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吹過,瞬息萬變。有人櫛風沐雨,當然也有人沐浴着春風。不能說不公平。應該說是差異。人生中的那份屬於自己的不同。
“魚找魚,蝦找蝦,老蚧專找癩蛤蟆。”
古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一類人到一起,纔有那許多說不完的話。如果把一個不善言談的人和一個口若先河的人放在一起。除非他們是夫妻,還可以求同存異,優勢互補。否則很難相處太久。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老頭兒在老戰友家裡面呆了兩天,聊聊天談談地,形影不離,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對兄弟,或者是……
在這裡蕭老頭盡了一下地主之誼,帶着他們到處轉了轉。這裡雖沒有他們去的風景區那樣美麗,引人入勝,卻也有自己的特色之處。
幾天下來兩個老人聊得也差不多。孩子們也耍的差不多了。
他們都覺得來日方長,儘管可能在人間不能再長談!到了地獄裡面,他們還可以肩並肩,痛痛快快的殺敵吮血。
他們開始準備踏入歸途,就此整個旅遊該是畫上完美的句號的時候了。
“那我們就此別過了!如果沒機會再見了,記得來我墳上柱香哦”
“指不定誰給誰上香呢,或者下次我們相見,應該就是到下面的時候了。哈哈”
“呵呵,對着呢,下一次,我們相約到下面繼續打鬼子。”
“好的!”
他們這裡談笑風生,好像絲毫沒把死亡當一回事,或者他們以爲死亡,是一種解脫。還吧不得,早死早超生呢。
有些人年老了卻更加貪戀人生,因爲他們才認識有些東西很可貴。有些人到老了,反而活的自在了。他們看穿了一些東西,一些一般人看不到得東西。
“你兒子在什麼地方住呀?好久沒有看見我那侄子了,怪想念他的!”
“哦,他們呀,就
在省會裡面。你們回去的時候正好順路!”
“具體呢?”
“你讓我想一下!”老頭子冥思苦想着,但是最終沒有結果,不禁發出一聲感嘆,“哎,老了!”轉過頭,正好看見傭人,便問道:“對了,我兒子住在哪裡呀?”
“在市中心的xx街xx小區xx號!”傭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跑了過來,回答說到。
“恩,好的!”
“蕭爺爺,那麼蕭伯父家裡面的電話號呢?”
“這個嘛,你還是直接問傭人吧!”
“哦!”
蕭老頭在傭人的陪護下,把他們一行三個人送到了車站。途中兩個老戰友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在他們兩個年輕人看來,既幸福,又好笑。還想象着‘這倆老頭兒都聊了這麼多天了,現在還聊的這麼起興,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有那麼多的話要說’
臨別的時候,兩位老人依依不捨的,最後相互的一個擁抱,讓這個旅程畫上了句號。一瞬間,停留在兩個人皺巴巴的眼角的淚水掉了出來,那早已乾涸的淚河,竟然還可以氾濫。
三個人坐上了車,老頭子目送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才往回走。
“呵呵,你還有這樣一位戰友呀,他看起來,可是比你還年輕哦!”郭躍壞壞的笑着,“看來還是要有個人伺候着,爺爺乾脆搬到城裡面去住吧,我保證一年之後,您比他還年輕。”
“我生在土裡面,死在土裡面,我哪也不去!”老頭兒倔強的叫道。聲音渾厚有力,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八十多歲老人。
“呵呵爺爺,我在那裡陪着你!”
“還是我的丫頭好!”剛纔還陷在離別的惆悵中,這個時候已經開懷大笑了。看着這個靈動的小丫頭,老頭兒的嘴角不自覺就上揚起來。
“好好,哪也不去!就在那裡呆着,孫兒也陪着你還不行麼?”
“是陪着我嗎?
”老頭兒人老,心可是不老。聽見郭躍的話,別有深意的反問道。
“當然,不然還有誰,能讓我甘心情願留在農村呢!”眼睛瞟了一下一邊的郭丫,四目相對,柔情盡釋放。郭丫接受不了那麼火熱的眼神,趕緊把眼睛轉向窗子外面去了。
老頭兒閉着眼,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你爺爺可麼有那麼大的面子!”
“爺爺,你這是那裡的話呀?”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這些戰友中,就屬他的兒子現在官當得最大了,而且這個省發展的也很好,將來對於你事業發展應該有很大的幫助!你小時候的時候,我帶你去見過你的蕭伯父,你應該沒什麼印象了,不過人家可是誇過你的哦,到了他的家裡面好好認識一下!”
“是,爺爺!”
“丫兒,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呀!”忽然看見郭丫今天有些反常,竟然是一直看着窗子外面,都不插話。
“呵呵,爺爺,沒有,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好喜歡靜。好像現在要去的地方牽引着我,讓我安靜下來。有一點點的恐慌”
“沒事的!或者是天氣不太好,而影響了心情。”
郭躍隔着老頭兒,把手搭在郭丫的肩上,順勢,摟了一下。那是無聲的慰藉,好像給她修建的避風港。讓她在累的時候隨時停靠。以前郭躍做一些親密的動作,郭丫還會反抗,但是現在她絲毫沒有反抗,而是靜靜地陷入他的臂彎,難以自拔。
心越發的慌張了,都快窒息的感覺。
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郭丫。郭躍急忙給她找了些藥讓她吃下,然後又輕輕地拍着讓他入眠,好像在哄着一個小孩子睡覺一樣。不知道將來的他,會不會對他的孩子這樣體貼入微的照顧呢?
這些老頭兒看在眼睛裡,笑在心裡。心想,老天是如此的眷顧自己。
車子快速的行駛着。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那個城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