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毫不要臉的福吉
鄧布利多看向被裡德爾附身的羅恩，不由得搖搖頭。此時遠處兩道黑影衝他們而來。
“阿不思，發生了什麼！董事會的決議還沒說呢！”福吉和盧修斯趕到現場，他們看着倒地不起的韋斯萊，不可思議的盯着鄧布利多。
“你怎麼能傷害學生！”馬爾福嘴裡發出質問，心裡卻樂開了花。
太好了，有了這份證據，他就能更理直氣壯的罷免鄧布利多。自己手裡還握着一幅卷軸，那是學校董事會的聯名罷免書。
“各位先生，我想這裡不是聊天的地方。”鄧布利多笑着迴應他們，看不出一點慌張。
他示意羅格扶起韋斯萊，先回學校再說。
“速速飛來。”羅格低聲唸誦，趁機將隱形斗篷收進包裡。鄧布利多偏頭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校長辦公室，福克斯在棲木上打盹。它聽到鄧布利多回來，輕輕發出鳴叫。牆上的前任校長們正在假裝油畫，看到幾人進來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
福吉用魔法清掉身上的雨水，略帶焦慮的看向鄧布利多。盧修斯和羅格對視一眼，隨後饒有興趣的盯着昏迷過去的羅恩。
“鄧布利多，我知道你認爲海格沒有犯下罪行。”福吉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提醒道：“可你知道，五十年前的案子就是海格做的。”
“他有前科，魔法部有罪證。前任校長親自將他趕出學校。可現在，又有學生遭受到蛇怪的傷害。”
“伱知道的，預言家日報把消息傳的到處都是。彷彿是我們的不公，造成了罪行的延續。”
福吉遺憾的感嘆，“非常抱歉，阿不思。我已經想了很多辦法，可目前來看需要逮捕海格。不僅是給魔法部、給霍格沃茨一個交代，也是給關心學校的每一位父母、每一位巫師一個交代！”
“可事實上，無論五十年前還是現在，都跟海格沒有關係。誤判只會讓真兇逍遙法外。”
“不，仁慈纔會讓罪行繼續！”福吉面對鄧布利多難得硬氣一回，他轉頭看向盧修斯似乎在尋求幫助，“我已經聯繫了學校董事會。”
“規則就是規則，罪犯必須受懲罰。”盧修斯搖着頭，臉上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剛纔的急事打斷了我們，但我不得不繼續通知你學校董事會的決定。”
“這是暫時停職令，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簽了名。”馬爾福說着展開卷軸，長長的羊皮紙用花體字洋洋灑灑寫着決議。
“很遺憾，鄧布利多先生。”盧修斯搖搖頭，“我們覺得你恐怕沒有在校長職位上發揮出應有的才能。”
“到目前爲止，儘管只發生了一次針對麻瓜出身的巫師襲擊事件。但是聘請洛哈特，讓董事會看到你無法正確選擇老師。
霍格沃茨畢竟是魔法學校，肩負教育英國魔法界下一代的責任。我們不能因爲你的失誤，讓孩子們面對黑巫師時手足無措。”
“最近我還收到學生的舉報，就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淪爲戲劇表演。”盧修斯眼神中露出得意的表情，德拉科的抱怨成了攻擊鄧布利多的最好武器。
“哦，你說什麼？盧修斯？”福吉有些吃驚，他本以爲董事會要給鄧布利多施加壓力，讓阿不思務必保證全校師生的安全。
可他萬萬沒想到，馬爾福直接勾連大家，做出停職決定。福吉很清楚，霍格沃茨現在還有蛇怪，沒了鄧布利多只有關門的下場。
校長坐在書桌後面，微笑着傾聽他們的發言。他的目光不時看向羅格，他正拿着羽毛筆在日記本上寫寫畫畫。
羅格在本子上寫道：裡德爾，你會被判死刑的，有什麼遺言嗎？
日記本：審判我？根本不可能！我只是一個日記本，我有什麼錯？
羅格：可你引誘別人墮落，犯下諸多不可饒恕的罪行。殺死桃金娘，傷害羅恩。
日記本：那不是我乾的，那是十六歲的伏地魔做的。我只是他的一個片段、一段記憶，魔法界的法律無權審判我！
羅格：可你就是伏地魔，即便是他的一段記憶也要徹底毀滅。
羅格見本子不再答覆，繼續寫道：我想銷燬你的方法有很多。厲火咒怎麼樣？
日記本依然無動於衷，似乎變成了最普通不過的本子。
羅格搖搖頭，沾沾墨水寫着：我覺得厲火有點殘忍，畢竟巫師對巫師施展火刑很滑稽。不如把你沉浸茅坑裡，或者把你裝進衛星向太陽發射過去。
日記本抖動起來，憤然顯示出一行字跡：你是魔鬼嗎？
羅格笑了起來：我當然不是魔鬼，你纔是。告訴你一個秘密，去年我和伏地魔對過話。
當時大家還討論了讓靈魂失去意識的話題。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試驗品，抹除你的意識，變成純粹的魔法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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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裡德爾的日記本飛了出去，撞在桌子上沉沉的摔落。
