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億萬的戰場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激烈的爭奪。
而引導這一切的就是四季。
四季的意識不受拘束地在各處飄蕩,就好像無所依的遊魂。隨着從星之內核離開,他的意識也從那種全知感中脫離,不過在歌聲的指引下他的行動沒有迷茫。
他能夠感受到發生在全世界的異變,同時這也是他所引導的結果。
在複製體們的聖歌唱響之時,所有人都將面對歸還的可能。
但是他並沒有停止,他就像是指揮家般不停對複製體們發出命令,將歌聲引導向巔峰。
在四季的眼中世界好像都被一個個火光點亮了,那是每一個不甘的靈魂,而所有的靈魂都在指向同一個目標,在那裡構成了一個具有無限吸引力的螺旋。
那就是位於中心的獸,恐怖的力量在獸的上方構成了肉眼都可以看到的螺旋,在這股螺旋中似乎遊蕩着無數靈魂。
四季在獸的身上看到了美雪和初櫻她們,在這股壓力下她們也只能勉強支撐,不過實力的差距,很快她們便會達到極限。她們就如同在與世界爲敵,會像異物一般遭受到世界的排斥。
念及此時四季便來到了兩人身邊,此時此刻的四季在這顆星球上已經不再受到距離的限制,只要意念所至便會瞬間趕到那裡。
就在她們即將倒下的時刻,四季輕輕托住了她們的身體。
“真是太慢了……”
“嗚”
即使沒有回過頭,兩人似乎也知道了他的到來。
“抱歉。”
四季的聲音在她們的腦海中響起。
“路上花了太多時間。”
兩人轉過頭去浮現出了略微吃驚的表情,四季明白她們的疑惑,此時支撐着她們身體的是兩根藤蔓,而他自己則是如同幽靈般處於虛幻的狀態。
美雪雖然有疑問,不過還是決定現在先將發生了什麼告訴四季。
“不用說,我全都知道了。”
不過四季看出了美雪的想法,在星之內核中他已經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說着四季指揮藤蔓包裹住兩人的身體,然後讓她們遠離。
接着四季重新轉過頭向着秋華的方向看去。
“?”
秋華微微歪起頭,浮現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這回真的太讓我擔心了。”
四季只是浮現出淡淡地微笑,似乎完全沒有在意秋華的樣子。
“不過這算是遵守約定了嗎?”
“……”
來自下方的獸傳來騷動,秋華的目光隨之向下看去。
無邊的壓力向着四季襲來,各種權能向着他釋放而出。
不過這些全都沒有對四季產生影響,這也是理所當然,因爲此時出現在這裡的四季可以說僅僅是一個投影,而他的本體和獸是一體的,獸本身就是他的力量所化。
“歸來吧,我的半身。”
四季對下方的獸說道,騷動在獸的身上擴大。
但是這時秋華卻搖了搖頭,她愛憐地撫摸着獸的身體,於是騷動被平復了下來。
獸不再進行無意義地攻擊,而是專注於靈魂的掠奪上。
他們的戰鬥外界的攻擊都是沒有意義的,真正決定勝負的只有靈魂的爭奪。
獸將權能發揮到了極致,不過四季的依然在這場戰鬥中佔據了上風。
複製體的聖歌已經與星球之歌完全同調,四季的能力也達到了極限,與被喚醒的星球意識聯繫在了一起。此時的程度已經超越了正常的極限,甚至超越了食靈世界裡的程度,無限接近他原本世界所能施展的力量。
四季的意識向着無限的遠方延展,全世界就呈現在他的意識之中。
世界各地的植物蓬勃地生長着,在短短的時間裡,大部分城市都被綠色所填滿。
這些植物就是星球的生命力的體現。
獸的印記正在一點點消退,力量也在漸漸變弱。
不過四季的心中並沒有太多喜悅的感覺,因爲他知道這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有數十萬、數百萬的人化爲了純粹的生命力迴歸了星球。
這也是他不到最後不想使用聖歌的原因。
獸龐大的軀體跪倒在了地上,巨樹的枝幹一層層地包裹住它的身體,使其再也難以行動。蔓延生長的植物刺入了獸的身體中,獸的身體開始瓦解。
“不!”
秋華似乎已經意識到勝負即將分出,不過這已經不是她能夠阻止的。
就在這時秋華舉起了手中的聖盃,接着從獸那七個龍首之中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七道光芒劃過一道弧線落入了秋華手中的聖盃裡。
“!”
當四季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下一刻,聖盃(天使)出現了裂痕。
“呃啊啊啊!”
這股力量之前是以四季的身體作爲容器才能夠穩定,卻完全不是秋華能夠承受的。
崩壞不只是發生在聖盃上,秋華的身體也從內部撕裂開來,而從傷口中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蓬勃能量。
“我的……”
“秋華!”
就在四季無法理解秋華爲什麼要這樣做的時候,他聽到了秋華所發出的低聲呢喃。
“……孩子。”
這時四季理解了,秋華就是秋華,即使變成了反轉體有些東西也是不會改變的。
不過四季可不能讓秋華繼續去做傻事。
植物在四季的控制下飛向秋華,但在靠近前就被四溢的能量摧毀。
“!”
一時之間四季竟然無法靠近,如果放着不管的話秋華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即使面對獸都沒有的緊張出現在四季心中,他已經不想再一次感受到失去秋華的滋味。
就在這時四季感受到了一絲火焰的氣息,那是來自秋華體內已經極其微弱的力量,四季從星球的記錄中找到了火焰的源頭,那是斯庫路吉和卡洛爾在與秋華戰鬥時施展的力量。
瞬間四季便理解了其中的力量,一切簡直就像是命運引導的結果一般。
“秋華!”
四季向秋華伸出手。
七道光芒頓時從秋華的身體中飛出,接着化作了七個人影。
“四季?”
秋華眨了眨眼睛似乎像是剛睡醒一般意識還不清醒,下一刻天使與靈裝全都化作靈力消散了。
秋華的身體無力地向着地面倒下去,在那之前就有藤蔓接住了她。
四季環顧四周,周圍正是七個王權者,他們全都氣息微弱昏迷不醒,四季再次操縱植物接住他們,利用源源不斷的生命力維持住他們的生命。
“贏了嗎?”
“四季!”
美雪和初櫻看着崩潰的獸與好像恢復的秋華一陣激動,不過從不遠處又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什麼回事?是剩下的那個支配者嗎?”
“……”
四季看着氣息傳來的方向看去,接着將秋華交給了美雪和初櫻。
“我去去就來。”
不需要確認四季也知道敵人是誰,他早已在星球系統樹的推演中看到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