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將軍歸來(8)

白敬齋寢室內,白敬齋穿着睡袍斜倚在大沙發上,旁邊櫃上一隻猙獰的老鵰兇惡地俯視。

白薇走了進來。

白敬齋親切地說:“小薇,你坐下。”他嘴裡叼着一支大雪茄,吐着菸圈。

白薇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了,抽起來。

白敬齋問:“明天到美國的飛機票買了?”

白薇冷冷地說:“我知道退票。”

白敬齋嘴角浮過一絲苦笑,說:“我的女兒就是聰明,絕頂的聰明。”

白薇說:“你讓我臥薪嚐膽?”

白敬齋嘆了一口氣:“共產黨的炮聲近了,我琢磨來琢磨去,只有留你最合適,咱們白家的三朵梅花要留一朵,你姐姐小薔沒有你有城府,你妹妹小蕾從小在美國長大,年齡太小,洋味又太足,我最放心的是你。”

白薇咬着嘴脣,問:“我的任務?”

“退避三舍,等待指示。”

白敬齋說完,眼圈一紅。

白敬齋說:“你跟三號單線聯繫,只有在萬不得已時才能找他;你發展成員要慎之又慎。”

白薇點點頭。

白敬齋說:“你不要帶任何人,明天一早離開南京,翠屏跟我去臺灣。”

白敬齋站起來,心事重重地按滅雪茄,然後走到白薇面前。

白薇依依不捨地站了起來。

白敬齋熱淚盈眶,猛地抱緊了白薇,說:“小薇,你知道,爸爸最疼你……”

白敬齋的眼淚,一滴滴落在白薇的手上。

白薇眼淚簌簌而流:“爸……爸……”

兩個人緊緊擁抱。

白敬齋痛哭出聲:“爸爸和小薇後會……有期……”

白薇拿菸頭狠狠地燙自己的胳膊。

白敬齋想到這裡,眼睛溼潤了。他想起白薇五歲時,他和女兒玩捉迷藏。他藏在大衣櫃裡,女兒在屋內叫喊着,找不到他。一會兒外面沒了動靜。死一般的沉寂。他有點發毛,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他打開櫃門,走了出去,客廳、臥室、庭院裡都沒有女兒的蹤跡。他有點慌了,大聲地叫着:“小薇!小薇!……”女兒還是沒有應答。

他終於在西屋的儲藏室裡發現了女兒,她正聚精會神地趴在一大堆相冊裡,那些花花綠綠的相冊幾乎掩沒了她弱小的身軀。白敬齋有攝影的愛好,他收藏有好幾部美國、德國和日本製造的高級相機。

可是當他輕輕地踱到女兒身後時,他卻驚呆了。原來女兒翻到了他的一部私密相冊,那是他和元配妻子夢韻、二姨太蔡若媚、三姨太王璇等尋歡的照片,都是他**的。

“小薇,你不要看這個!”白敬齋一邊說着,一邊奪過相冊。

女兒怔怔地望着他,眼神疑惑。

這時,白敬齋又想到了三號,那個深埋在中共內部的梅花黨負責人,他的本名不叫葉楓,真實姓名叫葉一鳴,曾是中共北滿地下黨負責人,在一次被捕中叛變,加入國民黨中統,後轉爲梅花黨人。葉楓在1963年時已位居中共副部級職務,因與白薇接頭,掩護白薇,被中共特工擊斃,壯烈殉身。白敬齋聞訊後,悲痛不已,臺北梅花黨黨旗降旗三日,白敬齋爲此失眠兩日。

白敬齋想到一生之中也做垢件得意的事情,其中最得意的就是在抗戰勝利不久,在哈爾濱參與謀劃刺殺了中共抗日著名將領李兆麟將軍。當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那就是1946年刺殺當時的中共遼西省委書記陶鑄。

1945年11月24日,中共將剛在瀋陽成立不久的遼寧省委,劃分爲遼西、遼東兩個省委,主動撤離隨時可能被國民黨佔領的瀋陽。時任遼寧省委書記的陶鑄改任遼西省委書記。在國民黨東北“剿總”進入瀋陽之前,就已密派大批特務潛進瀋陽城區,不斷製造暗殺恐怖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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