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銀和銀不一樣(六一兒童節快樂!)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面,深邃的目光穿透了重重陰影,沉思着關於忠誠的複雜命題。這讓他感到些許的痛苦,但爲了更偉大的理想,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定地走下去。
不過,有一件事斯內普沒有說錯。哈利在盧平那裡,會更認真的學習大腦封閉術。不過,讓一個不那麼熟悉大腦封閉術的教授,去教導另一個率直的學生,結果肯定沒那麼美妙。
哈利晚上還是會夢到詭異的事情,或者說,他並不排斥窺探伏地魔的行動。甚至,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小小興奮。
十月的寒風早早地吹進了蘇格蘭高地,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白色的夢境,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飄落。學生們裹着圍巾衝進魁地奇球場,抱怨今年的冬天來得太早了。
羅格也被達芙妮拖着,去看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魁地奇對決。
“真沒想到,納威竟然成了守門員。”達芙妮指着球場的另一端,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身材胖碩的納威確實擁有守門員的天賦。同樣的飛行掃帚,在他手裡爆發力更強。他就像一堵牆,快速在三個圓環前來回移動。
斯萊特林的追球手們一次又一次地試圖突破納威的防線,但都被他快速準確地擋下。羅格忍不住想到一個形容詞:靈活的胖子。
然而,當他面對馬爾福時,情況就有所不同了。納威看起來有些心虛,德拉科每一次攻擊都如同致命的箭,精準地射入他身後的球門。
“80:0!”
代表得分的鈴鐺聲在寒冷的空氣中無情的迴盪,球場兩端觀衆的心境完全相反。
德拉科自豪地高舉拳頭,在觀衆席前如同魁地奇明星般快速巡遊,盡情沐浴在勝利的掌聲和歡呼中。
羅格和他擊掌而過,慶祝斯萊特林球隊取得的優勢。他望向遠處正在尋找金飛賊的哈利,對達芙妮說:“格蘭芬多除了哈利,其他負責進攻的球員完全被我們吊打。”
比賽繼續進行,失敗平穩且堅定的走向格蘭芬多。
羅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邊倒的比賽幾乎讓人昏昏欲睡。最終結果,無非取決於哈利的運氣或德拉科的得分速度。
“納威一定在放水!”格蘭芬多的觀衆席上突然爆發出質疑的聲音,“他和德拉科在同一個魔法社待過,他肯定是故意放水讓德拉科進球的!”
“你們看!”那人指着斯萊特林的另一位追球手,他的鬼飛球被納威輕鬆攔下,“看到了嗎?納威能攔住的球,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故意輸給斯萊特林!換人,必須換人!”
“換人!”
“換人!”
……
格蘭芬多的觀衆席上開始有節奏地響起了呼喚聲,幾乎所有的支持者都在強烈要求替換守門員納威。
因爲他們的分數已經落後120分,如果再讓德拉科攻入三球,他們就將面臨慘敗的命運。
“我討厭魁地奇的新規則!”有人抱怨道,“這嚴重削弱了哈利的作用和能力!”
