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放陳水香和她哥哥的事情,胡德貴剛回到府上,就安排李承雲和家丁尋找石金英,他要早一刻治好他孫子的病,然後和算總帳。
李承雲一直守候大門口,看到石金英來了,立即請到了胡德貴面前。然後幾人人一起,走去了景業病牀前,給景業治病。
石金英像把脈那樣抓住胡德貴孫子的手,然後給胡德貴寫了一張方子。她這次寫的方子和上次的不一樣,上次的是清熱解毒的,這次的卻是健腦益智的。她這次無端讓景業受這和多天的苦,她想幫景業提升一點智力,讓他學業方面有所提高。
胡德貴接過方子,很仔細地看了好一陣,然後交給李承雲說:“你先抄寫一張,再派一個可靠的下人去抓藥,快點讓景業喝了。”
上次找方子那麼難,最後郎中寫出一張還是沒用的,他心想這次一定要先抄寫下來,下次他孫子病了,直接按這張方子去抓藥。
李承雲領會胡德貴的意思,立即跑出去抄寫。然而胡德貴和李承雲都不知道,小景業其實沒有生病,只是石金英施了法術,現在法術解除了,他就好了。
寫了方子,看病就算結束了,石金英便要告辭。但胡德貴沒有回答,看了看他孫子,焦急地問:“我孫子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呢?”
石金英便笑了笑說:“你放心,他明天就能到處跑,也可以去讀書。但你答應的事,也一定要做到,要不然,你孫子還會病的。”
胡德貴沒有關心石金英說的,疑惑地問石金英:“沒有多長時間就病了兩次,你能不能幫我孫子完全根治了?”
石金英停頓了一下說:“你要想你孫子不會再犯這種病,就不要再那些乾斷子絕孫的事情。只要你不再幹斷子絕孫的事情,我保證你孫子不會再病。”
石金英說完,開始往外走,她心裡非常痛快,猶如她斬除了妖魔一般。她這時想去看一看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也看一看陳水香家的房子建得怎麼樣了。
胡德貴卻沒有叫住石金英,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希望這樣子。沒過多久就這樣病一次,真是把我府上急死了。真是太感謝了,真是太感謝了!”
他剛說完,李承雲跑過來,對胡德貴說:“姐夫,我按你的意思辦好了。要不要派人去請那幾位客人?”胡德貴點頭以後,李承雲便奸笑着迅速跑出去了。
看到李承雲跑回來,石金英回頭看了一眼,胡德貴和李承雲像打啞謎似的,神神秘秘的,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然後,胡德貴快速跑到石金英前面,擋住石金英,非常客氣說:“你治好了我孫子的病,真是救我府上。這是救命之恩,因此我命廚房準備了一桌酒菜,略表我的一點點感謝,請你務必給我一個面子。”
石金英看到胡德貴這樣,她反而不習慣。她笑了笑說:“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辦。舉手之勞,何必這樣客氣呢?”
“這是我們這裡最起碼的待客之道,你怎麼能不賞臉呢?我以前對你做了不少惡事,也想借這次機會,請你原諒我的無理。”胡德貴說得非常誠懇,擋在石金英前面,無論如何都不讓石金英走。
石金英站在那裡想了好一會,感覺胡德貴真是改了,她如果不同意,有些說不過去。於是,她笑了笑說:“那好吧,我就領你這一回情。希望你從此以後真的洗心革面,不再幹一些斷子絕孫的惡事,爲你自己,也爲你府上積德。”然後,她跟着胡德貴,走進了一間房子裡。
桌子上擺放了很多菜,都是一些山珍海味,正冒着熱騰騰的熱氣,香味撲鼻。石金英看着那一桌豐盛菜餚,不禁搖了搖頭。她心想這麼一桌子菜,如果放到張世福家或者陳水香家,至少要吃上幾個月。
石金英剛開始吃,李承雲跑回來了,在胡德貴耳邊說了幾句後,手有力地向後一揮。
隨着他的手一揮,一大幫家丁涌進來了,帶着笨重的手和腳枷鎖,迅速把石金英和飯桌團團圍住。
李承雲上前一步,指着石金英,大聲叫起來:“把她抓起來!用枷鎖起來!”然後跑到胡德貴身邊,恥笑的神情看着石金英。
石金英吃了一驚,看了看李承雲,又看了看胡德貴,想問胡德貴是怎麼回事?
