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了的妙善。在地獄中戰鬥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妙善又怎麼可能會束手就擒,只是寧採臣的天子劍威勢驚住了她。一劍既出,萬道伏法,這是多大的威勢,多強的霸氣,就是聖人也不敢這樣喊。可是一個凡人,偏偏這樣喊了,偏偏有了這樣的威勢。
這樣都不吃驚的,那心理素質也太好得沒邊了。
現在,她醒了,她要反擊了,她是千手觀音,她是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是擁有一千零七隻手眼的存在。
本來應是一千零八隻手眼的,自己的一千隻,加上那三個至親的三對,以及割掉的一手一眼,剩下的一手一眼。
這便是我一千零七手觀世音,這是上天註定讓我復仇的證據。所以我不會死,我還能翻盤!
舍了一手一眼,是爲舍!
“四十二尊分身現,以舍度難!”
妙善想的是好,但是……“怎麼化不了四十二尊分身?怎麼回事?法力,法力不夠!啊!”
神通雖好也要法力支撐。佛‘門’神通只適合佛‘門’者,因爲擁有無數伽藍護法的佛‘門’果位,是從不需要爲法力擔憂的。
但是此時此刻的妙善根本沒有那麼多的伽藍,她有的只有一個白素貞,而且還是不斷與她做對的白素貞,是她正在煉化爲本源法力的伽藍。
可是偏偏是這種時候,她不得不施展佛‘門’神通以自保。
於是她悲劇了。
她實在不該來人間,不該遇上寧採臣。
只是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沒有吧!這得問一下太上老君,有時間是要好好問問。)
她還僅剩下,她的父王姐姐們用來度過罪惡的她的人皮,面對天子劍一劈,破了。
如江河噴涌一般的血液,從砍開的人皮中奔騰而出,彷彿那不是人的皮,而是真的江河湖海似的。
這血是白素貞的,更多卻是來自血獄。
分開的人皮,白素貞從裡面滾了出來。
只見一件雪白如‘玉’的藝術品,就這麼翻滾着,沒有一絲保留,沒有一絲遮掩,盡皆出現在人的眼前,呈現於這空氣當中。
“姐姐!”欣喜的小青扶起她,全是興奮與喜悅。
不是偷窺,我只是在欣賞藝術。對,欣賞藝術。不是有那什麼人體藝術展嗎?
人體藝術是所有有關人體的繪畫、雕塑、攝影等藝術創作和行爲。目前對人體藝術的理解大都侷限的認爲是男‘性’或者‘女’‘性’脫光衣服展示身體之美,這種觀點是片面的,是對人體藝術認識的誤區。
這個觀點太正確了。誰要是否認,我都要和他急。
白素貞赤身‘裸’體地向寧採臣走來,並且詢問道:“公子,我美嗎?”
寧採臣的喉嚨抖動了一下。
他雖然是成了親,但是‘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現在他纔看到‘女’‘性’胴體的美好。不對,是藝術‘性’。
實在是缺少藝術細胞啊!怎麼就看不出藝術來,只看到……
突然,“白姑娘,你要做什麼?”寧採臣用傘一擋,正好擋住她豎直如刀的手掌,五指上長長的指甲,有如劍鋒一般。
“不幹什麼?只是知道公子在看這身體,在給公子好好看看罷了。”嘴上說看,手下卻並不停下。
手攻腳踢,是一刻也沒有停過。粉嫩緊繃渾圓的美‘腿’飛起時,寧採臣甚至看到了一道縫。
哦!白素貞是白虎啊!也是,就沒聽說過這蛇也有長‘毛’的。
不過現在絕對不是欣賞“藝術”的時候。
寧採臣不得已對着白素貞的左‘乳’房猛烈擊打起來。
“姐姐,寧公子,你們在幹什麼?”小青焦急得不知所措。這是怎麼了?怎麼自己人打了起來了。
看着那片雪白在自己擊打下變形,拳頭碰撞着鮮紅的突起。寧採臣差一點兒,便下不了手。但是他必須下得了手。
十幾次的擊打,白素貞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垂到了‘胸’前,讓其一下子蹦換到了唯美。
美人嬌臥,秀髮遮峰。
美,實在是美得很。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動不了了?”白素貞在發問。
寧採臣抹了抹頭上的汗,這不是冷汗,是熱的。這十幾下,簡直比打了十幾天還要累人。
寧採臣說:“蛇的心臟很脆弱,遭受到重擊,便會全身遭到麻痹。我想這是最好的方法了。說吧!白姑娘,爲什麼攻擊我?”