比賽在學生們的呼喊中暫停了,作爲隊長的安吉麗娜不得不面對這緊張的局面。她召集隊員們圍成一圈,商討對策。
“納威,你爲什麼沒能攔住德拉科的鬼飛球?”安吉麗娜的目光銳利如刀,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似乎開始相信觀衆席上的那些無根據的猜測。
“對不起。”納威無奈地低下頭,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德拉科扔出的鬼飛球似乎會變幻軌跡,它旋轉着,飛行路線非常詭異……”
“我看,不是不能,是你不想吧?”一位隊員插話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質疑,“誰都知道,你們以前是寒鴉魔法社的成員……”
“好了!”安吉麗娜果斷地打斷了隊員們的爭執,她的目光掃過替補席,心中充滿了無奈。
連續兩年沒有新鮮血液加入,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伍實力明顯下滑。而今年挑選的隊員,實力與參加過次級聯賽的他們相比,顯然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場邊“換人”的呼聲不絕於耳,作爲隊長的她,不得不考慮學院觀衆的意見。
哈利思索着,目光在納威和替補羅恩之間來回移動。在短暫的沉默後,他開口說道:“安吉麗娜,我認爲我們不應該換下納威。”
他用堅定而有力的聲音給予納威一定的支持:“我們的防線根本攔不住馬爾福。納威作爲第一次上場的守門員,已經表現得非常出色。
如果我們能讓擊球手和追球手更好地牽制住馬爾福,讓納威面對其他兩個追球手,我們仍有機會贏得比賽。”
他轉頭望向球場的天空中,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如果不是因爲暫停,我幾乎已經找到金飛賊的蹤跡了。”
哈利的話語像一股清泉,讓緊張的氣氛逐漸緩和。作爲曾經爲霍格沃茨贏得次級聯賽獎盃的找球手,他的洞察力和經驗無疑是隊伍中最寶貴的財富。
不過,哈利的提議讓羅恩感到不開心。他緊緊抱着自己的飛行掃帚,嘴巴嘟囔着,心裡並不認爲自己比納威差。
在他看來,自己和哈利的關係更爲親密,哈利應該支持他上場。哈利剛纔的表態,讓他感覺兩人的情誼受到了傷害。
“如果比賽重新開始,你大概需要多久能夠抓住金飛賊?”安吉麗娜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哈利身上。
在正面對抗全面落敗的情況下,只能像以前一樣,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哈利抓到金飛賊上面。
“十分鐘。”哈利毫不猶豫的回答,“斯萊特林的擊球手一直在針對我,而他們的找球手幾乎被當作防守隊員來用。我有把握甩開他們,但需要先找到金飛賊。”
“這……”其他隊員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清楚,按照德拉科的進球速度,十分鐘足夠他再打進5顆鬼飛球。
安吉麗娜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觀衆席。如果不換人,按照納威剛纔的表現,這場比賽格蘭芬多幾乎沒有勝利的可能。
如果換上羅恩,可能會輸得更快,但至少賽後她不用承擔觀衆們的指責。萬一羅恩的表現超出預期呢?
她暗暗祈禱着,儘管直覺告訴自己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則,納威早就坐在替補席上。隨着霍琦夫人吹響口哨,比賽即將重新開始,她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羅恩,你來當守門員……”安吉麗娜的話還沒說完,納威便急切地打斷了她:“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有把握攔住他……”
安吉麗娜搖搖頭,她已經做出決定讓羅恩上場。她騎上掃帚,朝着球場飛去,留下納威呆呆的站在原地。
“哦,我們看到格蘭芬多做出了人員調整,現在他們場上有三位紅頭髮的球員。”解說員的聲音通過魔法放大傳遍整個球場,“他們是韋斯萊家的雙子星:喬治和弗雷德,以及家族最小的男孩羅恩。”
“他們的換人決定會帶來轉機嗎?”解說員的提問充滿了懸念。
話音剛落,斯萊特林的球員們已經將鬼飛球搶到手中。他們的配合無間,逼搶更加兇猛,幾乎不需要擊球手的幫助,就能輕鬆地將格蘭芬多的追球手們擠開。
“把球給我!”德拉科第一次向隊友大聲要求,他的目光如鷹隼般緊盯着羅恩,眼中閃爍着一種奇異的光芒。
“嗚呼,好戲開場了。”羅格興趣盎然地說道,“德拉科只是對納威的退社感到憤怒,但是對於羅恩,他是從心底裡感到厭惡。”
“厭惡?”達芙妮眨着好奇的眼睛,急忙追問,“爲什麼呢?韋斯萊家族有那麼多孩子,爲什麼他單單對羅恩有這種感覺?”