還沒有等石金英問,胡德貴指揮在場的家丁,冷冷地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厲害,一個人能打贏我府上所有家丁。但你今天再厲害,在這麼一間小房子裡,我相信你打不過我這麼多家丁的。”
石金英滿不在乎,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家丁,對胡德貴說:“我還以爲你看在你孫子的份上,會從此改好一點,沒想到你比以前更壞。那好吧,我今天就讓你們看一看,我到底有多厲害。”說完,石金英如閃電一般衝到了家丁面前,揮手之間,前面的家丁就倒下了,倒在地上“嗷嗷”叫。
後面的家丁嚇壞了,如潮水一般往後退。胡德貴也嚇壞了,瞪大眼睛,不知怎麼回事?李承雲叫起來:“你不要亂來!你如果亂來,我們就處死那個陳水香和她爸爸,還有她哥哥。帶陳水香進來。”
隨着喊聲,家丁抓着陳水香進來了。陳水香哭泣着,頭髮蓬亂,衣服不準,雙手被家丁反剪抓着。李承雲指了一下陳水香,對石金英說:“你還是讓我們鎖上你,要不然,我們處死這個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
石金英憤怒了,正要動手救陳水香。胡德貴叫起來:“你最好不要救她。你救了她,我就殺死她爸爸和她哥哥。她爸爸和她哥哥也在我手裡。”
石金英便痛苦地伸出雙手說:“那好吧,你把他們放了,我讓你們鎖住。”
幾位家丁試探着走上前,看到石金英真的讓他們鎖住,便迅速給石金英上了手和腳枷鎖。然後房間的氣氛立即輕鬆起來,大家都嘻嘻哈哈的。
石金英等他們興奮過後,憤怒地說:“我已經讓你們鎖住了,你們爲什麼還不放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
李承雲翻了石金英一眼,冷笑着說:“我們是答應你了,但我們還不想放他們。”他討好地看了一眼胡德貴,但胡德貴沒有做聲,更沒有不服氣他。胡德貴你在思考似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你們什麼時候放他們?”石金英問。她擔心胡德貴又要不守信用,不肯放過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
“等你到了縣衙公堂,我才放他們。”胡德貴突然走上前,得意笑着對石金英說:“你每次都能從牢房逃出來,我擔心你在路上也逃走。有他們在我手裡,你就不敢隨便亂來。”
“你們這樣費盡心機抓住我,到底想做什麼?”石金英這時非常生氣,心想人間爲什麼還有這樣反覆無常的人?
胡德貴冷冷看了看石金英,心想我想你死,但我沒有那樣的能力。“我想和你算一算我們之間的總帳!”
“我們之間還有總帳?”石金英不明白鬍德貴的意思。到這時,石金英再不相信胡德貴會變好,她只有想辦法懲治胡德貴。
“你不明白是嗎?不明白沒有關係,你到了縣衙公堂就明白了。”胡德貴回頭對李承雲說:“你多帶一些家丁,和我一起把她送到縣衙公堂去。”
然後,胡德貴快速離開這間房子,李承雲讓家丁押走陳水香和石金英。
縣老爺早已坐在他的位子上,兩邊的衙役威嚴站立,大聲叫喊“威武”。石金英被押到公堂上,胡德貴也立即坐到了縣老爺旁邊。縣老爺和胡德貴交換一下眼色,憤怒地拍打桌案說:“石金英,你知罪嗎?”
石金英知道縣老爺和胡德貴商量好了,心想真是一對狼狽爲奸的妖魔。“我不知道犯了什麼罪?還希望縣老爺說清楚。”
“既然你不清楚,那好,我請胡老爺對你說。”縣老爺向胡德貴點一下頭,意思叫胡德貴說出來。
胡德貴向着縣老爺點點頭,然後走出來,站在石金英不遠處,大聲說:“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偷我府上的銀子?還把那些銀子發給了那些窮鬼。”
石金英心裡奇怪,胡德貴怎麼知道她拿了他的銀子?她看着胡德貴問:“你怎麼知道我拿了你的銀子?你看到了嗎?”
“我還需要看到你偷嗎?我問你,你給陳建龍的銀子哪來的?還有你給張世福家的那些銀子。”胡德貴沒有辦法說清他是怎樣知道的,就趕緊問了另一個問題,想這樣逼石金英自己說出來。
“是我自己的銀子。”石金英大聲回答。她一時不知道如何說比較好?她心想我自己的銀子給陳建龍,誰都不能說三道四的。
“你自己的?你有那麼多銀子嗎?你自己好好算一算,每戶人家都得了不少銀子,加起來你知道要多大的數目?!”胡德貴振振有詞,他感到他已經找到了置石金英罪的辦法。
石金英也感覺她說的理由說不過去,立即改口說:“是我撿到的。”他感覺說是她撿到的,胡德貴也同樣拿她沒有辦法。
“你撿到的?爲什麼我撿不到?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撿的?讓我也去撿一點銀子。”胡德貴還是步步緊逼,他越說越來勁。看到這麼快就難倒了石金英,胡德貴心想縣老爺上次是怎麼問石金英的案子的,竟定不了石金英的罪,讓她一直在外面囂張?
“你如果想去撿,也可以撿到。”石金英隨意地說了一句。
“真的嗎?那你就帶我去撿一次,讓我也撿一點銀子。如果我也能撿到銀子,就算你說的是實話,如果我撿不到銀子,說明你就是偷了我府上的銀子。”胡德貴冷笑着,他心想你石金英現在沒有話說了吧?
“那好,我帶你去撿一次。”石金英心想你想去撿銀子,我就讓你去撿一次。她接着說:“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也撿到了銀子,說明我沒有拿你的銀子,你要放了我,也要放了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
“可以。”胡德貴愉快地笑起來,心想你這不是做夢嗎?到哪裡去撿銀子呢?他接着興奮地說:“如果我能撿到銀子,我一定按你說的做。縣老爺可以作證,師爺和這麼多衙役可以作證。但是如果我撿不到銀子呢?如果我撿不到銀子,你要立即離開我們柴桑縣,再不問我們柴桑縣的任何事情?”
縣老爺也高興起來了,大聲說:“如果真能撿到銀子,我也去撿……”
胡德貴趕緊打斷縣老爺的話說:“老爺放心,如果小民真能撿到銀子,一定分給老爺一半。但是我相信石金英還在欺騙老爺,想逃脫老爺治她的罪。”
縣老爺點頭,他心想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石金英卻不服氣,氣呼呼地大聲說:“你真的能撿到銀子。如果不相信,我帶你去撿。”石金英心想,你不是想去撿銀子嗎?我就讓你去撿一次,讓你以後老實一點,再不找張世福家和陳水香家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