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一瓶白色粉末
萊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彼得的陷阱中。它用傲慢的目光掃視下方的蛇人，只覺得它們弱不禁風。除了充當食物，完全不值得它認真對待。
又吞下幾隻蛇人後，它感覺肚子鼓鼓的，有些吃不下了。於是，它決定升到空中，準備用龍息和毒液將這些不斷涌來的蛇人徹底消滅。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股突如其來的麻痹感如潮水般席捲了它的全身。它的翅膀彷彿被無形的鏈條束縛，不再服從它的指揮。它的雙腿也變得軟弱無力，再也無法承載它那龐然大物的身軀。
在一陣慌亂中，萊赫從洞口墜落，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它驚恐地意識到，那些被它吞食的蛇人，他們血液中蘊藏的毒素正在自己體內快速累積。這些毒素就像潛伏的毒蛇，一寸一寸的麻痹掉它的身體。
在無聲無息之中，中間的龍頭和噴火的龍頭已經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僅剩下噴射毒液的龍頭還在頑強地掙扎。
“該死的，給我滾開！”萊赫在憤怒與恐懼中吼叫着，猛力擺動它的龍頭，將那些攀爬到它臉上的蛇人狠狠地甩向牆壁，把它們撞成了一灘灘綠色的血肉。
然而，蛇人的數量似乎永無止境。它們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一千、三千、五千……成羣結隊，源源不斷地攀爬上來，彷彿要將看似不可戰勝的巨龍淹沒在蛇人的大海中。
它們張開大嘴，嘴角裂至耳根，露出如鑿子般鋒利的利齒。在陽光的照射下，這些利齒閃耀着森白的寒光，無情地刺在萊赫堅硬的皮膚上。
儘管龍皮堅硬無比，但在蛇人持續而猛烈的攻擊下，它們開始在上面留下了斑斑點點的傷痕。細小的傷痕猶如白蟻，一點一滴地鑽透了龍皮的防線。
“啊！”萊赫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它的傲慢和自大在這一刻被蛇人的利齒無情地撕裂。
最先出現破洞的是雙翅，它們韌性十足但是相對更薄。緊接着，萊赫感覺到指甲蓋的連接處開始流血。然而，蛇人毒素的麻痹效果依然在快速增強，它無法清晰感知自己的腳發生了什麼。
漸漸地，萊赫連甩動臉上的蛇人都無力做到了。這些蛇人瘋狂地試圖鑽進它的嘴巴、鼻子、眼睛、耳朵，它們想要從內部徹底瓦解這頭巨龍的生命。
此刻，萊赫感到了死亡的臨近，恐懼在它的心中蔓延。
它感到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眼皮如同掛上了重重的鉛塊，沉得幾乎無法擡起。面對死亡的威脅，它拼盡全力，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呼救：“主人，救我！”
“火焰熊熊！”
事實證明，它的召喚術還是有用的。羅格迅速揮動魔杖，杖尖噴涌出無盡的火焰，無情地席捲着附着在萊赫身上的蛇人。
轉瞬間，那些蛇人被高溫燒成了焦炭。萊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那雙飽含感激和淚水的龍眸仰望着天空中的主人。
“這就是你亂吃東西的後果。”羅格雖然語氣嚴厲，但手中的魔杖卻沒有停止。他輕輕搖動，將萊赫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重重阻礙！”
緊接着，麒麟魔杖釋放出耀眼的光芒，其亮度甚至在短暫的一瞬間超過了太陽。
腳下的深坑彷彿被蓋了無數層透明的罩子，無論蛇人們如何瘋狂地衝鋒，它們都無法突破這層強大的防護。
自始至終，羅格都保持着警惕，沒有讓自己落下去。因爲他心中有一個疑問，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造成如此巨大的坑洞。
洛可比克曾經說過，天空是巨龍的領域、地面是巫師的領域，而地下是妖精的領域。
妖精在多次敗給巫師後，依然在魔法界佔據着重要的位置。這並非巫師的仁慈，而是因爲妖精擁有足以與巫師抗衡的談判條件。
所以，當食死徒、蛇人、妖精沆瀣一氣的時候，他擔心下方隱藏着致命的危險。尤其是一直未曾露面的伏地魔，他的缺席讓羅格的警惕感更加強烈。
就在這時，赫敏騎着飛行掃帚，歪歪扭扭地飛了過來，掃帚上還載着阿利安娜。他真懷疑，這兩人會從掃帚上掉下去。
飛行課是她最差的一門課，一年級以後就再也沒摸過它。除了去球場看魁地奇，赫敏對飛行掃帚沒有任何額外的興趣。
“羅格，那些是什麼？”赫敏緊張的攥着掃帚柄，拼命控制它不要掉下去。
“你們坐在魔毯上吧。”羅格皺着眉頭，目光卻停留在阿利安娜身上。
對方羞澀的笑了笑，輕聲解釋：“我和赫敏非常擔心，所以就直接衝出來了。”