羅格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輕聲說:“還記得我們剛入學的時候嗎?德拉科當時想和哈利成爲朋友。”
“哦!我想起來了!”達芙妮突然明白了什麼,聲音中帶着一絲震驚,“當時哈利拒絕了他,我記得……我記得哈利說他……”
時間有些久遠,達芙妮也不太關心哈利波特和德拉科之間的關係。因此,她只能依稀記得,哈利更願意選擇羅恩作爲朋友,而不是德拉科。
她沒有想到,德拉科竟然一直記得這件事。或許是哈利的拒絕,傷害了他那顆飽滿又高傲的自尊心。
“怪不得他這麼討厭羅恩。”達芙妮望着帶球進攻的德拉科,眼睛因爲震驚而睜得大大的,“他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話音剛落,鬼飛球猶如一道閃電,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而危險的弧線。羅恩緊緊夾住飛行掃帚,身體前傾,全力以赴地試圖攔截它。
然而,鬼飛球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它帶着一種狡猾的旋轉,軌跡如同蛇行般變幻莫測,在羅恩伸出的手指前靈巧地滑過。最後,幾乎以一種嘲諷的姿態,在球門上轉了幾圈才緩緩跌入。
“我會讓你明白,魁地奇不是你這種人能玩的運動。”德拉科挑釁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獵豹盯着獵物。
面對這種極具侵略性又自信滿滿的眼神,羅恩終於明白納威爲什麼面對他顯得有些縮手縮腳。
德拉科投出的鬼飛球不僅速度快,還帶着複雜的旋轉,這種技巧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學生的水平。他的暑假特訓顯然收到了成效,這讓他在球場上的表現更加出類拔萃。
與此同時,哈利波特正全神貫注地在空中尋找着金飛賊。他回頭看了一眼,發覺隊伍的鬥志變得更加孱弱。
但作爲找球手,哈利更像個自由人,無法像追球手或擊球手那樣能夠直接提升球隊的士氣。
他所能做的,就是更加努力地飛行,希望在德拉科攻入最後一球之前,能夠抓住那決定勝負的金飛賊。
哈利的心中充滿了決心,他的眼睛在球場上快速而敏銳地搜索着,不放過任何一絲金色的閃光。
但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就像一塊頑固的牛皮糖,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儘管他無法追上哈利,但他也絕不會輕易讓哈利甩開。
每次哈利瞥見金飛賊的微弱光芒,還沒等他俯衝下去,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就會如影隨形地衝上來。對方的唯一目的就是干擾他的飛行,加上擊球手的不斷攻擊,哈利已經錯過了幾次抓住金飛賊的良機。
“140:0!”解說員的聲音在球場上空迴盪,充滿了緊迫感,“留給格蘭芬多和哈利波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已經開始提前慶祝勝利,他們的歡呼和掌聲如同洶涌的海浪,一波波衝擊着格蘭芬多的觀衆席。
“德拉科!德拉科!……”
呼聲此起彼伏,馬爾福再次帶球進攻,他靈活地穿過了遊走球的攔截,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刺格蘭芬多的防線。
“勝利!勝利!”
球場上的呼聲整齊劃一,震撼人心,以至於球門前的羅恩幾乎被震懾住了。
德拉科僅僅憑藉兩次精彩而戲謔的進球,就已經徹底摧毀了他的心理防線。羅恩從最初的自信滿滿,變得遲鈍而木訥。
當德拉科以一種炫耀般的慢速飛到他面前時,羅恩甚至沒有做出夾緊掃帚起飛攔截的動作。
相比之下,納威雖然同樣無法阻止德拉科的進攻,但至少他敢於做出守門的動作,顯示出他的勇氣。
德拉科在球場上的優勢是如此明顯,以至於他還有閒暇擡頭看向高空的哈利波特。
哈利依然在尋找金飛賊,而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如同惱人的蚊子、蒼蠅一樣,不斷地干擾他,讓他無法集中精力。
德拉科的右手緊握成拳,充滿力量地揮向高空,而他的左手卻輕描淡寫地放開,讓鬼飛球在重力的牽引下,幾乎毫不費力地落入球門。
他的動作如此漫不經心,就像在市場上從籃子裡隨手拿出一個蘋果,這種輕蔑的態度對格蘭芬多的球員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呵,競技比賽不相信眼淚。菜就多練。”羅格也爲德拉科的卓越表現送上了掌聲。
