼神,對寧歡小聲道,“行了,你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說完,他身形一閃,便從屋子門口消失了。
他離開後,寧歡立即關上了房門,回到牀邊,她盯着手中的黃銅盒子在心中暗暗算了算日子——他們竟然已經離開宇清山三天了呢……
……
身後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墨染空已經拍到了前面那人的肩膀,隨着那人回過頭來,竟然是個同寧歡身材個頭相仿的男子。
這個男子在看到墨染空後,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然後狠狠地向墨染
空的咽喉割了去。與此同時,伴隨着身後那個聲音,一股勁風也從他背後襲來,顯然是已經截斷了他躲閃的後路。
不過可惜,墨染空是誰,即便是身處絕境,他也不會輕易讓對手得逞,於是乎,隨着一團血霧閃過,那個冒充寧歡的男子已經被他的夜陰殺化成了齏粉,然後又見他在半空一撈,戴在這個男子手腕上的胭脂石連同金色的手環立即被他緊緊握在了手中。
然後,只見他身子迅速往旁邊一閃,後面偷襲他的那一擊立即落了空,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於是乎,這張桌子連同上面的東西立即化成了碎片,四散飛開。
此時,墨染空已經閃到了屋子的另一個角落,只是他根本就沒有理會剛剛偷襲自己的那個人,而是張開手看了看手中的胭脂石,然後又從袖口中抽出一張帕子,將上面濺到血跡擦得乾乾淨淨。
隨即,他將帕子扔掉,將手環收到自己的懷裡,這才才擡起頭來看向門口那人,嘴角向上翹了翹:“又是你?只有你一個?太少了?”
站在屋子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就同墨染空交過手的司徒清,這次回宇清山後,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立即就回夏城,而是留了一月有餘,至於遲遲不離開的原因——就是爲了現在!
此時聽到墨染空竟然說他人少,他忍不住冷笑:“墨染空呀墨染空,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竟然說我們人少,呵呵,那好,那就讓你看看,這次來圍捕你的人,是多還是少!”
他的話音剛落,卻見他揮了揮手,屋子裡所有的窗子和門都被打開了,甚至連房頂上都聽到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等這些響動過去之後,屋子裡一下子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隨即只聽司徒清悠悠的說道:“墨染空,難道你沒察覺上了山後五感變弱了?呵呵,你以爲我們宇清山的陣法是這麼容易就讓你察覺的?要不是這幾日師兄撤掉了大半的陣法,你覺得你能上得了山?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束手就擒,也省的我們宇清山一個不小心讓你魂飛魄散,那樣的話,你連輪迴都進不了!”
他說話的時候,墨染空的臉色一直很平靜,直到他說完最後一句話,這才見他的眼睛眯了眯:“她呢?在哪裡?”
聽到自己一番話只換來他這幾個字,司徒清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隨後冷冷的一哼:“虧你到現在還想着她。不過可惜,這個主意就是她出的,就像上次一樣,她幫我們就是爲了殺了你,然後徹底擺脫你。你要是不信的話,現在就讓我們綁了,我會立即帶着你去同她對質,你覺得如何。”
他的話讓墨染空臉色先是沉了沉,然後竟然笑了:“若是如此,她又何必將它摘下來,親手殺了我不就是了。”
沒想到墨染空的思維這麼敏捷,司徒清臉色一滯,然後冷笑:“那又如何,你覺得還能再見到她,還是死心吧。”
說着,他抽出了自己的劍,就要向墨染空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