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七魄齊全才算是一個完整的靈魂。三魂簡單的來說是一個靈魂的主體,而七魄就是主宰身體功能。
而人死後的三魂七魄會慢慢散去,一年散一魂、一週散一魄;當三魂七魄散盡後,此靈魂就如同蒸餾水一般純潔,這時候就可以投胎了。
有種靈魂它仍有執念,三魂七魄無法散去,那麼就會變成各種類型的鬼。根據生前的怨念程度,會化爲不同的鬼,如:怨鬼,枉鬼甚至厲鬼。
以上這些玄學界的知識,陳楓在現代教育是肯定學不到的;這些理論的東西,陳楓是根據久叔的筆記了解到的。
陳楓現在召魂,召鬼新娘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因爲鬼魂是無法在大白天下行動,如果陳楓讓鬼新娘直接到久叔家,烈日會對鬼新娘造成巨大的創傷。所以陳楓只召鬼新娘的一魄來,因爲鬼魂不需要七魄,因爲七魄只用於主宰肉身;不像三魂是靈魂核心,是不能隨便抽離。
位於陳楓胸前的右手豎起兩根手指,手指慢慢向上彎,桌面的紙人就如同被牽引一樣慢慢立起來。
昏暗的客廳只有神壇上的兩根蠟燭照明。溫度一點點的降低,好像開了空調一樣有些涼意;陣陣詭異的寒氣吹得紅蠟燭上的火焰搖擺不定,有種將近熄滅的感覺。
當紙人完全立起的時候,陳楓額頭已經掛滿了黃豆般的汗珠。他的視線一點點的往上,在那兩根紅得發亮的蠟燭之間,陳楓看到了比此更紅的東西——紅嫁衣。
鬼新娘端莊地站在神壇之前,兩隻慘白的手掌交叉貼在腹部,那張鎮邪壓鬼的靈符依舊擋住了她的臉;地面上仍是看不到雙腳,只有懸起來的紅裙褂。
陳楓雖然有些緊張,但仍不忘向久叔擺弄出得意的表情。
久叔驚呆了,震驚陳楓的能力,昨天只還是在練習畫符,現在就能使用高級靈符了。不過也沒多說話,畢竟久叔之前在鬼新娘面前吃了癟,現在對這個鬼新娘多多少少有些陰影。
陳楓嚥了一口唾沫對鬼新娘開口說道:“瀟瀟,家裡沒什麼事發生吧?”
神壇前的鬼新娘慢慢地搖搖頭。
“很好。如果有什麼不妥就記得隱身,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
鬼新娘慢慢地點點頭。
“很好,你可以走了。”
陳楓說罷,拾起桌面上紙人和靈符。用召魂符把紙人捲起,隨後放在蠟燭上使其燃燒。
“魂回魄,魄歸魂,急急如律令,走!”
陳楓將燃燒剩小半截的靈符放在手心上,隨後雙手合十一拍。眼前的鬼新娘隨即化爲一束藍光直衝天花板後消失不見了。
氣喘吁吁的陳楓拍了拍手中化爲灰燼的靈符,笑着對久叔說道:“怎麼樣,叔。”
愣神的久叔在陳楓的叫喚下才定下神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地的說道:“你之前沒騙我?你真的沒從其他師傅那學過?”
“真沒有。我之前一直在企業上班,哪有時間去學這玩意。不過很多東西都是小時候看父親做過,我纔有樣學樣。我也沒想到我已經可以使用高級靈符了,只不過是累了點...”
陳楓勉強笑出了聲,然後一屁股坐在牆邊的椅子上。
久叔也玩味笑了笑說道:“你死鬼父親也口是心非。表面說不讓你當玄術師,還不是在做法的時候讓你在一旁觀摩。”
“也不是。雖然他很多時作我都在場,但他從不會說讓我仔細觀摩,不過也從未過趕我走不讓我看。”
久叔無奈地微微搖搖頭,似乎有些猜出陳楓父親陳建軍當時的心思。顯然陳建軍是不想讓陳楓走自己的老路的,但日常中又不事事做絕,似乎想讓陳楓順其自然,如果這個小孩日後還是走了自己的老路,那麼自己就當是天意。
“娃娃。總的來說你還是初學者,還有很多要學。不過我認爲你的水平可以說已經有幾年的道行了。”
陳楓驚呼道:“才幾年...果然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會用符會用法術不算什麼,這一行無非就算經驗之談。你見多做多了,自然道行就高深。”
陳楓撓撓頭說道:“似乎任何職業都是這個道理。”
“你懂就最好。”
陳楓休息了一會兒繼續訓練運用靈符。
久叔認爲以陳楓這個學習能力,一天學一招,不出半年水平都可以趕上自己了。不過學會是一會事,是否能夠運用好也是另一回事;除了會施法,還要有一定的身手。作爲道士,肯定會耍上幾套拳;也就是說除了會抓鬼以外,還得要身手不凡,會點拳腳功夫。畢竟斬妖除魔那些厲鬼不會傻愣愣地給你抓,要與其搏鬥;雖然拳腳上對鬼魂傷害並不大,但有一兩套功夫傍身,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練了上午的靈符的陳楓,下午的時候久叔暫時不教玄學的東西;而是教陳楓武功。
“什麼久叔,你要教我武功?”
