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些商人真是大有本事!
寧採臣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把靈魚拿出來做菜。
雖然只是百年連靈智都沒開啓的靈魚,但是這絕對是凡人界的頂級品。吃一口,渾身暖融融的,人也精神不少,就是力氣好像也增加了。
趁着沒人發現,再來幾塊。嗯?這哪兒來的筷子?不是吧!我不用碟子了,你竟然上我筷子裡去夾?
爲了能吃到,都不用碟子了,他還來。寧採臣很生氣,恨恨地瞪了王復一眼。
王復很無辜,嘴裡咬着自己的筷子。
我又怎麼了我?
一股哀怨之氣。
不是他,那是誰?
“喂!這肉是我看先到的,你還不把筷子放開!”一個清悅脫俗的聲音響起。
寧採臣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矮了自己一頭,一個身穿秀才服的小姑娘正生氣地看着寧採臣。
這是怎麼回事?是那些小姐們來挑夫婿了嗎?怎麼這挑夫婿是穿男裝,自己偷偷選的嗎?
想到這,寧採臣嚇得手一哆嗦。
看準機會,那女子手翻花的一抖,筷尖一挑,魚肉凌空飛起,她輕輕一躍,貓兒似的,接住了魚肉,故意用雪白的牙齒咬食着這塊魚肉。
猜測到她可能是來選夫的小姐,寧採臣哪兒還會與她搶。立即一本正經坐好,只希望她趕快離開。
這位小姐卻彷彿吃上癮似的,一筷子快過一筷子地夾食着桌上的菜。
可是你夾就夾是的,可爲什麼選的全是八大珍,四美味。上面那麼多的普通菜,你爲什麼一個都不夾?
對於她能認出來,寧採臣倒沒懷疑什麼。想了想,她可能是這家的小姐。自家準備了什麼,她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爲什麼這家這麼快就把自己小姐放出了?難不成心疼了?所以派小姐來吃回去。
這樣一想,寧採臣是更不好再功筷子。人家都心疼得連小姐都出動了。再吃下去,會不會出來趕人了?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讓人趕出去就不好了。
實際上是有人在盯着寧採臣,這個人就在會場上。看着寧採臣和王復兩個人不斷吃,不斷吃,他不時流露出鄙視的神情。
在他想來,天下名士,也是一方人物,這也是他會折節下交的主要原因。可是現在看來,這人竟然是個吃貨。
這麼個人也成了天下名士,還真不如給個“天下吃士”算了。
從別桌過來,手中還端着酒杯,茅士學豪爽把笑道:“這位賢弟,來這兒可不能只是吃。這酒也是要吃的。這位賢弟若是可以在酒量勝過我,賢弟便可以隨便吃。”
他的話帶着玩笑的口氣,誰也不會當真之下,反而顯得他更是豪邁不羈,是個豪氣凌雲的人物。
只是寧採臣鬱悶的是:你說你的就是了,幹嗎總看我啊!若是你知道這菜餚裡面內有乾坤,我就不信你會不吃。
只是他現在是向這位小姐挑戰,寧採臣也樂得清淨。因爲從這位小姐過來後,她便一直針對他,就是吃個東西,也要故意吃給自己看。
“好!我陪你喝。”小姐更是豪爽,一揚頭,露出白皙的脖頸,一口便幹了一杯。
“好!賢弟喝了,我也幹了。”他也一口乾了。
不過寧採臣懷疑,小姐吃酒恐怕是嚥到了,正好一口乾了,以解燃眉之急。
兩人一人一杯後,竟然真的拼上酒了。
這兩個真是海量,一人一罈都下肚了,卻還是沒有一點兒醉意。
“這茅士學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他老爹不僅給他做了拉皮,連酒量都給加大了吧!”寧採臣是看的心驚,自言自語道。
“賢弟,你在說什麼?”還在認真搜尋美味的王復,是一點兒也沒聽見寧採臣的自言自語。
“呵呵!沒什麼,我是說他們的酒量真好。”寧採臣隨口敷衍。
“是呢?這茅士學以前幾杯就醉,現在竟然海量了。”王復夾了一塊,放進口中,嚐嚐味,皺皺眉,不是好菜。
幾杯的量,突變到一罈。寧採臣有了興趣。
很快便可以看出那位小姐酒量到頂了。神色間已流露出焦急的神態。
寧採臣看不過去,顧不得什麼禮數:“茅兄,我來陪你幾杯吧!”
人家一個大姑娘,老爹又置辦了這麼個酒宴。於情於理都不好讓她醉倒當場。
寧採臣突然竄出,茅士學一愣,心說:我是看你得了天下名士的御封,這才與你結交,可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以爲我還是以前的那個茅士學嗎?