他認爲德拉科應該成爲那個引領全隊進攻的追球手,而不是爲了與哈利一較高下,固執地較量找球手的能力。每個人,需要找到合適的定位。
尤其是在羅格的影響下,國際魁地奇協會對比賽規則進行了更改,使得一旦分差達到150分,比賽就會結束。這一改變使得追球手的重要性得到了顯著提升,成爲了球隊真正的核心。
“這是一場無可爭議的勝利!”解說臺上的聲音終於有了中立的色彩,“德拉科和斯萊特林憑藉無與倫比的技巧和速度,徹底摧毀了格蘭芬多的防線。”
“尤其在中途更換守門員後,格蘭芬多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自己人無情地扯掉了。”
“儘管納威無法攔住德拉科的進攻,但至少他敢於站出來防守。而替補上場的羅恩,則更像一個木頭樁子,甚至連自己的掃帚都無法駕馭。”
“另外,他們的追球手和擊球手也沒有發揮出作用,無法攔截對方……”
哈利沉默的落回地面,他和隊友們一樣,垂頭喪氣,黯然離開了球場。這場失敗是徹底的,無論是在戰術層面還是球員的個人能力上,都存在着無法彌補的差距。
在斯萊特林有些無恥的針對下,哈利不可能次次都能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他的隊友們必須變得更強大,至少要能夠抵擋住德拉科的進攻,爲哈利爭取抓住金飛賊的寶貴時間。 “吼吼吼!”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扛着飛行掃帚,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與同學們慶祝勝利。
每個人都高聲讚美球員們的表現,尤其是馬爾福最後一球的從容不迫,在羅恩的對比下更顯出色。
“如果我是擊球手,我一定會用球棒狠狠地擊打遊走球,將格蘭芬多的球員一個接一個地從掃帚上打下去。”德拉科興奮地說道,“就像羅格當年對那個猛獁巫師所做的那樣。”
羅格笑着搖搖頭,他可沒有德拉科說的那麼暴力。公共休息室裡響起了歡快的歌謠,德拉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與格蘭芬多較量。
那天晚上,德拉科喝了很多黃油啤酒。有人看到他被潘西扶回寢室,也有人說他是故意裝醉的。
對於這些八卦,羅格並不感興趣。晚餐結束後,他就通過飛路網趕到了古靈閣。他的魔法飛艇、寶劍和軟甲終於完成了!
前來迎接他的依然是格林德洛克,它在古靈閣的地位似乎又有所提升。它穿着筆挺的條紋西裝,踩着蒼蠅落在上面都打滑的皮鞋,快步向羅格跑來。
“羅格,快來看看。伱簡直不知道,這艘巨大的白色飛艇有多麼漂亮。”格林德洛克熱情地向羅格描述飛艇優雅的弧線和無與倫比的功能,彷彿它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交通工具。
“如果我們要住在天上的話,一定會選擇它而不是地底的鐵軌。”它由衷的讚歎道。
羅格也對自己的飛艇充滿好奇和期待,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雲彩裡面可沒有寶石和黃金,你們要住在上面,肯定是一羣窮光蛋。”
“哦,那可太可怕了。”格林德洛克打了個寒顫,無法想象自己身無分文的下場。
它的手指粗壯如胡蘿蔔,上面戴滿了各式各樣的戒指,其中包括帝王綠、貓眼石、粉鑽,還有一些羅格從未見過的黃色寶石。
穿過上下顛倒的地底世界,羅格再次來到岩漿湖。一艘藍白相間的敞篷飛艇正懸停在熔爐的上方,熔岩的紅色光芒在它的外殼上跳躍、流轉,映照得它如同湖面上的明珠,熠熠生輝。
那龐大而優雅的身軀,彷彿是由流雲塑造而成的奇幻之物。頭部的水晶窗口散發着用於掃描的光波,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未來感。
沿着流線型的身軀向後看去,橢圓形的敞篷雖然目前看起來略顯簡陋,但其壯觀的程度已經可見一斑。羅格知道,一旦他按照設計圖完成後續的佈置,這裡將成爲最豪華的娛樂觀賞區。
再往後,是呈品字形的柔性鰭尾,它們不僅可以調整飛艇的姿態,還能在必要情況下噴射出火焰和電弧,實現急速提速的功能。
儘管羅格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這艘龐然大物懸停在自己頭頂,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嘆:“它可真漂亮啊。施加魔法了嗎?”
