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下午開會的時候，餘樂樂不知道去哪了，艾佳和我找了一圈沒看見，其實午飯回來後，他和前臺的小妹妹在聊天，這點我刻意沒有告訴艾佳。她找了一圈沒找到，便打電話給樂樂，我靜靜地看着，想知道這樣一個女孩子，遇見餘樂樂這樣的人怎麼辦。
“餘樂樂嗎，剛纔去了趟保安室，看你正跟前臺妮妮說話呢，最近公司正要找幾個不積極上班的典型，要不我給您也報個名。”
真是不簡單啊，這套話說的陰陽頓挫，絲毫看不出來生氣，但是話裡句句跟小刀子一樣。看來艾佳這個女孩不能輕易招惹。
餘樂樂應該是被嚇住了，應該馬上就回來，艾佳則是衝我調皮的笑笑，略帶疲憊地說道，
“這個樂樂啊，工作倒是不出問題，就是天天跟個小蜜蜂一樣，到處踩蜜，公司裡都知道，這樣嚇他也是爲他好，要是總經理看見了，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是啊，看他人不錯，就是天**玩，不過看你剛纔說話的樣子，到有點像老師抓到了學生的小辮子。”我恰到好處的恭維了一下。艾佳聽後，被逗得笑了起來。
樂樂急匆匆的走進了會議室，連忙笑着跟艾佳獻殷勤，艾佳沒說什麼只是告訴他，公司畢竟是工作的地方，最近行政部抓的也緊，咱們這個組可別出什麼問題，樂樂連忙說是。
本以爲就此結束了，誰知艾佳突然拿着一個優盤在樂樂面前晃了一下，只見樂樂的眼神像鐘擺一樣跟着左右搖擺。
“餘樂樂我可跟你說，你是慣犯，因此我將你最近在上班時間和公司女孩子的聊天視頻，都考了下來，要是再出現耽誤工作的事情。”
艾佳看着樂樂的眼睛，狡黠的笑了一下，
“那本姑娘，可就不會放過你嘍，到時你說我小人啊，陰險啊，我可是不在乎的哦！”
這突然地變化，跟剛剛的艾佳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因此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跟她一定要注意分寸，要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看了一眼樂樂，我差點樂出來，這回眼睛不在是掃描儀了，在哪雙美麗的眼睛裡，我分明看出來兩個字“傻了”。我也暗自好笑，也許他覺得進屋後耍耍無賴也就過去了，沒想到艾佳連讓他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艾佳大小姐，你這也太狠了吧，連讓我罵你的機會都堵死了，哎~~~~好吧，我聽話就是了。”現在的樂樂，簡直就是一隻被嚇到的倉鼠，団縮的坐在了椅子裡，看來艾佳的手段確實了得。
“咱們開會吧，我是新來，好多情況還不知道，你們多給我講講。”我圓場的說道。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正常的工作，會議上艾佳把最近做的項目都給我介紹了一遍。樂樂也說了情況，確實餘樂樂這個人幹起工作來還是頭頭是道的。會議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一切都無比的順利。當我們走出會議室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突然我有點茫然，不知道下班該去往何處，想起昨晚的經歷，莫名的孤獨感油然而生。餘樂樂收拾完了，走過來拍下我的肩膀，
“走，晚上吃飯去，帶你去看看天津的夜景。”然後小聲的鼓動我，“你喊上艾佳吧。”
“你是想借機會要回優盤吧，”我壞笑的看着他。
“沒有，沒有”他連忙解釋，
“要也不給你！”艾佳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嚇我一跳。樂樂更是差點把手機拋了出去。艾佳在後面樂的不可開支。驚嚇後的我也大笑起來，餘樂樂倒是沒生氣，只是推了我幾下，責備我怎麼跟着一起笑。
“好啦，今天阿君第一天來公司，也是剛來天津，我們應該給你洗塵的，晚上我請客一起去吃飯。”
“不，不，還是我請客纔對，”我搶着說道。
