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ter,所有敵人已經清除完畢。??】巴貝奇的身體漸漸停止了機關鎧甲的運轉,瀰漫在空氣中的蒸汽漸漸地消散開來,原地顯露出了死亡的喪屍的殘骸,明顯能夠看出巴貝奇剛剛在這裡大鬧的程度。
就在這時,宮本麗的家門中傳來了一個女性弱弱的聲音:“是……是誰在外面?”
“媽媽!是我!媽媽!”宮本麗從巴貝奇跳下來,小跑着來到房門前,敲着門驚喜的大聲喊道。
“麗?是麗嗎?”屋內的女性突然激動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的打開了房門,一個留着橙色短的女性從房門後面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門外,在看到宮本麗之後,頓時高興地從門後跑了出來,激動地抱住了自己幾天未見的女兒。
“麗,太好了,你沒事啊!”
“恩,而且永也在這裡,阿孝也很安全!”宮本麗抱住了眼前的女性,在看到自己的母親的一瞬間,宮本麗這兩天一直在暗自承受的壓力終於難以抑制的爆出來,抱住了她像一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母女倆抱着頭痛苦了一陣之後,面對着門外的宮本媽媽看見了站在門外自己女兒的男朋友井豪永和另一個抱着一個可愛小女孩、背上還揹着一個黑少女的陌生少年,頓時因爲自己的失態有些臉紅,立刻和女兒分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對着兩人輕輕鞠了一躬說道:“小永,還有這個少年,感謝你們一路上保護麗,這一路上麗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的,宮本太太。”嶽晨撓了撓頭笑了起來,“總而言之,這一次我們來是想要帶您離開這裡。”
“離開?”宮本媽媽歪了歪頭,有些奇怪地問道,“去哪裡?說起來剛剛那陣奇怪的噪音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外面不是有很多那個怪物嗎?”
宮本媽媽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幾人有點頭大,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宮本太太,能不能先讓我們進去談一談,因爲剛剛出了那麼大的噪音,很可能吸引更多的喪屍聚集到這裡。”嶽晨上前一步問道。
接着,他把揹着的黑少女鈴給宮本媽媽看了看,說道:“而且我覺得這孩子還是在牀鋪上休息一下更好,回去的路上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危險……”
鈴擡起眼皮,輕聲說道:“不……我沒事的……不用在意……咳咳……”
“開什麼玩笑,你都這樣了還這麼固執嗎?乖乖聽話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休息一會,不管是巴貝奇還是購物中心可都沒有
你休息的地方。”嶽晨把空出來的右手伸到把頭靠在自己左肩上女孩的臉頰上,輕輕掐了掐她的臉蛋,嚴厲的呵斥道。
“唔……”似乎這個呵斥起了效果,鈴的腦袋微微縮了縮,有點委屈的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所以,可以麻煩您爲這個孩子騰出一個牀鋪,暫時供她歇一下嗎?”嶽晨擡起頭,看着宮本媽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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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醬已經安置好了嗎?”宮本家中,宮本麗、宮本媽媽和井豪永坐在客廳中,看着從臥室走出來的嶽晨問道。
嶽晨點了點頭:“是的,那孩子還有點虛弱,可能要在這裡睡一會。”
“那我們要什麼時候和大家會和?”井豪永問道,“總是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吧,我們都已經說好了在今晚就趕回去。”
“是的,不論如何,我們傍晚就返回,以巴貝奇的度,哪怕是有喪屍阻撓也不會太慢回去的,只要沒有太強力的存在就可以。”嶽晨坐下來,頭疼的說到,“真是的……那丫頭要是有這個問題早一些說啊……這種事情……讓人擔心的不行啊。”
如果早知道鈴身體很弱,嶽晨說什麼也要把她送回去,結果這孩子偏偏對自己的身體問題只口不提,非要等真正出事了才說出來。
“或許……鈴醬真的是非常想要幫助我們……”宮本麗看着嶽晨。
“幫助也要分場合吧,這種情況下……反而需要我們去幫助她。”嶽晨的表情變得很嚴肅,“好在我們現在有巴貝奇的幫助,如果我們沒有巴貝奇,只有我們一個人去突破那種程度的喪屍潮,鈴的問題不僅僅就是害死自己,而是讓我們所有人都處於危險之中。”
“………………”宮本麗低下頭。
“我問你們,如果沒有巴貝奇,在突破過程中……鈴因爲身體問題倒下了,你們會不去管她依然專心的去突圍嗎?”
“怎麼可能!?鈴可是同伴啊!”宮本麗和井豪永都擡起頭,看着嶽晨喊道。
“沒錯,我也不能……”嶽晨無奈的笑了起來,“所以正因爲這樣才麻煩啊,我們都是那種……不可能輕易放棄同伴的人呢。”
嶽晨看着兩人說道:“雖然鈴的確幫助我們轉移了喪屍們的注意,但是她本人卻在之後徹底垮掉了,不管如何下一次絕對——絕對不能帶鈴去參與這樣的救援了!”
