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不僅僅在教寧採臣怎麼利用這天地間到靈質子,同時她也在感應。“咦?公子,巨蟹座怎麼在皇宮?”
“是的。希望趙佶可以利用好這具盔甲。”
粉衣想了一下說:“公子是準備讓這盔甲爲宋朝換來什麼嗎?”
“嗯。”寧採臣點了點頭說,“大宋缺書。我想爲了這具盔甲,金人是很樂意每年交換一些馬匹的。而有了馬,宋朝就不再會那麼容易滅亡了。”
“公子,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在意人間朝代的存亡。公子不是隻應該努力修煉就好的嗎?”
寧採臣說:“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有些能力的人?”
粉衣點點頭:“公子一身浩然之氣,更擁有了字之神通,自然是有能力的人。”
“那我現在是不是這朝代的人?”
粉衣又點頭說:“這朝代生養了公子,公子自然是這朝代的人。”
“不錯。你也說這朝代生養了我,我自然要爲這朝代做些什麼。”
“可是這朝代真的有救嗎?我是說這朝代更替不是很正常嗎?沒了龍脈龍氣,這朝代自然是要消亡的。”
寧採臣笑了笑,指着不遠的皇城說:“粉衣,你是可以望氣的,你現在在看看。”
“咦?爲什麼這龍氣死氣少了許多,變得更加強健有力了?”
“沒了冤魂怨氣,自然也就少了死氣糾纏,而……”
“大人,有道長求見。”門外傳來了門房的聲音。
“道士?”
“是的,大人。”
寧採臣想了一下說:“引入客廳,我這就過去。”
“是,大人。”
在桃花庵外,正有一中年道士和一年青道士等在外面。
中年道士,兩鬢髮白,有着滄桑,有着穩重。但是年輕道士更多的卻是自傲與不馴。
“師父,這人太自大了。想師父就是去了皇宮大內,官家也不會讓師父等,在他這小小宅院竟然讓師父等。”
“住口,休得妄言!”中年道士喝斥道。
年輕道人雖然不滿,但是不敢頂嘴。
這時得了寧採臣的令,王木纔敢把兩個道士引了進來。
進了這桃花庵,便是撲面而來的靈氣,怎麼說這兒也曾是一處洞天福地。
“師父!”對凡人來說,也只不過是空氣清新罷了,但是對這些修道者來說,卻是撲面的靈氣,使得年青道士忍不住驚呼出聲。
中年道士感應一下說:“不錯,比咱們山上都不次了。看來這位大人果然是有福緣的人。”
“師父,福緣真的就這麼重要?”
“當然。不然你以爲蜀山爲什麼拼命搶奪福緣深厚的弟子,就是拜入他人門下,也要討過來。過會兒,見了大人,收起你修真者高人一等的架子,什麼都不要說。”
“是,師父。”年輕道士低頭應是,但是他的目光中明顯是不屑。
想他六歲上山,十二歲就築基成功,現在不大不小也是個半步金丹的修士,又怎麼會看得起一凡間官員。
就是福緣深厚又如何?再怎麼福緣深厚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進了客廳,早有人送上茶水,他們剛坐下,寧採臣便進來了。“徐道長?不知道長光臨寒舍,真是使草廬生輝。”
徐道士很吃驚:“寧大人識得在下?”他與一般道士不同,極少在外人面前露面,除了趙佶有數幾人,他從未對他人說過他住什麼。
寧採臣笑而不答。也許寧採臣沒有什麼政治素養,但是他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儘可能地對自己所處的環境知根知底。
趙佶這麼篤信道家,宮中的道士,寧採臣又怎麼會不打聽打聽。
但是這種事也是屬於能做不能說的,否則打聽宮禁之事,就是治你個大不敬,你也是無處申冤。
徐道士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對寧採臣這個地方誇讚不已:“大人這地方風景秀麗,分外難得,就是我等方外之士見了,也恨不能立即擁有。”
年輕道士看了自己師父一眼,心說:原來師父是爲了這個地方啊!不愧是師父,這兒作爲我五華宗的人間別院,還真的很合適,想不到人間還是有這等修煉勝地的。
知道自己師父爲何而來,他開始打量起這裡,似乎是在評估這裡的價值。
寧採臣笑說:“道長過譽了,這兒只是一處宅子罷了。哪兒比得上道長山門福地!”
