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名爲倪霸霸的修士出現在落青城外坊市,拿出了大量洗靈真露,還透露出陳北之死的消息很快席捲了整個中洲。
從其口中隱約透露出某些信息,一些好事之人便大膽推測出其應該是斬情道宗之人。
關於陳北的死,一些人還是抱着懷疑態度,一名無限接近照輪的修士哪有這麼容易死,可是能拿出這麼大量洗靈真露除了陳北本人,又能有誰?
從當時在場的修士口中得出,那青年與陳北不僅一點沒有相似之處,而且還十分仇視陳北,甚至多次惡言辱罵陳北。
這又讓一大部分人覺得這個消息不假,緊接着九幽冰泉與天眷花問世,再次震動整個中州。
青蓮仙門,青禪兒俏臉冰寒無比,低頭望着手心信件,嬌軀顫抖不止。
“許映蝶,你還是對他出手了嗎?”
要說整個中州對於這件事最深信不疑的便是青嬋兒,洗靈真露大家都知道陳北有,可是天眷花,還有九幽冰泉只有她與許映蝶知道。
可是其中又有令她疑惑的是,斬情道宗既然得到了這兩樣東西,爲何又會大張旗鼓的拿出來拍賣?難道只是爲了反其道而行之?掩人耳目罷了?
如果那人真是陳北,那麼他也一定不會拿出來賣纔對的。
“難道真的是你在背後搞事?”
“當初說好了給你收屍,你可別忘了。”
青蓮仙門,一座極爲簡樸的林中小院,一名身穿素色麻布道袍的美豔少婦緩緩放下除草的鋤頭,美目寒如冰霜。
“許九鳳那賤人,如果得到這兩件東西絕對不會輕易拿出,這背後定有人在搞鬼。”
“不過,就算如此,也決不能讓許九鳳有機會修復神魂。”
“師尊你是想說------”
恭敬站在美婦身旁的柳安依俏臉微微變色。
“嗯------你親自去趟落紅劍宗,就說我青琦準備出山了。”
“三月之後,決不能讓斬情道宗獲得這兩樣東西。”
“是----師尊---”
柳安依欠身行禮後,一擺裙袖御劍從小院上空一閃而逝。
青琦眼中露出一抹寒芒冷笑一聲,“許九鳳,這次看你死不死。”
“當年的恩怨,是時候清算了。”
少陽劍宗,宗門大殿齊聚門中所有高層議事。
禪如秋搖着羽扇皺眉對白少陽沉聲說道,“宗主,這件事-----好像有蹊蹺呢!”
白少陽睜開緊閉的雙眼,一一掃過在座神海之上的照輪雷變長老。
“不管如何,這件事已然將我們牽扯進去了。”
“我沒得選擇,參戰吧!”
“不過------”
白少陽話音一轉咧嘴笑道,“如果這件事真是陳北乾的,咋們最好是配合一下他,隨便去些雷變修士湊湊人頭好了。”
說完望着殿門方向愣愣出神,“當年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你,害你死於你們斬情道宗之手。”
“我費勁全力都沒能爲你報仇,這次不知道能不能親手斬殺掉那罪魁禍首呢!”
要說整個中州,聽到陳北死訊最爲開心的莫過於弈星魔宗,簡直達到拍手稱快的程度。
一時間,中州五大勢力連帶旗下的附屬勢力,便分爲了三派,青蓮仙門,落紅劍宗,少陽劍宗默契達成共識一起對付斬情道宗,而天道門與弈星魔宗則是保持觀望態度。
中州隱隱颳起了一個隱藏風爆,在寂靜中等待爆發。
斬情道宗,依舊一身華貴黑裙,看上去美豔動人的許九鳳,靠在座椅上潔白右手撐着臉頰,面無表情的聽着許玉玲的情報。
許玉玲一臉難看的擡頭望着許九鳳小聲,“師伯,消息就是這樣,弟子無能沒能查出那名名爲倪霸霸修士的來歷。”
“嗯----辛苦了玉玲。”
許九鳳點了點頭,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宵小之輩罷了,以爲使些小手段,我許九鳳就怕了不成?”
“恐怕是我太久沒在中州走動了,這些土雞瓦狗忘記我了吧!”
“這次拍賣會我親自去一趟,只要得到這兩樣東西,整個中州我又有何懼。”
她的聲音很平淡,很悅耳,可是語氣中透露出的霸道,又是那般令人心顫。
“是------”
許玉玲恭敬點頭,此時穿着一身素白長裙,魂不守舍的許映蝶緩緩從殿門外走了進來,對兩人一一行禮。
“老祖宗,玉玲師伯。”
“映蝶你想說些什麼嗎?”
許九鳳側着頭,望着許映蝶淡淡問道。
許映蝶聞言嬌軀一顫,猛地擡頭望着兩人。一臉蒼白,“我懷疑這件事是他做的,他的品性就是如此,有仇必報,可是那日我親眼見到他被情火所焚,他應該必死無疑的纔對,難道是青蓮仙門青嬋兒?”
許玉玲聞言美目微咪,卻未說話。
“呵呵,青琦那賤人,不值一提,如果這件事真是她們所爲,那麼青蓮仙門就沒必要再存在了。”
許九鳳冷笑搖頭,說完後緩緩闔上鳳眸再也不說話了。
許玉玲與許映蝶相視一眼,四目盡皆露出驚駭之色,這位要親自動手了嗎?
要知道在中州,許九鳳意味着什麼,那是天道宗最強大的天尊,中州最強大修士林青道都不想招惹的恐怖存在,只要有她在,斬情道宗就算無人,在這中州依舊是最強勢力之一。
中州西北,一處山頭,一名穿着藍色道袍的中年修士,面無表情,雙手不停的在身旁一處岩石之上刻印着陣法,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形陣紋閃耀一陣白光之後,修士擡手便將幾枚靈石按如陣眼之中,雙手掐動法訣,佈下一處隱匿陣法後,便起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於此同時,斬情道宗一處洞府之中,盤腿而坐,一臉痛苦的許有容緩緩睜開明亮的美眸,道袍不知何時已然冷汗打溼。
“哎------”
“雷變初期,看樣子我的修爲跌落到照輪境界只是時間問題了。”
“等我修爲盡失之時,便是殞命之日。”
低頭望着有些顫抖的右掌,許有容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不帶一絲虛假的笑容,他眼中隱藏不住的哀傷,那一聲不知爲何令她辛酸無比的‘容容’二字。
她本應該恨他,辱自己清白,可是不知爲何卻怎麼都恨不起來。
櫻脣微動喃喃自語,“蜉蝣一生便爲之一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