“——————”
現場的氣氛有些冷卻了下來。
“那個……感覺似乎沒有媽媽什麼事呢……”這是,在一旁摸着如同小貓般蜷縮在沙上的傑克的腦袋的宮本媽媽擡起頭,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
嶽晨看向了這個女性,頓時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不好意思,失禮了,宮本太太,我的名字是嶽晨,是宮本他們的朋友,這個是……”
“傑克是媽媽的傑克!”傑克坐起來,笑着看向了嶽晨說道。
“咳咳……是的,我女兒,您叫她傑克就好。”嶽晨咳嗽了一下說道。
“真的是很可愛的女兒,我真的好羨慕你呢。”宮本太太笑了起來,“真遺憾吶,人家一直想要一個這樣可愛的像貓咪一樣的女兒呢。”
“媽媽!”宮本麗頓時有些憤懣,對着已經開始有脫線跡象的媽媽說道。
嶽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對於眼前的這位太太居然可以輕易地接受了自己身爲【人母】這樣的設定感到無比的震驚。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不得不說,宮本太太的確和宮本麗有幾分相像,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宮本麗頭上頂着的那兩撮誇張的呆毛,也沒有宮本麗那麼高挑的身高,實際上說嬌小也無可厚非……更重要的是,沒有那可以盪漾的搖起來的女乃子。
“怎麼了嘛?”宮本太太笑起來。
嶽晨頓時移開了視線:“沒什麼,只是其實宮本也很可愛啦。”
“啊呀,那當然咯,畢竟是人家和那個男人的女兒嘛。”宮本媽媽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看起來她很爲自己的女兒感到自豪。
“我先去看一看那孩子的情況,你們繼續聊一聊吧……”嶽晨立刻站了起來,向着裡屋走去,他很不擅長應對這種脫線的有些過頭的女性。
“媽媽,傑克呢?”傑克問道。
“傑克在這裡等我就好,我只是去看看那個孩子的情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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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看着躺在被褥中虛弱的鈴,腦海中香芋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導師……不用擔心我……”鈴臉上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腦海中的聲音突然嘆了口氣:【爲了那個白癡,值得做到這一步嗎?你要知道,現在的你每次的行動對你來說都是——】
“導師,我明白的……”鈴打斷了他的話,看向天花板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感情波動,“我……絕不能放着他不管……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聲音不再說話了,但明顯能感覺到,他非常的氣憤,【那個傢伙究竟哪裡好了啊,真是的,居然讓我們家鈴醬在意成這樣啊!】
“對不起……導師。”鈴說道。
【不是你的錯,我只是抱怨而已。】聲音繼續說道,【等這一次的事態完結之後,回去給我好好休養一陣子,再這樣下去,你會垮掉的。】
“對不起……導師。”鈴翻過身去,“對不起,哥哥……”
“喂,你醒着嗎?鈴。”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嶽晨的聲音,“我剛剛聽見你的聲音了哦。”
鈴擡起頭,臉上變得面無表情起來,看着擅自走進來的嶽晨說道:“恩,我沒事,嶽晨先生。”
嶽晨頓時笑了起來:“看起來已經沒事了啊,再休息一會吧,等到傍晚我們就離開。”
“…………”鈴看着嶽晨,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嶽晨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那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嶽晨先生,很溫柔。”鈴說道。
“可別這麼說,我這個有女性恐懼症自我感覺良好的廢柴neet可承受不住,而且我救你完全就是爲了自己良心而已,萬一你死在我面前我可是會非常悔恨的啊。”嶽晨頓時笑了起來,撓了撓頭說道。
“如果真的是女性恐懼症的話……您爲什麼不恐懼在場的女孩呢?”鈴看着嶽晨,非常鄭重的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真不錯,我直接就被問倒了……”嶽晨突然消沉的看着鈴,“怎麼說呢,會不會我沒有把你們當成女孩的原因?”
“…………”
鈴默默地盯着嶽晨。
“啊啊啊!開玩笑,我開玩笑的啦,怎麼可能不把你們當成女孩啊,我覺得應該是和你們比較熟悉了的緣故吧,你我都是系統持有者很容易產生親切感之類的……”
“所以,嶽晨先生果然很溫柔。”鈴看着嶽晨說道,“如果你不溫柔的話,爲什麼要爲我做到這樣的地步呢?”
“我絕只要是一個正常的少年看見了你剛纔那個樣子都不會坐視不理吧。”嶽晨笑了起來,平靜的說道,“總而言之就不要再捧我了,其實我本質上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傢伙而已,我這個人不太會用形容詞,說白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而已,所以……不要再捧我了,我真的承受不住這個分量。”
鈴的拳頭不知不覺的攥緊了,但她只是看着嶽晨,什麼都沒有說。
嶽晨站了起來說道:“嘛,好好休息吧,等傍晚我們就離開這裡和大家會和,如果你還是那個樣子可是會拖我們後腿,趕緊養好,笨蛋。”
嶽晨慢慢地走了出去,而鈴只是呆呆的看着這個人離去的背影,在房門關上的瞬間,一滴水珠從鈴的眼中無聲的落下來。
鈴輕輕地擦了擦眼睛,用有些哽咽的聲音輕聲說道:“對不起……明明說好不再哭的,對不起,楚……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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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房門外的嶽晨平靜的看着地面,聽着房間內傳來鈴那隱約的抽泣聲,悄聲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