“當然了。作爲玄術師除了要精通玄術,拳腳上的功夫也不能馬虎。”
“不是久叔。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興這些了。再說了,用拳頭打鬼能有用符管用嗎?”
久叔用煙槍敲了敲陳楓的腦袋說道:“你這瓜娃子,功夫是我們中華瑰寶之一,老祖宗的東西可不能忘。我讓你學功夫是爲了讓你強身健體,你這小身板看看風水還行,要想驅魔,首先你身體要好。”
“難怪在東郊的時候你跑得比我還快,看不出你還是個練家子。”
“道士都是練家子。你沒覺得上午你用了張召魂符就氣喘吁吁的嗎,施展靈符是需要消耗你體內的靈氣和體力。就算你靈氣充足,體力跟不上,也是白搭。所以首先你要把基礎給搞起來,以後你身輕如燕,飛檐走壁的時候,就有資格與厲鬼對峙了。”
“身輕如燕......飛檐走壁...怪不得上次你會輸給鬼新娘。”
“什麼話。”
“你都沒這個水平還與紅衣厲鬼搏鬥,這不是找死?”
“你叔我在古宅大廳上躥下跳的時候,你還在臥室裡躺着呢。你再那麼多嘴就回去畫符,給我畫一千張。”
“嘻嘻,叔。我錯了,我學還不行嗎?”
久叔的功夫確實是有的,像他們這種老一輩的道士,平時練的最多的不是玄術,而是拳腳功夫。因爲玄術除了學習、練習以外,更多是靠悟性和前天與道家的機緣;唯有拳腳功夫才真正需要日夜訓練。
學功夫最基礎的出拳要狠,馬步要穩。
陳楓雖然不是孱弱的人,但怎麼說也是待了幾年的辦公室,在體能上是處於中下的水平。好在人還很年輕,很多東西都能夠鍛鍊回來。
不過在這大熱天下耍拳,真的很難讓人頂得住。
“久叔。我想休息一下,實在是太熱了。”
“我說了到廟前的大樹下,你死要面子怕路人吃瓜。那我只能帶你到我家的天台。”
久叔的房子是一層的平房,上面屋頂是可以走上來的。這裡都掛了許多衣服和被子,這是久叔難得不開攤讓陳楓搬上來曬的。
“我都幫你把冬天蓋的大棉被扛上來了,也在這裡耍了一個多小時拳,也曬足了一個多小時,我想喝口水總可以吧。”
久叔在遮陽傘下的睡椅上,往下拉了拉墨鏡說道:“想喝水是吧,等等。”
陳楓在烈日下叉着腰,看着久叔用一隻紙杯倒了杯水。
當陳楓想走上去拿的時候,久叔立刻叫停住說道:“喝水可以,但你不能用手拿杯喝水。”
陳楓皺皺眉說道:“我不用手拿,難道還用腳拿?”
久叔奸笑幾聲後說:“正是。接着!”說罷,久叔將手中的紙杯往上拋出。
紙杯就杯口向上的往空中飛去,而陳楓望着在半空中裝滿水的紙杯,乾涸的喉嚨不經上下抽動。他急忙跑到紙杯下方,當紙杯開始往下掉的時候陳楓看準了時機,像接毽子一樣用腳背接住了紙杯。
紙杯裡的水在陳楓的腳背上灑出了幾滴,不過也僅此而已。
隨後陳楓的腳往上一顛,紙杯再次騰空而起;當紙杯想要再次墜落的時候,陳楓一口叼住了紙杯。
叼住紙杯的陳楓看着久叔得意的往上擡了擡眉毛,然後慢慢身體往後將被子裡的水灌入口中。雖然這樣喝水大多數的水都流到嘴外弄溼了胸口的衣服,但這是陳楓想要的;喝了水又能降溫,一舉兩得。
久叔又拿出一隻紙杯,對陳楓說道:“還要喝水嗎?”
陳楓將口中的紙杯吐到地上說道:“不了,我還是想休息一下。”
“不行,繼續練。你要喝水跟我說,但休息是絕對不行,除非太陽下山了。”
正當陳楓還要嗆上兩句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喂,關老伯,有事嗎?”
“陳楓師傅,一會兒四點左右我孫女會來我家,我跟她說過你想見她,她表示無所謂。所以你有空的話可以過來一趟。”
陳楓心中一喜,不是要見別人孫女,而是終於不用訓練了。
“好,我一會兒就來。”
陳楓掛了電話對久叔說道:“叔。關老伯的孫女現在有空,我想過去跟進一下情況。”
“既然有正事,那今天就練到這裡吧。記得把東西帶上,那隻女鬼現在還在關家,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了叔,那我走了。”
“哎等等,你就這麼去?”
“有問題嗎?”
“你看看你,渾身臭汗,胸口衣服還溼了一大塊。你這麼過去,你確定大門的保安會讓你進去這麼高檔的小區嗎?”
陳楓看了看自己,回道:“也是,那我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
久叔立馬說道:“不用麻煩了,你在我家隨便洗洗,穿我的道袍過去就行了。”
陳楓尷尬地說道:“道袍還是留給你穿吧。我穿成這樣別說小區大門了,公交車我怕都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