正在討論的福吉嚇了一跳，見羅格不是故意的繼續說：“盧修斯，如果鄧布利多不能阻止，那誰來？”
“可這是學校董事會的共同決定，十二個人都投了票。”
福吉緊張的擦了擦汗水，他雖然也想把鄧布利多趕下校長的位置，甚至不願他出現在大家眼前。可馬爾福的動作，屬實太激進了。
鄧布利多整整當了五十年的校長，可以說他的聲望都是在這裡積攢起來的。他對霍格沃茨的控制力，遠超歷任部長對魔法部的控制力。
在福吉看來，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讓鄧布利多從校長的位置下來。
“如果董事會希望我走，我自然會把位置讓出來。不過在離開前，我想還是先處理今天晚上的事情。”鄧布利多笑了笑，示意羅格發言。
“校長，我不是故意打掉你的魔杖的。”羅格連忙解釋。
“哦，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撿起來就好了。”鄧布利多看着老魔杖，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哈利身上有伏地魔的靈魂碎片，很可能成爲了活體魂器。假如將老魔杖交給哈利，是否意味着伏地魔也是它的主人？
剛纔羅格的除你武器，將自己手中的老魔杖打飛。這意味着從現在開始，老魔杖的主人由鄧布利多變成了特拉維斯。只要自己不告訴任何人這件事，那麼老魔杖的主人將永遠是個秘密。即便自己死亡，伏地魔也永遠不知道老魔杖的主人是誰。
這就是鄧布利多保護哈利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對抗伏地魔的重要籌碼。鄧布利多相信，只要哈利還是哈利，伏地魔必將如預言一樣被戰勝。
他提醒羅格：“我的意思是，需要你向福吉部長和馬爾福解釋下日記本。”
羅格把日記本放在燈光上，馬爾福的臉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不是塞給韋斯萊家的小姑娘了嗎？怎麼到羅格手裡了？”馬爾福心中開始不安，怪不得感覺很熟悉，可惜剛纔天黑沒看清。
鄧布利多示意他把日記本放在桌子上，接着用魔杖敲敲它。桌子上的銀器開始不停噴出綠色煙霧，它們繚繞起來，形成一個兇惡的蛇頭模樣。
那蛇頭的標誌讓盧修斯和福吉驚懼不已，因爲他們都認出來是伏地魔的標誌。
“這……這不可能！阿不思，神秘人已經死了。”福吉變得激動起來，他想奪走日記本，卻被羅格搶先一步拿走。
羅格若無其事的坐回去。手指託着日記本輕輕一旋，它便在手指上轉動起來：“其實打開密室的不是海格，大家總不會相信一個混血巨人是斯萊特林的後裔吧。”
“我同意羅格的意見。”馬爾福迅速轉變態度，他需要儘快把自己從日記本上摘出來。 “如今密室重新打開，證明裡面的怪物不是什麼蜘蛛，而是一頭蛇怪。海格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不可能控制蛇怪。”
“這說明，五十年前的兇手不是海格！當年的審判顯然有問題！”馬爾福義正詞嚴，看起來完全站在鄧布利多這邊。
福吉轉頭看向馬爾福，你到底是哪邊的？
馬爾福彷彿沒看到福吉的眼神，繼續給他上眼藥：“雖然預言家日報搞錯的對象，但他們有句話沒說錯，遲到的正義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他握住手裡的停職令，預感到今天很難把鄧布利多從校長位置上趕走。
福吉臉色有些難看，不是海格的錯，那是誰的錯？他看到羅格，想起他是從阿茲卡班出來的，心頭不由得蒙上一層陰影。
魔法部去年賠償了特拉維斯家族一大筆加隆。按照他們的意思，海格是無辜的，那豈不是魔法部誤判了五十年？又要一大筆補償？
福吉冷着臉，“無論當年怎麼樣，但現在他是最大的嫌疑人，需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可以不是逮捕，可以不去阿茲卡班，但必須跟我走！一個月的時間，假如有錯誤的話，魔法部會自行糾正！”
“福吉部長，海格或者蛇怪都還好說，有件事更嚴重一些。”羅格指指半空的蛇頭，故意壓低聲音：“比如伏地魔，我們真正需要關注的是他還沒有死，隨時能夠捲土重來。”
福吉大怒，砰的站了起來。他拿起帽子，轉身就要走人：“阿不思，請你管好霍格沃茨的學生。神秘人已經死了，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如果再有這種擾亂魔法界的謠言，我會讓魔法部關閉霍格沃茨！”
“可我有證據。”羅格看了一眼校長，把指尖轉動的日記本擋在他面前。
“一本日記？哼，無稽之談！”福吉冷笑幾聲，不願再聽羅格解釋。他推開眼前的孩子，有些慌亂的要離開。
“湯姆·裡德爾的日記，也可以說是伏地魔的日記。假如這個消息告訴麗塔小姐，我想肯定是爆炸性的！”羅格淡淡的語氣擁有千鈞之重，讓福吉無法邁出半步。
他臉色慘白，木訥的轉身看向羅格。
“不……不可能……這不梅林！”福吉十分慌張，甚至焦急得眼睛裡浮出淚水，“黑魔王已經死了！這只是一份日記，並不能代表他還活着。”