“別跟我客氣了，說我請就我請啦，下次你請，ok？”說着她在我眼前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決定聽她的，這種女孩不需要順從她，而是要尊重她。
“二位商量個事，我能不能再叫上一個人？”樂樂像個小老鼠一樣，把頭探過來說道。
“不行，堅決不行，這是咱們組迎接阿君的聚會怎麼能叫別人呢，”艾佳用眼睛瞪着樂樂。
“多一個人，不是熱鬧嘛。”樂樂爭辯道，
“好啊，增加一個人，那就你請客！”艾佳繼續逼問着樂樂，
“爲，爲什麼我請客啊，不是說好了，你請的嗎？”看來樂樂被逼的沒轍了，正當我想解圍的時候，只見艾佳用力怕了下樂樂的頭，然後一邊笑一邊說道，
“知道你想帶誰，瞧你的本事，約女孩子還這麼吝嗇，我都幫你約完了，妮妮在門口等着我們呢。”
這下樂樂可真是樂壞了，對着艾佳直說拜年的話，並表示過兩天他一定請客，但是要等發了工資。看着樂樂今天的樣子，我倒是覺得艾佳是真正掌握一切的人，至少在我們這個組是。
他們在前面走，看着艾佳的背影總覺得很熟悉，正在發愣，艾佳扭過頭來催促我快點，然後留給我一個微笑，當時竟然有點恍惚，彷彿眼前飄過了那個蝴蝶結。
樂樂帶我們去了一個叫做金灣廣場的地方，它的特別之處是，臨近天津的母親河海河，我們吃飯的餐館就在河邊，來的時候天色還是亮的，河邊有些行人，不遠處還有一座很古老的大鐵橋。它挎着海河，就像一個歷史的見證者一樣，注視着兩岸的變遷。聽樂樂說，這是當年法國人建的，歷史很悠久了。
我們來到餐廳，一切都是艾佳在安排，我真有一種座如上賓的感覺。正因爲如此吃飯的時候有點不太自在，也沒怎麼吃飽。倒是餘樂樂跟妮妮兩個人有說有笑，艾佳不時的拿他們開開心。我也很開心，只是有點拘謹，快九點多的時候樂樂鬧着要走，艾佳也沒攔着。只見他就像一個抓到獵物的狐狸一樣，拉着妮妮跑了，看着他們的背影，艾佳甜甜的微笑着，這個笑容讓我有點迷茫，
“知道爲什麼，我今天會同意帶着妮妮來嗎？”她還是甜甜的笑着，看着我，我急忙躲開了那對含糖量極高的雙眼。
“你不是爲了幫樂樂嗎？”我假裝不經意的回答着，
“也是，也不是，其實今天主要是想幫妮妮，”
我有點糊塗，“幫妮妮？”
“嗯，餘樂樂這個人吧，挺好的，就是喜歡勾搭小女生，不過也能理解，他主要是害怕結婚，總覺得結婚是件可怕的事情，”艾佳慢慢的，喝了口飲料繼續說道，
“其實之前，他和公司裡的女孩子好，私下我也問過，對他的感覺大多數是覺得好玩，也沒有一個真心喜歡他的人，我和樂樂私下聊天時，他也說過，很多女孩也是覺得他好玩，有的他喜歡的，人家又覺得沒有安全感。所以他也就只能這樣。”
說完她仔細的看了我一下，讓我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要問她，她接着說到，
“妮妮私下找到我，讓我看看樂樂是真心喜歡他嗎，我覺得妮妮是真心喜歡他。餘樂樂這個人吧，又比較簡單，據我觀察妮妮很有可能把樂樂馴服，所以我就幫她創造機會。”說完她調皮的看了我一下，然後又喝了口飲料。
“原來你還真是，老謀深算啊，以後我可要對你恭敬一些。”我煞有介事的說了一句。
“好啦，好啦，別拿我開心了，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帶你去遛遛夜景吧。”說完她起身結賬，我也贊同她的提議，坐在這卻是有點不舒服了。
餐廳的後門就是海河，夜景的海河的確好看，岸兩邊都是明亮的裝飾燈，把水面映的色彩斑斕的。之前的大鐵橋，掛滿了燈掛，看上去就像一個由燈勾勒出來的空中浮橋。河邊的建築也是光影疊疊，讓人有種寧靜而夢幻的錯覺。
艾佳走在前面，我喜歡看她的背影，讓人有種王子去追逐公主的遐想，當然我知道自己不是王子，但也許她真的是公主。我也相信我永遠不會走在她的前面。那是王子纔有的權利。
站在河邊的護欄旁，艾佳眺望着遠處的一艘遊輪，我刻意的也去看那艘遊輪。但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注視着她的臉龐。
“你知道嗎？天津其實算是我的一個故鄉。”
“故鄉，你家不是在臺灣嗎？”我疑惑的問着，
“我的爺爺幾十年前，是從天津去的臺灣，他經常給我講以前天津的故事。”她用手輕撫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秀髮，接着說，
