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石金英所料,師爺真的弄虛作假了,師爺帶着衙役走出縣衙沒有多遠,就不想走了。他對衙役說:“跑那麼遠去取一點泉水,石金英肯定是唬弄老爺的,我們乾脆去取一些井水,看石金英能玩出什麼花樣?”
兩名衙役都笑着表示贊成以後,師爺便帶着他們到了附近一口井前,取了一些井水,然後由衙役提着返回縣老爺府上。
師爺高高興興地回走進縣老爺府上,很神氣地讓衙役把水放到石金英的面前說:“這就是那裡的泉水,按你的說的取來的。你可以給我們少爺治病了。”然後,他滿臉奸笑站到縣老爺不遠,看石金英使用那些泉水。
元神回來後,石金英立即恢復了正常。她看到師爺裝得如真的一樣,沒有直接戳穿。她倒出一點水,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又用手試了試,然後很自信的對師爺說:“這不是那裡的泉水,而是普通的井水。”
師爺心裡一驚,但他以爲石金英是隨便說說的,就站在那裡默默看着。
石金英表現得很生氣,責備師爺:“你怎麼能這樣幹事情呢?你不知道這泉水是用來治你們少爺的嗎?那裡的泉水具有魔力,和普通的井水根本不同。如果我用了這些井水給你們少爺治病,會害死你們少爺的。”
石金英說的這麼嚴重,師爺再忍不住了,連忙辯解:“不可能。老爺佈置的事,小民哪敢不聽從?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叫衙役過來問。”
師爺的眼睛一直察看着縣老爺,縣老爺一直沒有怪罪師爺,很平靜地喝茶水,師爺知道縣老爺也不在意這些。
石金英明白縣老爺不知道厲害,就不軟不硬地對縣老爺說:“縣老爺,你看這事怎麼辦?如果你公子有什麼意外,就不要責怪我了,要怪只能怪你這些手下。”
縣老爺問:“真有那麼嚴重?”
“那當然,我敢隨便唬弄縣老爺嗎?”
“你怎麼知道這些水不是那裡的泉水?”
“我當然知道。如果是一樣的,我何必要他們跑那麼遠?你手下這樣辦事情,你兒子沒有辦法走出來,我也只能走了!”石金英站起來,做出要走的樣子。
縣老爺焦急地站起來,做出要拉的姿勢說:“你不能走!”
“你手下這樣辦事情,我還在這裡幹什麼呢?”石金英停下來說。
縣老爺立即黑下臉,責罵師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能辦什麼事?還不快去取那裡的泉水。如果這次再辦不好,本老爺對你不客氣!”
師爺便慌忙跑過去,快速拿起那些罐子,重新帶着衙役跑出了縣老爺府。
石金英看到師爺跑出去了,就重新坐下來等待。她這次沒有跟着去看,她相信師爺這次不民弄假。
待師爺跑出去後,縣老爺又問:“你怎麼知道那些水不是那裡的泉水?”
石金英笑了笑回答:“肯定不一樣,要不然,我要他們跑那麼遠去取泉水嗎?”
石金英像先前一樣回答,縣老爺還是沒有弄明白。“那裡的泉水到底有什麼用呢?”
“縣老爺不要問了,泉水取回來以後,自然就知道了。”石金英想笑出聲來,但還是忍住了。
石金英要他不要問,縣老爺心裡很不樂意,但還是照做了。
泉水取回來了,第一個罐子都裝得滿滿的。師爺氣喘吁吁走到石金英面前,叫衙役把那些泉水一一擺放好,然後對石金英說:“那裡真有三處泉水,你很熟悉那裡嘛!你這次放心,絕對是那裡的泉水。”
石金英沒有理睬師爺說,鄭重地舀出一大杯泉水,再暗暗地施法術,讓杯子裡的泉水具有相應的法力。然後,快速走到縣老爺身邊,放到縣老爺面前說:“我剛纔已經說了,讓縣老爺親自驗證結果。縣老爺如果喝了這杯泉水,你兒子馬上就可以走出來。如果你兒子不能走出來,我任由縣老爺處置。”
縣老爺疑惑地看了看石金英,又看了看那杯泉水,泉水剛放下去,正在劇烈地抖動。縣老爺輕聲問:“本老爺喝了這杯泉水,元慶真的如你所說的,馬上走出來?”