貝林魯姆紅着眼睛,從熔爐裡鑽了出來。他一邊擦去臉上的黑灰,一邊向羅格抱怨:“羅格,你需要好好付我一筆錢。”
“爲了這艘大飛艇,這個月我都沒有睡好過。”貝林魯姆舉起鐵錘,指着上面的棱線說,“看到了嗎?我的錘子都變形了,你要賠償!一定要賠償我!”
“還有那些魔法!”他大聲抱怨道,“說好的只打造殼子,但是沒有魔法這玩意兒完全飛不起來。”
“我應該從上面弄幾條藤蔓,把它掛着,而不是給它額外刻上妖精符文。”貝林魯姆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魔法工作的不滿,“這是額外的工作,需要加錢!”
羅格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貝林魯姆的這番話倒是省去了他不少功夫。不過,他心中也清楚,妖精這麼好心,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我們上去看看吧。”他說着張開代達羅斯之翼,輕盈地落在飛艇上。
貝林魯姆沒有魔杖也沒有翅膀,只能沿着軟梯爬上去。它的目光緊盯着羅格背後的翅膀,好奇地詢問:“這是誰製作的魔法道具?很少見,也很稀有。”
“一個鍊金師。”羅格直言不諱地回答,“他曾經制作過金飛賊。”
“怪不得呢。”貝林魯姆微微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稱讚,“巫師能做出這麼精密的魔法道具,確實很少見。”
“如果不是你的設計圖,我情願給這個大傢伙加上一對翅膀,也不會用魔法讓它飛。”貝林魯姆繼續說道。
“爲什麼?”
“你不覺得用翅膀飛行很合理嗎?否則,你爲什麼不騎着那些蠢到掉渣的木頭掃帚?”
羅格撇撇嘴,他雖然同意貝林魯姆對飛行掃帚的評價,但無法苟同給魔法飛艇增加翅膀。
“這和我背上的翅膀不一樣。首先,我無法感知到飛艇,更掌控不了額外增加的翅膀。而且,目標太大了,不利於隱藏。”他輕聲解釋道。
貝林魯姆笑了笑,說:“我看你就是不想付額外的材料費和工費。”
“你說是,就算是吧。”羅格沒跟它拌嘴,而是拿起設計圖仔細檢查起來。他認真地審視着每一個細節,確保一切都符合他的要求。
在幽暗的艙室內,羅格手中的魔杖尖端綻放出熒光閃爍柔和的光芒,細緻而快速地掃過每一層、每一個房間、每一塊地板。以便他確保妖精打造的飛艇胚子,不會影響他後期的裝修計劃。
“提燈檢查?難道你懷疑我們妖精的工藝?”貝林魯姆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滿,他的指責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打破了船艙的寧靜。“我們妖精不但珍惜金錢,更恪守承諾。每一件作品都是我們匠心的體現,妖精出品,必屬精品!”
羅格沒有回頭,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飛艇的構造上,聲音中帶着一絲安撫:“驗收程序而已,不要這麼激動。”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飛艇的結構線,彷彿在彈奏一曲無聲的旋律,檢查着每一寸線條的精準。
這艘飛艇的規模宏大,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幾毫米偏差,也可能在飛行中造成不可預測的結果。
然而,隨着他的檢查,羅格開始意識到貝林魯姆的自信並非沒有根據。飛艇的每一部分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如同一體成型的整體,從頭到尾、從上到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即便飛艇上層的敞篷切口,都處理得無懈可擊。
最終,羅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面向貝林魯姆。
“抱歉,貝林魯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誠摯的向它微微欠身,“我爲之前的懷疑向你道歉。我從未見過如此精湛的工藝,妖精的鍛造技術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我曾瞭解過大型船舶的製造,有焊接鋼板的、有堆積木的、還有分段合攏的。可是,在這艘飛艇上,我沒找到相關的加工痕跡。”
“那些工藝與這艘飛艇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您能告訴我,這是如何做到的嘛?”