羅格轉向圖書館被撞開的大門，無奈的點點頭。他在心中暗自好奇，阿利安娜體內那默默然的能量究竟有多麼強大，才能一舉突破圖書館的防禦措施。雖然，內部往往比外部更加脆弱。
“能聯繫到鄧布利多嗎？”
赫敏聽到羅格終於願意聯繫校長了，興奮的喊道：“我們這就去霍格沃茨……”
“不，我說的是阿不福思。”羅格搖搖頭打斷了赫敏，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阿利安娜，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你們之間一定有某種特殊的聯繫方式。問問他，校長究竟去了哪裡。”
阿利安娜輕輕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面小巧的鏡子。她哈了一口氣，用手指在上面寫下一段文字。不久，鏡面上便顯現出了回覆的信息。
“我哥哥目前不在英國。”阿利安娜凝視着鏡面，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憂慮，“美國魔法國會正遭受蛇人的攻擊，伊爾弗莫尼魔法學院也未能倖免……”
她的眼神中掠過一抹驚恐，語氣也隨之變得緊張：“哥哥說，那裡至少有幾十萬蛇人，而且不斷有麻瓜被轉化成那些怪物……”
“校長下不去手，對嗎？”羅格輕輕嘆了口氣。
阿利安娜點點頭，眼睛瞟向萊赫哼哼唧唧的龍頭。它的另外兩顆腦袋已經陷入重度昏迷，失去了所有功能。若不是毒龍頭擁有抗毒的天賦，早就窒息而亡，成爲砧板上的一塊爛肉。
阿利安娜從阿不福思那裡瞭解到，她的大哥對麻瓜有一種特殊的保護欲，這似乎是他作爲巫師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此刻，鄧布利多站在伍爾沃斯大廈的頂端，俯瞰着整座城市。在鮑德溫病毒的侵襲下，麻瓜們被迅速轉變成蛇人。
他可以出手救1個、10個……但麻瓜的數量太多了，根本救不過來。即便被救下，麻瓜也會毫無徵兆的變異成蛇人，瘋狂的攻擊正常人。
大廈底部也擠滿了蛇人，它們甚至結成了人梯，一層又一層地堆迭起來。底層的蛇人被壓成了肉泥，成爲了向上攀爬的墊腳石。 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蛇人的隊伍密集如織，而狼人、吸血鬼、噬魂怪等黑暗生物則在其中盡情釋放他們的暴虐。
狼人殘忍地咬傷孩童，將他們豢養在地下室，以便在滿月夜品嚐滑嫩的腦漿；吸血鬼則刺穿麻瓜脖頸上的動脈，貪婪地吮吸着那熾熱而甜美的血液；而那些無法被麻瓜看到的攝魂怪，則送上無數冰冷之吻，將人們靈魂中的快樂一掃而空……
整座紐約城已經變成了一場血與火的盛宴。死神的鐮刀在這場混亂中變得愈發鋒利，無情地收割着無數升騰的靈魂。
伏地魔站在雙子塔上，聽着耳畔的慘叫、看着腳下的血色，整個人興奮的隱隱發抖。他眺望着遠方，饒有興趣的評價道：“原來麻瓜就是你的弱點。”
無論身邊的人怎麼勸說，鄧布利多的魔杖始終無法對準那些被病毒感染的麻瓜。他們一行人在這場戰鬥中顯得束手束腳，逐漸陷入了劣勢。
一開始，伏地魔的襲擊計劃就是明暗兩份。蟲尾巴帶領着少量的蛇人攻擊特拉維斯莊園，目的是儘可能地吸引住鄧布利多的注意力。
出乎意料的是，羅格並沒有向校長尋求幫助，而是選擇了獨自抵抗蛇人大軍。因此，當美國魔法國會發出求助信號時，鄧布利多立刻穿越大西洋前往支援。
聽完阿利安娜的講述後，羅格長舒一口氣：“我知道了。”
他最擔心伏地魔變成老陰筆，隱藏在暗處突然發動攻擊。雖然他自信能夠抵禦，但他始終放心不下其他人的安全。
“赫敏、阿利安娜，請你們幫忙按照這上面的圖案，在地上繪製線條和符號。”羅格說着，將一頁羊皮紙遞給她們，紙上描繪着拉文克勞留下的魔法陣。
紙張上佈滿了錯綜複雜、相互交錯的線條，勾勒出圓形、弧線等衆多神秘的圖案。這些圖案構成的魔法陣能夠聚集自然和星象的力量，瞬間釋放出巨大的破壞力。
赫敏負責用魔杖刻畫線條，阿利安娜負責對照圖紙。羅格則盯着下方的坑洞，以防萬一出現意外情況。
與魔咒相比，魔法陣的準備工作極爲繁瑣。巫師必須像石雕師一樣，將魔杖當作鑿子，一筆一劃地在土地上勾勒出圖案。一旦出現任何差錯，就必須從頭開始。
更別說，大部分魔法陣還要考慮天氣的影響。羅格擡頭看向天空，烈日當頭。
因此，除了拉文克勞女士研究過魔法陣，其他巫師很少會在這種事情上投入精力。它們繁雜且麻煩，就像失去魔力的如尼文一樣，並不受巫師們的歡迎。
小矮星彼得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上方的局勢，目光落在那些無法突破重重阻礙的蛇人身上。他很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啓動最後的手段。
當他看到兩位女巫以坑洞爲中心，在地上劃來劃去，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逃跑，至少現在不能。
“該怎麼辦呢？”他在洞穴中焦急地來回踱步，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從口袋裡掏出一面小圓鏡。