“那當然。”石金英回到了她的座位,開心地笑了笑。
“真是這樣,本老爺一定要試一試。但本老爺試之前,你要告訴本老爺,元慶好起來後,能不能生孩子?”
“當然可以,他好了以後,就是正常人,爲什麼不能生孩子?”
“爲了本老爺後繼有人,本老爺也要喝。”說完,縣老爺端起那杯泉水,慢慢喝了下去。
縣老爺剛喝完,石金英叫起來:“縣老爺爲什麼喝得這麼快?”
縣老爺臉色大變問:“難道元慶好不了?”
石金英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是,我還有一些話沒有和縣老爺說清楚。”
“現在說也不妨嘛。”
“我擔心現在說,縣老爺會怪罪我。”
“只要元慶能好起來就可以。”
“可是這些泉水不是普通的泉水,具有非常高的魔力。”
“喝了會怎麼樣呢?”
“老百姓喝了沒什麼,但當官的喝了,就再不能行賄受賄,辦事也不能有私心,胡亂斷案。行賄受賄一次,就會斷一個手指,胡亂斷案一次,嘴脣就會裂開半寸。”
縣老爺感覺石金英在說笑話,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這點事嗎?”
師爺知道縣老爺沒有相信石金英說的,提醒縣老爺:“老爺,你不能大意了。小民聽說街上有幾個年輕人,只要他們幹了壞事,就會斷一節手指。”
石金英知道這是她那次乾的。她沒有理睬師爺說的,繼續對縣老爺說:“你喝了那些泉水,以後就不能行賄受賄,也不能胡亂斷案。”
縣老爺也沒有理睬師爺說的,對石金英說:“你不要說那麼多了,元慶什麼時候可以走出來。本老爺現在關心的只有元慶快點走出來。”
“馬上就會走出來。不過我剛纔說的,縣老爺也要記住了,爲官要公正清廉。”
這時,胡祖蘭跳躍着跑出來,大聲向着縣老爺叫喊:“元慶可以走路了,元慶可以走路了……”
縣老爺不由自主地驚訝站起來,大聲問胡祖蘭:“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是真的,真的,不信老爺去看,他可以走了,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胡祖蘭大聲回答,高興得幾乎語無倫次。
“那就好,那就好。你叫元慶出來走一走,我要看一看他走路。這麼多年了,到今天才看到他走路。”縣老爺尷尬地看了石金英一眼說:“你不要笑話,本老爺盼這一天盼了十幾年,沒想到今天看到了。謝謝你!”縣老爺這時也想不到要懲治石金英了,先前想發的懲治辦法早沒了。
石金英看到縣老爺高興,她更加高興,心想縣老爺以後爲官只能老老實實了。“你不要謝我,你應該謝你自己。”
“爲什麼?”縣老爺莫名其妙。
“因爲你喝了魔力泉水,你兒子才能走路的。這泉水真的具有魔力,你以後做官一定要做到公正清廉,要不然,你就會痛苦不堪。”
縣老爺還是滿不在乎問:“怎樣的痛苦不堪?”
“縣老爺如果行賄受賄一次,就會斷一個手指;如果胡亂斷案一次,嘴角就會裂開半寸。”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這時,金元慶走出來了,直接走到縣老爺面前。
縣老爺一把拉住金元慶說:“孩子啊,你見過這位石郎中,是她治好了你的病。”
“不需要感謝我,應該感謝你爸爸。”
金元慶看了看石金英,又看了看縣老爺。縣老爺說:“不用管那麼多了,只要你好起來了就行。”
第二天,縣老爺在府裡大擺酒宴,邀請全縣的有身分人士,大肆慶祝他的兒子能夠重新站起來。
胡祖蘭更是欣喜若狂,她沒想到她守活寡沒多久,丈夫就好起來了,成了真正的縣府少太太。她心想她以後就可以站直腰板做她的少太太。
胡德貴也非常高興,非常滿意,以前他違心地把女兒嫁到縣老爺府上,沒想到歪打正着了,如今成了一樁美滿婚姻,成爲他府上以後真正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