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緊張做什麼，盧平教授？”
船艙裡，威廉一邊好奇打量着船體被施法加固的部分，一邊閒聊道。
至於一邊閉住眼睛拒絕交流的烏姆裡奇則是完全被他無視了——黑魔王消失了那麼些年了，能隱忍能報復的鐵桿食死徒，他也沒做什麼三兩句話就說服的打算。
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巫師，會一些簡單的魔法而已，既沒有吃什麼面子果實，也沒有學到什麼嘴遁之類的秘術，指望烏姆裡奇開口，還不如多研究研究她這些年的經歷尋找可能存在的證據來的靠譜。
“就是…”盧平此刻也鎮定下來，“我還是緊張…我總覺得穆迪教授安排我坐那輛馬車有種以前被拉着介紹女友的感覺…對方年紀比我小一些，而且服飾也好，手上沒戴戒指也好…”
“你觀察那麼仔細做什麼？”
威廉吃驚的看着盧平——他還不知道盧平居然有這個毛病。
“不是你和穆迪教授日常交流說的嘛，遇上人要仔細觀察，以便察覺對方是否對你有攻擊心理，還要留神陌生地段是否存在便於逃生的路線…”
盧平看着威廉，理直氣壯——他以前可沒這個毛病，主要是上次遭了迷情劑後一下子緊張的改不過來了。
這個理由相當充分，讓威廉一下子無話可說了。
“就是真給你介紹也不奇怪，”他站起身來，敲擊了下艙壁，“穆迪教授別看整天都戰鬥力十足的樣子，但就實際年齡來說，他的確是該退休了——加上他最近心情看起來不錯，給你介紹也情有可原。”
“我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由你，”威廉攤開手，“反正改良版的藥劑大概再有一年成型了，到時候你就改想法了——要我說，說不定三代狼毒藥劑或者再晚一些就能徹底解決問題。”
“等藥劑出來再說吧。”
盧平把話題撇開，顯然不想在上邊深入談下去——威廉也只好作罷，雖然他很想打包票改良版狼毒藥劑的效果，但是他自己連福靈劑這種成品都沒搞定呢，改良藥方這種事就太遙遠了些…
大概不想讓氣氛這麼尷尬下去，盧平很快就提起了眼前的最好的話題。
“說起來了，烏姆裡奇會到阿茲卡班最深處的吧？”
“肯定是啊，她的刑期是無期，”威廉看了眼烏姆裡奇，“不過等她進去後肯定要嚴格檢查一次的，畢竟阿茲卡班深處有過越獄記錄，魔法部肯定不希望她逃離出去潛伏下來。”
“那，還是攝魂怪看管？”
盧平擔心的問了一句，“不是有小道消息說，烏姆裡奇掌握了些控制攝魂怪的法子？”
“倒是真有，不過魔法部應該仔細檢查過吧…”威廉也難得遲疑了下，“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漏洞，你知道的，整個魔法界，最不希望她出去的人就是…”
“而且你也知道的，普通人在阿茲卡班大概幾個月就瘋掉了，但是像她這種頂級食死徒…恐怕能一直清醒下去，攝魂怪可沒法過多影響黑巫師。”
“那…”
盧平看了看烏姆裡奇，然後指了指外邊——威廉愣了下才理解了這個話題的意思。
“弄死她？”
他看看船艙，聲音壓低了幾分，“應該不會——魔法部副部長被關押和死在阿茲卡班可是兩回事，又不是路上遇上食死徒襲擊，但是保不準會有人接到任務，在監獄把她弄成瘋子。”
“那又不難，無論是藥劑還是法術都可以，一道足夠強效的遺忘咒或者過量的吐真劑，都會讓她瘋瘋癲癲的…反正外界對阿茲卡班的印象大致也是如此。”
威廉考慮着可行性，然後發現這事好像確實問題不大。
“阿不思…”
一路未說話的烏姆裡奇終於開口了，“鄧布利多他需要什麼？”
嗯？
突兀說話的烏姆裡奇把威廉和盧平驚訝了下，但是烏姆裡奇低聲快速說道。
“什麼都可以交易！鄧布利多想要什麼，開出條件來，我都答應了！”
一路從容的烏姆裡奇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了——她清楚，這兩位教授的談話是在給她施壓，以此來套出他們想要的東西。
傲羅都被他們調開了，卻還在這邊假惺惺的恐嚇她，無非就是想從她這得到什麼。
她飛速思考起來，金錢，鄧布利多不缺，權勢，雖然福吉那個蠢貨一直覺得鄧布利多有威脅，但是她看的出來，鄧布利多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只不過她必須配合福吉的看法而已。
美色這方面，她還算有些自知之明——那麼，聯想到活的好好的馬爾福家的人，她清楚鄧布利多需要什麼了，把那些食死徒斬草除根的情報。
‘該死，我爲什麼以前覺得福吉不需要就沒努力編織一份假情報？’
她埋怨起自己來——福吉要的不是她口中的情報，而是她去阿茲卡班待着，所以她也就沒想着編造假情報的事。
好在兩位教授也被嚇了一跳，威廉也沒想着這位堅定的食死徒居然打算做交易。
他快速和盧平對視了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糾結。
魔法部那邊，無論烏姆裡奇給什麼都不能放的，但是她手中的食死徒名單…
“不需要，我們不需要。”
稍微做了下判斷，威廉迅速選擇了放棄烏姆裡奇能給的東西。
“那是食死徒的名單，鄧布利多需要它，”烏姆裡奇牢牢盯着威廉，“不然你們倆也不會過來調走傲羅了。”
威廉看了眼盧平，發現盧平也在看着自己。
兩人的眼神中都是——校長交代你這個了？
好在共事一年半後，大家有了基本的默契，威廉清了下嗓子，“這個…我去外邊拖着，盧平你先和我們的前部長商量下…”
‘不會是穆迪那邊兩面吃吧？’
‘我得確認下，難道有什麼隱藏的意思我沒領會到？’
‘要是真的打算談的話…那攝神取念加吐真劑套餐就不能用了…’
‘不過應該不至於，現有情況下，和魔法部搞好關係比找出幾個潛伏的食死徒重要的多，鄧布利多應該比我清楚。’
行走中，他很快算清楚了這筆賬，然後下了決心——穆迪沒有相關命令就回去動手突襲弄名單出來。
原本還想着她意志堅定不打算嘗試弄情報呢，既然敢鬆懈下來做交易，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了不起欠個人情…只要不放跑她，魔法部那邊怎麼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