“萬象顯現。”他邊說邊撒出一把光影粉，期待着鏡面能夠顯現出他想要的景象。
但是，鏡面依然一片黑暗，只有魔法部龍晶魔鏡廣播的背景音樂在空氣中迴盪。
小矮星彼得暗自咕噥，“難道主人的計劃失敗了？”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如果伏地魔本人又一次死亡，那他將會再次失去庇護。一想到可能會面臨的可怕局面，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老鼠的特徵也變得更加明顯。
“魔法界的諸位，好久不見！”就在這時，鏡中突然傳出伏地魔那陰冷的聲音，緊接着畫面中出現了一顆白色蛇鼻滷蛋頭。
伏地魔的魔杖點在龍晶魔鏡上，他強大的魔力注入其中，使得廣播信號能夠橫跨大洋。然而，鏡面的承受力是有限的，畫面上不斷出現火花，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世界並沒有什麼改變。”他微微搖搖頭，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虛僞腔調說：“巫師依舊被麻瓜們驅趕到無人問津的狹窄角落，甚至因爲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被自己的同類審判，被關進牢獄。”
“吸血鬼和狼人被魔法界排擠，巨人們被迫在狹窄的山谷中苟延殘喘，瀕臨滅絕……”伏地魔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他那猩紅的蛇眼中竟然滾出一滴淚水，“我一直都在思考，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壓迫和歧視依然存在，爲什麼巫師之間還要分什麼純血、混血、泥巴種？”他的聲音提高了，似乎在爲自己的底色增加新的光彩。
“我用自己的生命和十五年的沉寂，得到一個答案：大地的面積是有限的，而我們的權力，全被邪惡的巫師讓渡給無用的麻瓜。”
“看看吧，這就是紐約的末日，也是麻瓜的末日。”他用細長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一瓶白色的粉末，衝着鏡子宣告：“從今天起，鮑德溫蛇人病毒將傳遍所有地方。”
“麻瓜們將會被它轉變爲兇殘、狂暴、無法溝通的蛇人。”他的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笑容，然後將鏡子轉向遠處的景象，向全世界展示他的“傑作”。
城市上空被一片黑暗的煙霧籠罩，街道上，那些奔跑的麻瓜們在被病毒感染之前，就已經被蛇人們殺死併吞食。空氣中的病毒無孔不入，鑽入那些倖存麻瓜的鼻腔，將他們轉化爲怪物的同類。
“我將抹除無用的生命，讓大地重回荒蕪。”伏地魔的聲音中充滿了狂熱，他那猩紅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種病態的幸福感。在龍晶魔鏡即將爆炸之前，他大聲宣告：“跟隨我，成爲食死徒的一員，創造一個屬於魔法的全新世界。”
“在這個新世界中，不再有純血、混血、泥巴種的分別，不再有神聖與低劣的區分。這顆星球將重新成爲無主之地，所有的巫師都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山河湖畔，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向你們承諾，無論是巨人、妖精、吸血鬼、狼人……還是其他任何魔法種族，只要加入我，就能和我分享一切。”
“從今天起，我們將推翻魔法部或者魔法國會之類愚蠢的機構，把保密法之類針對巫師的可笑法條扔進壁爐。”
“成爲食死徒，你們都將獲得平等的待遇！”伏地魔一邊狂熱地呼喊，一邊將他的魔杖對準了天空
一道綠色的光束劃破天際，直衝雲霄，緊接着，紐約的上空顯現出了食死徒的標誌。那冷漠的骷髏頭面朝下方，嘴中吐出的長蛇俯瞰着大地上的所有生靈。
下一秒，由於魔力過載，龍晶魔鏡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瞬間爆裂成無數碎片。在這些大小不一的玻璃棱鏡中，伏地魔嘴角那陰冷的笑容和下方末日般的景象一一映照出來。
蟲尾巴聽完伏地魔充滿誘惑力的演講，整顆心激動的飛揚起來。食死徒的隊伍已經從十幾年前的純血社團，變成了多元物種共存、跨魔法界的龐大組織。
唯一遺憾的是，伏地魔自導自演的直播，並沒有被多少巫師所看到。龍晶魔鏡對於巫師是一種新鮮事物，他們像對待飛路網一樣，只在特定的時間使用光影粉來觀看節目。
但對蟲尾巴來說，這已經足夠保證忠誠了。他親眼見證了主人的強大，能夠輕鬆地將一座城市玩弄於股掌之間。
當他聽到伏地魔所提出的嶄新願景時，蟲尾巴心中的血液沸騰起來，他的整個身體充滿了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