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空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可此時寧歡還倒在地上,他又怎麼能讓這個杜判官這麼走了,當即他也追了出去。
只是,出了後門,他卻看到這樹屋的後面是一面高聳入雲的峭壁,而在這段峭壁的最底下,有一個黑洞洞的洞口,此時,杜大人就站在山洞口,笑嘻嘻地看着他。
墨染空急忙追去,不過,等他追到跟前的時候,杜大夫卻又不見了,看樣子是鑽進了山洞裡。
如今已經到了洞口,墨染空自然不能就這麼離開,當即,他也鑽進了洞中。
這個山洞看起來很乾燥,應該是經常有人來打掃,而且,從自己在這洞中響起的腳步聲來判斷,這個山洞應該不是很深。
果然,沒走多一會兒,墨染空就走到了山洞的盡頭,而這個時候,雖然還隔着遠遠的,他卻發現,在山洞的最深處,竟然矗立着一座白色的雕像。
隨着他離這雕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雕像的五官樣貌他也看得越來越清楚,而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終於,他走到了雕像的最前方,只是,在離這雕像還有三步遠的地方,他卻站住了,再也不往前移動,只是定定的看着這雕像,一言不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卻聽杜大人的聲音在他身後幽幽的響了起來:“你認識他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墨染空纔開口道:“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在這裡幾十年了。你覺得我應該認得他?”
“沒錯,的確是已經幾十年了。”這個時候,杜判官走到了他面前
,看了眼那雕像又看了看他,緩緩的道,“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如今,卻已經是鬼魃的五大城主之一了。”
轉頭看向他,墨染空冷笑:“你看我的樣子,很像是幾十歲的老頭嗎?”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轉頭看向眼前的雕像:“而且,我從記事起,發生的事情就沒有一件忘記的,這個雕像不過是同我長得像了些,我就該認識他?”
這座矗立在墨染空眼前的雕像,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這雕像的額頭上沒有他額心的那顆硃砂痣。
看到墨染空的臉色陰得要滴下水來,杜判官笑了:“我只是帶你來看看,只是覺得你應該見見他,這也應該是他最後的心願,至於其他,我也沒什麼太多想說的。我只知道,當日他送走了你,自己卻留了下來,說是一命換一命,於是,在這暗無天日,沒有半點陽氣的冥界,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的話讓墨染空又沉默下來,過了好久,他才低聲到:“我的確不記得了。而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只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我是判官,自然認出你就是當年的那個生魂,我帶你來這裡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讓你見見他。難道,你覺得不該見他?”
這個時候,墨染空終於不再掩飾,臉上也終於露出了少有的疑惑,他的眼睛盯着杜判官一眨不眨:“我……不知道……”
“我知道。”杜判官點點頭,“不過,你早晚會知道的。”
說着,他擡頭看向墨染空額間的那顆硃砂痣:“那人爲你保留了一魄,甚至還去遊說
鬼母,讓她信了他話,將你們這些孩子選爲‘生魃’,就是爲了有朝一日,你會明白你該明白的一切,而如今,你比他們期望的要強太多了,所以,我想他們一定會很欣慰。”
“生魃?”
這兩個字,讓墨染空一下子豁然開朗,他眉頭緊緊皺起,看着他道:“你是說,本君也會生死輪迴,也會轉世重生?”
對於他的機敏,杜判官看起來十分滿意,他笑着點點頭:“所以,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萬不要過早就灰飛煙滅了!”
這次,墨染空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需要多久?”
杜判官猶豫了一下,卻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而且,這是天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剛纔跟你在一起的孩子……”
又是一陣沉默:“雖然本君不知道你說的是真假,不過,可否讓我單獨同他呆一會兒?”
杜判官的眼神閃了閃,點了點頭,低低的應了聲“好”,便打算離開山洞。
只是,他剛轉身,卻又被墨染空叫住了。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杜判官眯緊了眼:“緣起緣滅,我不過是在這羅浮山呆得太過無聊,想找些有趣的事情罷了。你要是這麼問,只要記住,我不過是一個多管閒事的判官罷了……”
說完這些,他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快步走出了山洞,回樹屋等候去了。
等他走遠了,卻見墨染空看着眼前的雕像,一臉的迷離:“你是誰?我又是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