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梓彤雖然很不情願收下護身符,但不知道爲什麼在收到護身符的那一剎那間,感覺身體有些放鬆,有種嚴寒過後慢慢回春的感覺。儘管這種感覺非常的微妙,但一直處於負荷的身體突然止損而改爲增益,這種潤物細無聲慢慢恢復生機的感覺是關梓彤久違的感受
不過話說回來,形象一直是現代職業女性的關梓彤,在他人眼裡就是成熟、穩重、知性的代名詞,但現在自己卻戴上了一張被現代人稱之爲封建迷信的護身符,確實是令關梓彤有些苦惱。但她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麼,畢竟這麼小的三角符紙,就算整天戴着在身上,也不容易被人察覺。也曾有想過自己先假意收下事後找機會扔掉,但又想到萬一被爺爺發現可能會傷了爺爺的一番好心;怎麼說也只是一張紙,戴在身上幾天其實對於自己來說也沒損失。
當天晚上,關梓彤將護身符放在牀邊,雖然睡覺的時候並沒有戴在身上,但護身符的庇護範圍爲兩到三米,所以效果還是有的。有了護身符的庇佑女鬼一整晚也沒影響到她,所以這一晚關梓彤睡得額外的香甜。
一覺醒來,關梓彤驚奇地發現昨晚竟是這兩三年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她坐在牀上伸了個懶腰,發現手臂伸展又額外的有力,好像身體上隱形的枷鎖在一晚上被全部拆掉。
關梓彤看了看牀頭櫃上的護身符,心想真的是護身符的效果嗎?雖然她真的很不想承認是護身符的效果,但之前在私家醫生的指導下嚐盡了各種藥物和各種生活習慣的約束,結果都沒有任何效果;唯獨昨晚得到了爺爺給的護身符,立刻就立竿見影。
關梓彤將護身符拿在手上,怎麼看也只不過是張折成三角形,表面寫着護身符的黃紙;真的很難從科學的角度上去解釋這平平無奇的護身符是如何讓自己安眠一宿的,甚至還能消除所有精神上的負面症狀。如果現在的狀態真的拜這張護身符所賜,那就不妨繼續戴在身上,看看今天的自己是否像往日那般乏力與精神萎靡。
所以今天的關梓彤決定把護身符戴上一天,看看自己會不會有所不同。
從二樓臥室走到一樓飯廳,映入大家眼簾的,是臉色紅潤,精神飽滿的關梓彤,與昨天的關梓彤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人。
關梓彤元氣滿滿地對衆人說道:“爺爺、爸、媽、二叔,早上好。”
關信纔有些驚奇地說道:“喲,彤彤。今天化濃妝了?”
“二叔。現在我可是素顏喔。”
平日被女鬼吸食陰氣的關梓彤臉色非常差,就算化淡淡的職業妝,也掩蓋不住那氣血不佳帶來的臉色發黃;現在戴有護身符的關梓彤,本來底子就很好的她就算是素顏也像化了妝一樣的白裡透紅。
關老伯見自己的寶貝孫女表現出難能可貴的活潑,也笑了笑說道:“梓彤。我說得沒錯吧,這個陳師傅確實是有真本事。一張小小的護身符,立刻讓你改頭換面了。”
關信安也笑着附和道:“老爸。你從哪裡認識的大師,有空介紹我認識,讓他也幫我指點一下迷津。”
關梓彤有些得意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護身符的效果,反正現在我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個所謂的陳師傅。不過爺爺既然要我戴着這個護身符,我就是儘管戴上幾天試試唄。如果我戴着的這幾天都像現在那麼精神的話,我或許會認可這個陳師傅。”
何淑婷見自己的女兒如此精神,自己也打心底裡高興;不過自己是關家大少奶奶,舉手投足都要表現出上等人的氣質,所以只是微微笑着說道:“梓彤。坐下吃早餐吧,一會兒你是不是要去上學?”
“對。今天早上有課,下午纔回公司。早餐我就不吃了,畢竟爺爺家離學校還是挺遠的。二叔,借你車來開可以嗎?”
