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射手座,今夜格外耀眼。
那從天而降,宛若神罰的金色光輝,可謂極星。
這便是,足以穿透羣星之力,弓術巔峰的一擊,其名爲——【天蠍的一射】(Antares Snipe)!
“哦?相對而言有意思的攻擊。”
白華讚賞了一句,也不去看喀戎,而是擡頭直視那朝自己迅速降下的光輝。
看準了Lancer的發動寶具的時機,刻意配合在同一時間發動,抓住了他釋放術式來不及轉變的一瞬間空隙的雙重攻擊。
對方,應該是這樣想的吧?
的確,作爲術士,其實和魔術師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其本質,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技術。
魔術師,即爲依靠‘神秘’,以魔力作爲能源,欺騙世界,通過截取規則運行中產生的誤差,從而實現奇蹟的技術。
本質上,是騙術。
術士,則通過與天地之力共鳴,理解世界的運轉規則,令自身向神靈靠攏,成爲規則的一部分,從而實現奇蹟。
本質上,是昇華。
但兩者之間全都依靠‘規則’,因此,在跟多方面都存在類似的優缺點。
比如,不能再同一時間,同時使用兩種術式。
當然,維持一個術式的同時,再釋放一個術式是允許的,可此刻覆蓋森林的光輝,顯然還沒有徹底成型。
也就是說,白華無暇顧及天空上的攻擊。
原本,是這樣沒錯。
可惜,超神域術士不在此列。
“我可是超越了規則本身的存在。”
光輝徹底落地的一瞬,白華輕輕擡手,然後,白晝在一瞬間歸於暗夜。
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這樣,那光輝毫無徵兆的,彷彿被抹除了了一般,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跡的消失了。
“足以射穿空間的箭,卻不能夠穿透十年乃至百年的未來。”白華說着:“不錯的寶具,既不用解放真名,也不需要積蓄魔力,以射手座概念本身具現化的攻擊,難以預測,難以躲避,稱得上必殺的一箭。”
然後甩動法杖,將身後襲來的喀戎擊飛了出去。
“再以寶具爲誘餌,自身奇襲刺殺,如果換了一位術士,就被你得手了吧。”
“竟然將我···?!你······”
依靠折斷的樹,喀戎勉強沒有倒下,滿臉震驚的注視着白華。
他原本的計劃,就和白華想的一樣,配合Lancer的攻擊,試着在空檔擊殺白華。在使用技能,預見到白華防禦下【天蠍一射】的短暫場景,因此,將自己的刺殺作爲保險。
身爲魔術師,即便擁有近身戰的魔術和經驗,也絕不可能在一位從者的貼身戰鬥中毫髮無損。
然而,對方卻做出了超越異常的異常行爲。
身爲魔術師,身爲人類,在一剎那中展現出了比從者的他,還要巨大的力量,還要精湛的武藝。
甚至於,對方的武藝修爲,還要在魔術技藝之上?
這猜測太可怕了,喀戎不得不停下愈發不受控制的思緒。
“哎呀,不好不好,不小心忘記了啊,要優雅,得優雅一點兒才行啊。”白華一臉悔悟的表情,沒在理會喀戎。
現在的喀戎已經沒有戰力了,除非他的御主擁有不下於治癒型寶具等級的魔術,否則短時間內,連站立都無法做到。
白華饒有興致的打量吉爾伽美什那邊的戰鬥。
不知什麼時候,作爲Rider的阿斯托爾福也加入了對抗。
加上Lancer和Berserker的牽制,多少起到了些許作用,至少,讓吉爾伽美什的攻擊,從C級寶具逐漸更換爲了全A級寶具的攻擊。
但是,也僅僅是這樣罷了。
無論是【王之財寶】的解放規模,還是攻擊的角度,都只是玩鬧等級,吉爾伽美什根本沒有認真。
而Rider、Berserker卻只能苦苦支撐,眼看就要被擊敗,Caster更是成爲了累贅,守護在御主們身邊,面對時不時攻擊過來的寶具,就算只是一擊,也需要用上全力才能防禦下來。
只有Lancer能保證自己的無傷,卻沒辦法顧及御主們的安危,敗北,只是時間問題。
做的有些過了啊。
白華沉吟一聲,旋即朗聲開口。
“夠了,Archer,再玩下去的話,黑方陣營就真會全死在這裡,到時候就沒人幫我們牽制紅方七騎了啊。”
同時,手臂上的聖痕亮起了光輝。
不知有意無意,他就這麼將只剩下兩畫的令咒,大方展現在黑方御主眼前,並制止了吉爾伽美什進一步的舉動,緩緩的站到吉爾伽美什面前。
“黑方的諸君,首先要恭喜你們,很幸運的,你們還有一些價值,今夜,就放過你們吧。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如果簡單的饒了你們,作爲敵人,就有些失格了啊。”
聞言,黑方的御主和從者們,凝重的擡起頭,冷汗從額頭滑落。
現在,不,從交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意識到,數量對眼前的御主和從者毫無意義,如果質量比不上的話,即使再多十倍,百倍,其敗北的結局依舊不會變。
只剩下一位從者,一位御主,對方也擁有爭奪聖盃的資格。
甚至於,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纔是現在最有可能得到優勝的人選。
就在這時,白華冷不丁的豎起一根手指,發問。
“吶,你們知道,衡量一件物體是否存在的標準,是什麼麼?”
“魔術師啊,你到底想說什麼?”Lancer咬着牙,頗爲擔憂的瞥了眼身後。
這次行動帶上所有的御主,的確有些衝動了,如果只有從者前來,就算不敵,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此刻,也只能暫時放下自身的驕傲,答應對方的條件了。
“呵呵~,只是教一個小小的知識給你們,其實啊,衡量物體,乃至萬物萬事,只有一個標準,即——時間。”
白華伸手虛握,一顆魔力被無限壓縮的光球,出現在手中。
那隱隱流動的金色光輝,僅視覺感官就能感受的能量,便讓衆人感到壓迫力,本能傳來危險的預兆。
“當一件物體被無限加速,就會從生物的觀感中消失,突破物質的空間,去往另一領域,我們看不見,摸不着,可謂真真意義上的消失。那麼,問題來了,想讓被加速的物體再次顯現,應該怎麼做呢?”
光球,對準了衆人。
一時間,危機感提升至頂峰。
“答案很簡單,讓物體減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