貝林魯姆雖然貴爲妖精王,但作爲戰敗種族,它從未從巫師身上感受過類似的尊重。尤其羅格的鞠躬,讓它感到既驚訝又感動,幾乎想要將自己的寶藏與這位懂得欣賞的巫師分享。
“這很簡單。”貝林魯姆得意洋洋的笑着,下巴上的鬍子隨着笑聲歡快地跳起舞,“整個岩漿湖都是我們的鍛造坊,是我們施展技藝的聖地。”
“我們的工藝是獨一無二的。”貝林魯姆指着下方說,“將材料投入熔爐,它們隨後會化作熔液流入湖中。然後在岩漿中,用我們的錘子,一錘一錘地敲打出完美的作品。”
“這艘飛艇是由岩漿之力和妖精鍛造共同鑄就的。”
羅格眼神中閃爍着驚訝的光芒,他從未想過,自己的飛艇竟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誕生的。
他想象着那幅畫面,妖精們揮舞着錘子,通過熔爐的魔力,使岩漿成爲錘子的一部分,將金屬打造成不可思議的形狀。
“這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羅格感嘆道,“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熔爐竟然能夠控制那洶涌的岩漿。”
“哈哈哈,羅格,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們妖精纔是世界上最傑出的鍛造師。”它說着將寶劍和銀甲拿了出來,炫耀道:“相比於鍛造格蘭芬多寶劍的萊格納克,我貝林魯姆的技藝也毫不遜色。”
他接着抱怨道:“不過,你提供的材料實在是不怎麼樣。蛇鳥的蛋殼雖然比銀子稍微好一些,但要將其軟化,可真是費了我一番功夫。”
羅格一邊仔細檢查着劍和軟甲,一邊試探性地問道:“我還以爲那是秘銀呢。畢竟蛇鳥是從那些蛋殼中孕育出來的。”
“秘銀?”貝林魯姆對這個詞感到陌生,但他對蛇鳥的蛋殼瞭如指掌,“蛇鳥能從食物和土壤中聚集銀質,這和礦石中的銀子沒有區別。我們的技藝,就是將這種自然的饋贈轉化爲無與倫比的作品。”
“不過,這些構成蛋殼的銀子有些不一樣。它們更加複雜,擁有一些魔法力量。”
“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稱呼它秘銀。”
羅格的眉頭微微皺起,秘銀和銀完全是兩種物質,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軟甲的質地,感受着其中微妙的魔法波動。軟甲手感輕柔,猶如一匹絲綢。它對魔法也有一定的親和力,但絕沒有達到想象中秘銀的程度。
或許,可以把它當做秘銀的低等替代品,他心中琢磨着。至少在目前的魔法界中,羅格還沒有發現比它更優異的金屬。
而且,它有一個優點,就是可以通過飼養蛇鳥成爲可再生資源。
“貝林魯姆,這蛋殼在軟化前後的差異真的不大嗎?”羅格的語氣中充滿了好奇,他渴望從妖精王那裡獲得更多的知識。
貝林魯姆笑了笑,巫師的態度讓它心裡十分受用,“差異嘛,其實並不大。”
它開始解釋,“在蛇鳥體內,蛋是處於一種非常柔軟的狀態,銀的含量也相對較少。隨着小蛇鳥在蛋中逐漸成形,銀的含量會增加,蛋殼也會隨之變硬。”
“當小蛇鳥破殼而出後,蛋殼的質地基本就與普通銀子無異了。而且,銀並不是什麼很珍貴的金屬。我們對蛇鳥這種生物並不感興趣。”
羅格暗暗撇嘴,在心裡偷偷說:“如果你們不感興趣,怎麼對蛇鳥蛋殼的變化如此瞭解。”
他繼續點頭,裝作對貝林魯姆的知識極爲欽佩,實際上卻在誘導對方透露更多關於這種金屬的秘密。
“軟化過程就是將蛋殼中的大部分銀子剔除,確保剩下的銀和蛋殼中殘存的魔力保持一個合適的比例。”它搖搖頭,抱怨道:“如果不是你的特別要求,這種做法其實是多餘的。畢竟,一大塊銀錠在市場上也不值錢。地下的銀礦石,像白蟻一樣多。”
羅格的眼中閃過一絲思考的光芒,他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那麼,貝林魯姆,你能否嘗試向蛋殼中注入更多的魔力?這樣,每一個蛋殼都能製作出一件軟甲,而剩下的部分就完全是你的了。”
貝林魯姆立刻提高了聲音,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羅格,那些鍛造過程中剩餘的材料都是屬於我的!我已經按照約定將軟甲交給你了!”
