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到了宇清山,得知他們全都去了楓苓邑之後,他便立即帶着尚留在南樑城附近的妖族們趕了過來。
大法師在妖族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所以,即便這部分跟隨莫碧桑離開南樑的妖怪們不信轂糧豐,可是他的話還是在他們的心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只是這個時候,卻見莫碧桑臉色難看的說道:“轂糧豐,你要是說起這件事情,那我也有話要說。當日是你被大法師召了進去,我久等不及,這纔打算進去看看,只是等我進去之後,卻發現……”
說到這裡,莫碧桑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我念在咱們都是同族的份上,本想私下裡問你發生了什麼,可是,你竟然先把污水潑到了我的身上,我也什麼都顧不得了。我看,正是你殺了大法師,正是你害死了滕翁,而你如今出現卻嫁禍在我的頭上,其心實在是可恨、可誅!”
聽他竟然提到了滕翁,轂糧豐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當時滕翁早就不是他以前的樣子,若不是他殺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認出他來,也因此,他可以確定,莫碧桑那日上山,只怕唯一的目的就是殺了大法師,讓他不再成爲他同宇清山結盟,爲自己徒弟報仇的阻礙。
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也在同時上了山,還被滕翁單獨叫了進去,這纔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在他離開去找玲瓏玉的時候纔出了手。而且,這個滕翁精通種植漁獵,也許就是他暗中使了手腳害大法師發狂的呢!
越想,轂糧豐越氣,心中所想的只有殺了莫碧桑報仇,於是,
只見他立即衝了過去,怒道:“大法師身亡,扶桑峰纔會坍塌,而扶桑峰坍塌的時候,我正在同那些鬼魃們糾纏,想從他們手中重新奪回玲瓏玉,根本就不可能去扶桑峰殺人。我離開的時候,扶桑峰只有你一人還在上面,除了你,還能有誰殺了大法師?”
他邊說着話,人已經向莫碧桑衝了過去,恨不得立即將這個欺師滅祖的莫碧桑碎屍萬段。
而看到他就這麼衝過來了,莫碧桑自然再也顧不得眼前的結界了,當即同轂糧豐戰在了一處,很快就打的難解難分。而他們各自的手下雖然並沒有上去幫忙,但是對峙之勢已成,都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看着他們原本的妖族兄弟。
此時,轂糧豐在外面同莫碧桑的對話聲,裡面聽得一清二楚,而越聽,華採塵的眉頭皺得越緊。
看到他的樣子,孫大夫知道一定有事,不由問道:“華師在想什麼,可是有什麼不對?”
華採塵擡頭看了看他:“實不相瞞,我師叔說,是墨染空帶領鬼魃們在南樑城坍塌的時候,殺了我師兄他們。我本來是深信不疑的,可現在聽榖糧大人的話,那會兒他似乎同墨染空他們在一起,直到南樑城坍塌他才離開……所以我覺得,這裡面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看到他的樣子,孫大夫笑了笑:“華師,既然如此,你何不親自問他,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想那個叫什麼榖糧的大人,一定會讓你找到答案的。而且……”
孫大夫看了眼他胸口的鏈子:“而且,你躲又能躲到什
麼時候,該來的總會來的,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見你的師父師叔吧!”
或許是孫大夫的平靜,讓華採塵的情緒也恢復了些,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沒錯,先生說得很對,我就算死,也不能就這麼默默地死去,心中的疑問總要解開的。”
說着,他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孫先生拱了拱手:“先生,採塵從小就在宇清山長大,除了師父師叔,從沒有聽過別人的教誨,臨死之前能得到先生的教導,我也算是沒有白活一遭。”
孫先生眯了眯眼,捻着自己的白鬍子說道:“你先別這麼早下定論,也許,你問過之後,反而不想死了呢。”
華採塵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他轉頭又看了牀榻的方向一眼,看了看牀上一動不動的寧歡,又掃了眼放在她牀頭的蠟燭,見它仍舊燃燒的很平穩,這才步履蹣跚的向門外走去。
出了大門,素雅和白厲全站在院子裡仰頭看着天空,轂糧豐的突然殺入,吸引了那些人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所以,他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發起有效的進攻了,結界也終於可以緩口氣了。
而聽到身後的響動,白厲率先回了頭,卻看到華採塵竟然自己走出來了,當即大吃一驚,幾步衝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口的鐵鏈,怒道:“你怎麼出來了,你把孫先生怎麼了……”
他的話音未落,卻聽門裡孫先生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我無事,華師似乎有話要問榖糧大人。”
“他有事問他?”白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