心裡想着,臉上的笑容愈加灑脫:“好,我就與仙芝多飲幾杯。”
一開始他便說過吃酒的事,現在反倒成了無法推脫的障礙。他心想:早點把你灌醉也好,到時候便是我一個人的表現了。
一方面他覺得自己已今非昔比,另一方面寧採臣帶給他的陰影,又使得他極力避免與寧採臣的正面對決。
寧採臣不愧是我軍久經考驗的準戰士,在身體適應後,立即擁有了極強的戰鬥力。
一罈、兩壇,屹立不倒。
可他總歸還是人,一身的血肉之軀,就是酒量再好,這液體對膀胱神經還是有壓迫的。
不像對面那位,簡直可以媲美賣十三香的大酒缸,酒灌進嘴裡,深不見底,彷彿再來多少,也沒有問題似的。
再看那位小姐,早跑的沒影了。
這上面,頭昏腦脹;中間是胃中翻江倒海,下面是膀胱神經在叫急。
告罪一聲,借小解,寧採臣出了大廳。
茅士學是看出寧採臣不行了,他是想拖住寧採臣,丟丟寧採臣的臉。不過想到寧採臣斗酒詩名傳的傳言,他放棄了這個計劃。大度地讓寧採臣去噓噓了。
人生最快樂的事,便是想噓噓便噓噓。最痛苦的便是現在……
風吹之下,人清醒了不少。可此時清醒,下面的警報拉的更急。
茅房是來不及去了,直接便在樹後解決吧,也算是爲樹施肥了。
深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閘放水,突然有人搭上自己的肩膀,輕聲道:“兄臺,你還好吧!”
寧採臣回頭,那位中途不見了的小姐正站在迴廊下,紅撲撲的臉頰自有一番明豔動人。“還好,不過那小子真厲害,竟然這麼能喝的。”
寧採臣只想趕快打發她走,然後自己好噓噓。可是她卻坐在迴廊上不走了。“是啊!我活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能喝。”
姑奶奶,你還不走,我快憋不住了。
“對了,你知道我爲什麼會來嗎?”她突然問道。
完了,憋不住了。
噓-
“什麼聲音?”她問道。
“水管破了吧。”好舒暢,好爽,誰還管你什麼聲音。
“水管?何爲水管?”
嗯?似乎說漏嘴了。怎麼辦?啊!對了……“是瀑布。你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這兒有瀑布嗎?”她不解。
“仙芝,仙芝,你怎麼在這?快走,要開始了。”王復見寧採臣還沒回去,便找了來。
“喂喂,你別拉,別拉!你看尿褲子上了。”正在噓噓的人是不能拉的,一拉便會天女散花,沒有了可控制的落點。
“啊!對不起了,我不是急嗎?”王複道了歉,又說,“不過這種事難免的。你看我便常常尿溼鞋。”
寧採臣不屑道:“我能和你這種婚後人士一樣?不過你也別沮喪,這男人,婚前是:迎風尿三尺;婚後是:順風沾溼鞋。”嘩嘩……
“咦?似乎還真是。”王復回憶一下自己道。
當然是這樣了,這可是後世科學統計的後果。“所以啊!爲了保重身體,我覺得這種事,你還是不要參加了,剋制一點的好。”嘩嘩……(不間斷噓噓聲)
王復連連搖頭:“這不行,這關係我能否中舉的大事,可疏忽不得。”
寧採臣說:“這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又不是真的。”嘩嘩……
王復說:“可我信它。相信這是個好兆頭。”
“你就不擔心萬一預定不上,好兆頭變壞兆頭?”嘩嘩……
王復媚笑着靠過來:“所以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你別亂來,別又尿身上了。”譁-譁-譁……(斷斷續續的噓噓聲)
“你還沒好?”
“就快了。”嘩嘩……(恢復過來的噓噓聲)
王復急道:“那你快一點啊!”
“嗯。”嘩嘩……
寧採臣閉上雙眼。
“好了,不尿了,就這麼走了。”王復實在不願意去這兒晚,別人都挑完了,他去還有什麼用。
“啊!這種事怎麼能半途而廢呢?”寧採臣不走。
王復哪會答應不走,爲了好兆頭,他怎麼都得試一次。“喂,兄弟,來幫把手,拉他走。”他這時彷彿纔看到迴廊上的人,求助道。
“啊!下流!”迴廊上的小姐驚訝地看完這一切,才啐口羞得跑走了。
“喂,你別走啊!”王復大聲道。
她面頰發燙,什麼都聽不見,除了她自己的聲音。“原來男子是用根小棍站着噓噓啊!第一次看到呢!嘻嘻!”
嘩嘩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