關信才爽快地答應道:“沒問題,我坐你爸車回公司,我的車你儘管拿去開吧。來,接着。”說罷,就向關梓彤拋出一個寶馬車的電子鑰匙。
鑰匙拋得有點高,不過被關梓彤一個跳高接住,雙腿穩穩落地。
“謝了二叔。”關梓彤又與在座的長輩道別後,便邁着輕盈的步伐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何淑婷有些擔憂地說道:“這個丫頭,好了傷疤忘了疼。連早飯也不吃,還自己駕車去上學。”
關信安笑笑說道:“老婆。你沒看到今天女兒很有精神嗎,正常年輕人少吃一頓早餐也不礙事。”
“你說得道輕巧,透支了身體就要時刻注意進補。我怕她那是一時的心裡作用,繼續透支着自己的身體。”
這時關老伯開口說道:“其實我倒認爲是護身符的作用,這個陳師傅可不是一般的風水先生,應該是老一派的茅山道士。”
見關老伯都這麼說了,何淑婷也不敢反駁自己公公的話。
說曹操曹操到,這時候陳楓給關老伯打來了電話,來詢問關梓彤的情況。
關老伯喜笑顏開地將自己剛剛親眼所見的彙報給陳楓。陳楓根據關老伯的描述也大致能判斷出跟着關梓彤的女鬼不是什麼厲鬼,因爲這種護身符根本阻止不了厲鬼級別的鬼魂。
“關老伯。我想再親自見一下關小姐,這樣我才能瞭解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以便我規劃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好嘞陳師傅,我盡我所能的去幫你約時間。”
陳楓掛斷了電話,對坐在他旁邊的鬼新娘說道:“我又得去幹活了,你繼續乖乖地待在家。吃完早飯後你就回房間去,無聊的話你就玩我給你準備的拼圖。上千塊碎片夠你玩一天的了。”
鬼新娘慢慢地點了點頭,然後飄身在神臺邊坐下盯着香爐上的香。
陳楓不知道平時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鬼新娘在家會幹什麼,陳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整天在傢什麼也不做不出幾個小時肯定會瘋掉。
所以爲了避免哪天回家看到發瘋的鬼新娘,陳楓特意買了套千塊碎片的森林小木屋拼圖給鬼新娘消磨時間。雖然現代有許多娛樂項目,光電子產品就能讓人玩物喪志。但考慮到鬼新娘是民國時期的人,給她玩房間裡的電腦擔心她一下接受不了這麼高端的產物,所以給她買了既實惠又耐玩,而且還容易上手的拼圖。
打點好家裡的事務,陳楓剛要出發就聽到有人在敲自己家的門;陳楓被久違的敲門聲嚇了一跳,立刻打手勢讓鬼新娘回到房間裡去。
門被外面的人敲了又敲,陳楓裝作不耐煩地喊道:“來了,來了。”
陳楓還以爲是其他租戶或者是房東,結果開門發現外面站了兩個警察。
“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
一名警察敬了敬禮說道:“是這樣的,最近我們發現這片區域有入室盜竊,所以提醒你們住戶,尤其是租戶要做好防盜工作。”
陳楓心裡有些竊喜,心想要是真的有毛賊進自己家偷東西,那麼這個毛賊就要倒大黴咯。
“嗯,我會的。謝謝警察同志。”
陳楓道謝之後,那警察又說道:“你家客廳怎麼那麼黑,這麼好的天氣還拉上窗簾?”
陳楓不可能說自己家有鬼,鬼要出來吃早飯所以我要拉窗簾;這肯定得要編一個藉口,一個瞞天過海的藉口。
“我……平時在家喜歡只穿內褲,萬一給對面大樓的人看到了告我性騷擾怎麼辦。所以我就拉窗簾咯。”
“如果你不是帶有目的性的去做,法官一般都不會……算了,我們就通知到這裡,我們走了。”警察先是一臉嫌棄地給陳楓講解法律,正說着的時候又發現對方好像是在編理由敷衍自己,所以就很無趣地走了。
陳楓也覺得很奇怪,不是說通知住戶有盜賊嗎?怎麼只通知了自己一戶,樓上還有很多戶……或者他們是從上面通知下來的?但自己在門外等了許久也聽不到剛剛那兩個警察敲樓下門的聲音,難道他們是專門爲自己而來的?難道他們是東郊分局的?
近些天發生的事,不得不讓陳楓多了幾份疑心。
他悄悄關上門,回到大廳裡朝走廊裡的房間小聲叫喚幾聲。
“瀟瀟,瀟瀟。”
房間的門被無形的力給推開,鬼新娘就從房間裡慢慢地飄了出來。
陳楓對着鬼新娘說道:“門外的是警察……你知道警察什麼意思嗎?”
鬼新娘點點頭。
“OK。我懷疑我被警察盯上了,所以你在家也儘量處於隱身狀態。我知道隱身會消耗你們鬼魂所謂的法力,但也只是在客廳的時候隱形,回到房間可以不隱形,還有別隨便撩開窗簾。反正白天你就乖乖在房裡玩拼圖就行了,拼完了我再給你買新的。好,聽懂了就回房間裡去吧。”
鬼新娘聽完陳楓的話,立即轉身就飄回到房裡,房門便自動地關上了。
剛剛見過陳楓的那兩個警察來到樓下一輛汽車旁,向副駕駛的人彙報剛剛的情況。
“師姐。這個叫陳楓的男人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只是有點古怪,大白天喜歡把家的窗戶和窗簾都關上,家裡黑燈瞎火的。不過他真的是銀行經理失蹤案的嫌疑人?你們給的門牌號是不是給錯了。”
副駕駛的女人推了推墨鏡說道:“沒錯,這個人看起來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但他與西郊的黑幫有着密切的聯繫;而且還涉嫌詐騙市首富關老先生五十萬,到現在我們東郊分局還沒掌握到證據。”
另一個警員又說:“我怎麼感覺這個年輕人好像跟那個最近的什麼西郊之友長得很像。”
女警又說道:“沒錯,就是他。他已經取得了西郊分局的信任了,但我們東郊分局不會輕易上當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很高興能協助到師姐,如果師姐中午有空的話可以到市中心分局找我,我很希望能夠繼續協助師姐的。”
一旁的警員也急忙搶着說道:“我也是。”
女警一臉冷豔地回答道:“嗯,那麼以後就多辛苦兩位了。”說完,便對司機位的搭檔說道。
“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