“這一點毫無疑問。”羅格重重點頭,完全肯定它的要求,“我只是出於好奇而已。”
“巫師總是這麼好奇。”貝林魯姆挖苦了一句,接着說,““就像你們巫師無法通過阿尼瑪格斯變成真正的魔法生物一樣,我們妖精也無法將魔力注入蛇鳥的蛋殼中。
這不一樣,妖精是妖精、巫師是巫師、魔法生物是魔法生物。”
羅格暗暗點頭,根據貝林魯姆提供的信息,他猜測蛇鳥的身體像坩堝一樣。銀、蛇鳥的魔力、以及體內的胚胎(至少包含這三者)在複雜的過程中相互作用,最終形成了銀蛋殼。
儘管在財富價值上,蛇鳥的蛋殼與普通銀子沒有太大差別。但在魔法親和、金屬性質上,軟化後的蛇鳥蛋殼表現出了非凡的特性。
通常情況下,金屬的延展性和剛度是成反比的,這就是爲什麼妖精不會選擇用純金來打造加隆,因爲那樣的話,金屬會太軟,就像橡皮泥一樣。
可手裡的軟甲已經證明,軟化後的蛇鳥蛋殼在延展性和剛度上都有了質的飛躍,這種材料在他看來遠比黃金更爲珍貴。
然而,這個世界的巫師們對於具有秘銀性質的金屬需求並不大,也沒有人探索蛇鳥蛋殼的其他潛在用途。即便是神奇動物大師紐特,也僅僅將其視爲一種貴金屬。
羅格深知這種材料的非凡能力,但在缺乏相關知識和技藝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將其打造成這件水盈盈的軟甲。究其原因,整個世界缺少相關的知識。
“唉,對於巫師而言,知識就是力量啊。”他惋惜地嘆了口氣,然後將軟甲套在身上。
軟甲貼合肌膚,清清涼涼的。依然能感受到它的重量,像額外套上了一層薄毛衣,依然十分輕便。
貝林魯姆對自己的手藝非常滿意,這套精美的軟甲穿在羅格身上,更是相得益彰。
它點頭讚歎道:“要是製造格蘭芬多寶劍的礦石還有就好了。”
“它不是銀子造的嗎?”羅格打量着寶劍,好奇的追問,“你們在地底還找不到類似的金屬?”
“是銀子,但不是來自地底的銀子。”
“你不會告訴我銀子還有來自天外的吧?”羅格半開玩笑地說。
“這有什麼不可能!”貝林魯姆驕傲地昂起頭,自信地說道,“隕鐵雖然珍貴,但只要用心去搜集,每年都能找到幾百磅。”
“但是,含有銀的隕石卻是極爲罕見。至今爲止,除了那塊被萊格納克用來鍛造格蘭芬多寶劍的銀隕石外,再也沒有發現第二塊。”
它的目光轉向寶劍,眼中泛起一絲淚光,顯然對於那塊獨一無二的銀隕石有着特殊的情感:“該死的萊格納克,格蘭芬多到底出了多少加隆,讓它把唯一的銀隕石拿出來鍛劍?”
羅格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他想多了,貝林魯姆只是覺得賣便宜了。
“哼,如果我有同樣的材料,這套軟甲肯定也能擁有非凡的能力。”它的語氣裡滿是不甘和渴望,恨恨的盯着羅格手中的寶劍,“吸收額外的力量,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