“所以我對天津有着特殊的感情，也正是因爲這份感情，我纔來到天津工作。”這時她轉過頭來看着我，月光在她的背面，爲她披上了一件朦朧的輕紗，她的眼睛還有微笑即清晰又模糊。我有點語塞了，快速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嘴脣，我想她肯定是看見了。
“阿君，你爲什麼來天津啊？”
“我，”我覺得這回該輪到我的臉上，刻上“傻了”兩個字了。我的理由，我也不知道，爲了多掙錢，也許吧，也許找一個新開始。如果我說我要重新尋找我的人生，我的愛情，這也有點太高大尚了吧，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我是想找些機會，看事業能不能提升一下，”我覺得自己的答案就像，在答國際記者提問即官方又無意義。
艾佳笑了笑，然後說要去吃宵夜，她知道我剛剛也沒吃飽的，天津燒烤很多也好吃，要帶我去。我覺得提議不錯，正好能化解我的尷尬，再說我還真是沒吃飽，她觀察的很細緻。
我們來到了一個路邊的燒烤攤，她熟練的點着烤串，調皮的像一個假小子。我們還要了啤酒，兩個人都放開了很多，不那麼拘謹了，我跟她講了前一天來天津喝醉的事，還有旋轉木馬，把她樂的不得了，然後還講了飛機上的大哥，她一再追問我飛機上還有什麼發現，我始終沒有說蝴蝶結的事情，或許我認爲在她面前是不應該說的，然後我想跟她講房東，想到了艾奶奶，就把話嚥了回去。
時間這東西看和誰度過，我覺得要是跟一隻老虎在一起一分鐘也是一年，和艾佳在一起，
兩個多小時一眨眼就過來了。都十一點多了，我想應該回去了，她也表示認同，於是在路邊給她叫了車，車子啓動前她放下車窗，
“你這個人，挺有意思，明天別遲到啊，拜拜。”她又留給我一個微笑，然後和車一起消失在路的盡頭。其實我有些怨恨她，大晚上的留給我一個這麼甜美的微笑，難道是想讓我夢到你嗎……
當我到家時，心情還是不錯的。想到早上的跟奶奶的情景，心情突然有點緊張，走到樓門口小心翼翼的往裡看，就好像角落有人埋伏一樣，結果出乎我意料，艾奶奶的房門開着，燈光照了出來，二樓傳來一陣吵鬧聲，我敢忙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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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那對年輕人的房門開着，一個小女生正坐在角落掉眼淚，艾奶奶就在她旁邊說着什麼，男生不知所措的站在中央。門口站着個消瘦的男生，眼睛不大但挺有神，個子很高，書生氣十足。我想這就是二樓的鄰居吧，我上前一步，
“你好，我叫阿君，是昨天搬來的。”他看了我一下，然後客氣的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是住旁邊這個房間的，我叫樑斌。”認識後，我敢忙追問，
“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打架了呢？”樑斌急忙解釋，就好像他是當事人，然後又有點無奈的告訴我，這兩個小朋友經常吵架，都是小事，有時半夜動靜大了，奶奶就上來勸他們，他說他到不擔心吵架，主要是擔心艾奶奶這麼大年紀了，晚上這麼黑，每次都上來有點危險。
聽到這裡確實覺得有道理，然後趕忙往年輕人的房間走去，這時突然聽見樓上有開門的聲音，緊接着一陣音樂聲傳了出來，聽見有人下樓。我連忙停了下來，扭頭向樓梯望去。
樓梯間太黑了，不走近根本看不見五官樣貌。對於樓上下來的人，可算是未見其人先見其腿。四月的天穿着短褲就下樓了，腿倒是好看、細長均勻沒有太多的贅肉。出於男人本能仔細端詳了一下。
正要繼續欣賞，人已經走到了近前，本想打招呼，她卻誰也沒理的徑直向房間深處走去。我看了一眼樑斌，他用眼神示意我往下看。只見這位女俠範的人，雙手胸前一抱，把那個小男生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小男生跟犯人看見了警察一樣，嚇得不敢說話。
“瞧你這能耐，天天連女朋友都管不了，就知道吵架，哼~~”從背影看就知道，女俠直接拿眼角就把小朋友給秒殺了，接下來肯定是另一位了。