“我同意福吉部長的意見。”出乎預料，馬爾福竟然站出來支持福吉。
他雖然是前食死徒，但同樣不願意伏地魔回來。因爲馬爾福心知肚明，自己也是背叛伏地魔的人。假如他迴歸魔法界，肯定饒不了自己。
如果伏地魔未死亡的消息傳出去，魔法界肯定會動盪不安。他就不能安安心心的享受富貴生活，而是重操食死徒的舊業。
他需要穿上黑袍、戴上面具，如履薄冰、提心吊膽……每時每刻心驚膽戰。整日和其他食死徒一樣，像老鼠一樣在魔法界亂竄。然後待在不知名的密室，開始秘密集會，商討找回主人的方法。
該死的，這絕對不是馬爾福想要的生活！
更要命的是，伏地魔下落不明，可鄧布利多就在眼前。沒有伏地魔在前面擋着，阿茲卡班就是自己的歸宿。
“鄧布利多，你知道的，哈利波特戰勝了他！如果神秘人還活着，那波特算什麼？一個騙子？”福吉怒吼道。
鄧布利多靜靜的等福吉發泄完，才緩緩開口：“哈利之所以能打敗湯姆，是因爲他母親愛的魔法。魔法界宣佈湯姆的死亡沒有任何問題，可死亡不代表終結。
作爲巫師，我們都知道魔法總是神秘莫測又充滿誘惑。福吉，請你先耐心聽羅格說完。”
福吉啞口無言，漲紅着臉坐回位置。不知道是惱得還是羞的。羅格嘆了口氣，這頭鴕鳥部長就是不肯正視真相。
他點點頭，繼續往下說：“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其母親是岡特家族的女巫。而岡特家族，是斯萊特林的後裔。換句話說，他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五十年前，他打開了密室，召喚出蛇怪。桃金娘就是被蛇怪害死的。如果當年魔法部經過認真仔細的調查，而不是敷衍了事，也許就沒有後來的伏地魔……”
“咳咳……”鄧布利多輕咳幾聲，補充道：“當年的事情，霍格沃茨也有失職之處。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處理這件事？”
“畢竟，那可不是什麼日記本，而是湯姆的魂器。”
“魂器？”馬爾福和福吉面面相覷，兩人不理解只好等待進一步解釋。
“一種黑魔法。把你的靈魂切出來一部分，存入物品中然後在某天覆活。我手裡的，就是伏地魔十六歲的靈魂。”
校長室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福吉和盧修斯緊緊盯着那個泛舊的本子。原來伏地魔，離他們這麼近。
尤其是馬爾福，更是後悔不跌。這個黑魔法物品是伏地魔賞賜給自己的，他從不知道是魂器。如果當初知道的話，絕不會輕易扔掉。
羅格指向生死不知的韋斯萊，給他們介紹這個倒黴蛋：“他叫羅恩·韋斯萊，很不幸接觸到了魂器。他的靈魂被侵佔了一部分，這就是爲什麼剛纔鄧布利多要擊昏他的原因。”
“我很遺憾沒有及時發現這個魂器。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有人把湯姆的魂器帶進霍格沃茨。”鄧布利多的話讓馬爾福心頭一緊。
馬爾福腦海裡快速過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留下什麼證據，這才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口氣。
“如果不將魂器銷燬，羅恩就永遠無法醒來。他的生命力會漸漸被湯姆的靈魂吸收，成爲伏地魔重生的養料。”
“那就現在毀掉它！”聽到這個恐怖的事實，福吉猛地掏出魔杖，對着日記本使出各種魔咒，卻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它爲什麼這麼難以銷燬？”福吉轉身盯着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解釋道:“魂器是非常邪門的魔法，它能夠保護自己不被毀壞。普通的魔咒很難對其造成傷害，必須使用特殊的方法。”
福吉聽後，不得不承認魂器的可怕：“我會交給神秘司處理。”
“部長，這樣做韋斯萊會死的。”羅格提醒道。
福吉吸了一口氣，遺憾的說：“爲了魔法界的和平，很抱歉你的朋友不得不做出犧牲。但是這份犧牲是必要的，也是有意義的！”
他拍着羅格的肩膀，毫不要臉的說：“阿不思，總有人需要爲大局做出犧牲。十二年前，無數傲羅、巫師的犧牲換來了如今的和平。”
“即便是救世主的父母，也用生命在保護魔法界。這個孩子，他用生命阻止了神秘人的迴歸，他值得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我記得他父親，叫亞瑟·韋斯萊，一個很敬業的職員。”
羅格瞪大的眼珠子，幽幽說道：“一條命換一枚勳章，你還真敢說。”
鄧布利多眯起眼睛，福吉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可他不會退縮，更不能讓魔法界知道神秘人的迴歸：“阿不思，這是必要的犧牲。”
“不，羅恩的犧牲是毫無意義、可以避免的。”鄧布利多站起身，走到福吉面前，目光如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