“攻擊你?我怎麼會攻擊你?”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說不出的無辜。
彷彿剛纔攻擊寧採臣的真的不是她似的。
“別相信她!我纔是白素貞。”在白素貞的蛇身軀體,以及那半塊人皮下,一個聲音傳出。掀開碎‘肉’人皮,同樣裡面有着一個‘女’子。
這‘女’子長得與白素貞極其相似,只是一雙碧綠的眼睛,使得她不再是白素貞。
她也是全身赤‘裸’,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
顯然一分爲二的身體,是不包括衣服的。
她同樣癱坐在地上,同樣是美的。她的美與另一個不同,她是天然的‘精’靈,另一個卻是美中帶媚。
“寧公子,又看直了眼!”小青對寧採臣死盯着‘女’人赤‘裸’身體看,很是不滿。
寧採臣尷尬得從劍鞘中找出了衣服,一人給了她們一件。卻仍然忍不住在看綠眼的白素貞。
太像了。真的和月姐姐很像。
月姐姐很美,是他們那幫孤兒們心目中的仙‘女’,沒有人不想擁有她。
但是寧採臣上一世卻選擇了離開她。因爲他看到了,看到房‘門’沒鎖嚴的月姐姐所做的一切。那麼‘淫’‘蕩’,那麼‘露’骨……
她竟然是當時極其流行的扣扣‘女’郎,她的工作便是通過扣扣視頻引‘誘’男人,滿足男人。
神的光輝一瞬間便崩潰了,所以他選擇了離開。離開了這段還沒有開始便熄滅的愛情。直到後來有了一個‘女’友,一個極像月姐姐的‘女’友,唯一的差別,也就是那雙眼了。
初見白素貞時,他便有熟悉感。只是想不起,畢竟這古裝實在是太難認了些。直到這雙綠眼再度出現,他才把這段記憶連了起來。
穿上衣服,綠眼白素貞才說道:“她不是我,她是妙善。”
妙善?怎麼會?
“在寧公子劈向她的瞬間,她便立即佔據我的身體,並把我推向了她的皮裡。”
嘶-
也就是說差一點兒,自己就劈死了她。
不知道是爲什麼,看到她那雙綠眼,寧採臣便相信這個纔是白素貞。併爲差點兒劈死了白素貞,而後怕不已。
“白姑娘,那你的身體!”寧採臣有些不安,他是真的不是有意想傷害她的。
這修真者各種法術層出不窮,奪舍,互換身體……簡直是防不勝防。
綠眼白素貞說:“這不怪公子。是我太不小心了,讓她佔據了我的身體。”
“那有沒有辦法換回來?”寧採臣問道。
妙善不滿了,說:“喂!你怎麼就認定她纔是,而我不是。”
“閉嘴!小心我揍你!”寧採臣突然怒吼道。這一刻,她即使擁有了白素貞的身體,寧採臣也不覺得美。
“吼什麼吼?揍我?來呀,反正這是別人的身體,打了我也不心疼。”她挑釁道。
她明明知道雖然身體不是她的,但是打起來,疼的絕對是她,因爲這身體裡裝的是她。
可是面對寧採臣對白素貞的關心,她就是忍不住不高興,忍不住想‘激’怒他。
“那正好,那我就滅殺了你。”
“殺我?你下得了手才行。告訴你,現在我們兩個都是白素貞,同時都是妙善。”
怎麼會這樣?
寧採臣看向綠眼白素貞。這更讓妙善生氣。
綠眼白素貞說:“這是真的。當時她正準備煉化我,這時我們的靈魂是‘交’融在了一起的,公子這時猛的一劈,雖然分開了我們,但是同時也讓我們擁有了對方。”說到這,白素貞不得不停下,她的傷畢竟重得多,有一大半的攻擊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現在明白了。”妙善得意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殺她便等於殺我,同樣殺我便等於殺她。”
寧採臣不理她,只是關心白素貞道:“白姑娘,你沒事吧?”
白素貞緩了緩氣息說:“沒事,千手觀音本身便有四十二尊分身,毀了一尊並沒有關係,只是她僅剩的皮受到了創傷,這才傷到了本源。不過這畢竟是菩薩之身,就是傷了,也比我強大得多。”白素貞笑着安慰着寧採臣。
看白素貞不像是在說謊,寧採臣這才鬆了口氣,讓她閉目調息,以儘快恢復過來。
“喂!你怎麼處置我?”妙善問道。身體互換是成功了,但是她卻失去了幾乎所有從白素貞那兒奪來的法力。白素貞現在的人形‘肉’身幾乎便是人身了,因爲蛇妖真身早爲她煉入了皮中。
寧採臣他們聽了她的聲音,與小青對視一眼。
是啊!怎麼處置她?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話,還真沒辦法處置了。
兩個白素貞,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難辦了。
看來只好等白素貞調息完之後,再說了。
與此同時,天庭之上更加難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