“還有你，這麼大人了，男朋友不錯，天天哄你，你就知道吵架，要不你們分了得了，這小鮮肉有的是人要。”她說完走到艾奶奶近前，扶了起來。
“我說您啊，別管他們，這是拿吵架當遊戲了。您管也沒用，大晚上的多危險，樓道還黑。”說着攙着奶奶向門外走來，那對剛剛還在戰鬥的人，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在後面送了出來，兩個人低着頭一臉的委屈。
“好了，兩個人別吵架了啊，奶奶下樓了。”奶奶用手輕輕拍了下女俠的手，“小青啊，奶奶沒事，你也回去吧。”
看見門前的我和樑斌，奶奶笑了，
“你看這回你們算是都認識了，大晚上的咱們也算開了個全樓會議，”這話把女俠逗的一樂，我們也會心的笑了笑。
當女俠從身邊經過時，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樑斌，好像在炫耀她的威武。樑斌也用一種欣賞的神態迴應她。
借這個空隙樑斌把剛剛吵架的小情侶介紹給我認識，女孩叫小娜、男孩叫小凱。我禮貌地介紹了自己，沒有跟她們多說話，一看就是九零後剛從學校出來，一臉的稚嫩。就像當年的阿強，天天愛的水深火熱，這也許就是青春吧。女俠回來後，我們被小凱邀請進屋。
小娜爲大家準備了飲料，我向女俠做了自我介紹，她上下打量我一番後，告訴我她叫方青。感覺名字好江湖，不愧是女俠。
“你們兩個人能不能省點心，真受不了你們這些人，天天情情愛愛的，還打架。”說完，她看着我，我一愣，“新來的，有煙嗎？”
“啊，有，有。”我連忙掏出煙遞給她，她熟練的點上煙，煙霧讓她看上去有些朦朧，雖說大多數抽菸的女人，都會讓人感覺有些風塵，但是方青卻更顯男子氣概。不過這種神態和那修長的美腿搭配起來，還是讓男人有心猿意馬的感覺。
借她們聊天的時間，我要好好的打量一下大家，剛纔亂哄哄又暗，都看了個大概。方青看上去有三十歲的樣子，身材還是保持的不錯，但是跟艾佳比還是差很多的，至於相貌，不算是美女，但是走在路上絕對也是值得一看的那類。但是在腰的部位還是隱約的看見了小贅肉，也許這就是年齡留給她的禮物。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很朦朧，眉頭卻是一直緊鎖，不知道有什麼煩心事。嘴脣是那種性感的類型，可是搭配在一起後卻給人冷冷的印象，一頭不過耳的短髮顯得幹練。
“看什麼呢？”方青突然看着我說道，我嚇了一跳，連忙解釋。
“沒有，沒有，突然想起點事情，有點走神，”我機敏地回答。眼角的餘光卻發現樑斌，有點狠狠的看着我，
“方姐，誰不喜歡美女啊，其實我也喜歡看你。”小娜一旁打趣的說道，我的目光投向小娜和他身旁的小凱，真像當年的啊強，不知道他們能恩愛多久呢？
“說你呢，剛纔看我幹什麼，你想起什麼事請了？”我被繼續追問着，看來又是一個難纏的人。我想起了早上奶奶的事情，便向他們打聽。藉此化解尷尬。
“今天早上我出門時，跟艾奶奶聊天，聽她說起自己的事情，想問問你們。”我將目光投向在座的每個人，希望得到答案。
小娜他們只是搖搖頭，說不太清楚，就知道奶奶自己一個人很多年，其他的沒有問過，方青卻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問這個幹嘛，沒事亂打聽。”
“不是亂打聽，就是奶奶一個人挺辛苦，所以想了解一下，”說着我也點上一支菸，“而且吧，奶奶說的話挺奇怪，我也不太明白。”
“你要真問起來，我其實也不太瞭解，只知道她沒有孩子，老伴好像在臺灣。”說完又找我要了一支菸。
這時樑斌插了話，還沒說話他先看了方青一眼。方青也好像默契的迴應了一下，從剛纔就覺得他們怪怪的，現在更加猜想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聽房東說，奶奶的老伴很久以前就去了臺灣，一直沒有回來過，艾奶奶沒有成家一直等着他。”
他吸了口氣，目光落在了地板上，好像在回憶。
“後來又細問過，卻沒回答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了，有一次我在奶奶房間陪她說話，她只是告訴我，她的老公是個很英俊的人，他答應會回來找她。然後還給我看了他們的照片。”
“那她有沒有說，老公是誰，爲什麼離開她？”
“開始想問，後來就沒敢，總覺得不太禮貌。”說完他瞟了一眼方青，方青的注意力則在一個角落停留着，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原來大家跟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這下我的好奇心突然暴漲起來，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想法問出來。不過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要問問大家。
“咳咳，我刻意清了一下嗓子，”試探性的看了一下各位，然後小聲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奶奶怪怪的。”說完用手指指自己腦袋的位置，說完房間靜了下來，我沒敢把手放下，心想也許有人打我的話能擋一下。
“你是說，奶奶腦子有問題嗎？”小娜壞笑的問道，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感覺有點怪。”我解釋着，眼睛看着方青。
“應該不會吧，奶奶平時對我們都挺好的啊。”樑斌把話接了過去。
方青呼地站起來，雙手互相拍打了幾下，好像幹了什麼體力活。
“行了，行了，別亂想了，都回去睡吧。”說完起身就走，樑斌像接到了命令一樣，也跟着站了起來。
看他們走了我也跟隨在後，樑斌轉身就進了屋，臨上樓他和方青道了晚安，方青卻沒理會，徑直的走上樓，我跟在後面也和樑斌道了晚安。
方青沒有關房間門，樓道里飄着朦朧的光線，她背對着我，向房間走去。她的曲線更加的極具誘惑力了，突然她轉身問我，
“剛纔樓下，爲什麼盯着我的腿看？”她說的很冷，面無表情。
“哪有，沒，都說在想事情了。”這時要是有一張紙，放在我臉上估計能點着了。
“哼，不說實話。”說着她關上了房門。
我敢忙進了自己的房間，跑到鏡子跟前，還好臉沒紅，剛纔這一問真是讓人心跳加速啊。可能是喝了啤酒的緣故，有點暈的感覺，一下撲到了牀上，整個人深深的陷在了被子裡。
我像一個小烏龜一樣，趴着。把頭扭向房門的方向，傻傻的看着。不知道是不是期待有人敲門進來呢，是期待方青，還是艾佳、還有艾奶奶。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我使勁眨了幾下眼睛。把身子反了過來，看着天花板，腦子裡浮現着這幾天見到的人和事，讓人覺得他們都好鮮活，想想之前的生活，就像一捆菜被一刀切斷，切口處整齊平整，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以相同的步驟生活着，讓人麻木，而這兩天經歷的，就像自然生長的雜草，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不同。
樑斌，小娜，小凱，房東，樂樂，方青還有艾佳……艾佳的微笑又在眼前晃動了，還有方青的修長美腿，身體忽然燥熱起來。用手使勁一推，我像從牀上彈起來一樣，走到水池邊，用涼水洗了洗臉，望着鏡中的自己，彷彿看見身後站着艾奶奶，突然一驚，轉頭望去。只有牀還有白色的牆，呼了一口氣，點上煙看着那紅色的光點。
樑斌跟方青應該是有些問題，至少樑斌有問題，艾奶奶肯定有秘密，房東在刻意隱瞞着。這兩天艾奶奶有點像一個影子在我的腦海裡晃動，深吸了一口煙，把煙吐向了屋頂，彷彿在那煙霧中看見了方青，自己思量是不是應該找個伴了，就像樂樂，小凱。畢竟在這個城市裡要生活很久。生活就是這樣，也許新鮮就是在一開始，越快的進入一個循環，也許更好。
走到窗前，打開窗，心裡不再這麼害怕了，對面有幾處燈光，又想起了艾佳，記得這次來曾想過要穩定下來，但怎麼穩定下來呢，一個真心愛的人，一個自己堅持的生活態度。這些我能做到嗎？望着桌上的半盒香菸，心想今晚應該不會太早的入眠了。於是打開電腦，登陸了常玩的遊戲，有的事想不明白，還是不要想了，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需要用一種沉迷來躲避現實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