寧採臣這只是在客氣。
事實上再多麼優秀的洞天福地在經過一代又一代人的修煉,其品質也必然會不斷降低,甚至有可能變爲一處普通的地方。
寧採臣這兒就不同了。雖然後土娘娘移走了洞天福地,但是它勝在沒有人修煉過,再加上寧採臣移回來的洞天福地,以及寧採臣每次的法力散逸,他這兒只會是越來越好,而不是更差。
就是現在,這兒比起五華宗的修煉山峰也是不次了。“寧大人,這兒你出售嗎?多少錢,我們買了。”
看着這年青道士,寧採臣愣了一下。怎麼?我有說要賣房子嗎?
“胡鬧!”徐道士先訓斥了自己弟子一番,又笑着對寧採臣說,“寧大人見笑,這是劣徒方本。只知修行,不通人情世故。”
“可是師父,你不就是看上了這塊地方,才找上門來的嗎?”
“你給我出去!”徐道士是真的怒了。
這個地方?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這個地方再好,也只是塊修煉之地罷了。再好的修煉之地能比得上氣運重要?沒有氣運,再好的修煉之地又有什麼用?給死人修煉嗎?
“寧大人見笑了。在下教導不周。”趕走了自己的弟子,徐道長道歉說。
“道長真的是爲了這宅子而來?”不知爲什麼,自他們踏進來,《黃庭內景經》便不斷閃爍,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所以寧採臣也想知道他們的目的。
“不不,這是大人的家,貧道豈會貪染。”徐道士否認了。
“所道長來此所爲何事?”寧採臣不與他再繞圈子,直接問道。
《黃庭內景經》跟了寧採臣也不算短了,它的反應,寧採臣也有過推斷。
比如它翻動,那麼便是有什麼用到一線生機的地方了。而在經歷了一定量,或是一定質的一線生機,《黃庭內景經》也會脫落。也許是能量用過了,也許是完成了使命……但是閃爍,這還是第一次。所以寧採臣也想知道他們是所爲何來。
寧採臣直接問了,徐道士想了一下,嘆口氣道:“唉!不瞞寧大人,其實老道這次是爲了寧大人而來。”
“爲我?”
“是的,老道想收大人爲入室弟子。”
“讓我去做道士?”寧採臣笑了。
“大人,老道是很有誠意的。”
“呵呵,道長,你弄錯了吧!我現在剛剛做了知制誥,前途似錦,我又不是想不開,可沒有出世爲道的想法。”
徐道長說:“是,大人是前途無限,但是大人就不想長生嗎?人生短暫,往往如剎那芳華,得到的不值得歡喜,失去的也不值得悲,多少枉馳求,童顏皓首,‘夢覺黃粱’,一笑無何有,何不把富貴功名一筆勾。隨老道入山修道,求長生自在之道。”
寧採臣問道:“道長還是明說好了。我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鬥戰聖佛。”就是孫悟空,爲了學道,也是自己去求仙問道,渡過了千山萬水。最後學的還是個非正規的長生之道,生死簿上不勾名姓。
《黃庭內景經》這樣閃個不停,絕對是有原因的。
無論徐道士怎麼說,寧採臣只認準一點,理由。
沒有可以說服我的理由,你是別想我能答應。
徐道士想了一下,說:“寧大人如何看待仙界?”
寧採臣做了中規中矩地回答說:“據《桓真人昇仙記》稱:‘有長年之光景﹐曰月不夜之山川。寶蓋層臺﹐四時明媚。金壺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壽之丹﹐桃樹花芳﹐千年一謝﹐雲英珍結﹐萬載圓成。’這便是仙境吧!”
徐道士說:“奪天地靈氣、採曰月精華,最終超脫凡人,遨遊三山五嶽,稱爲仙。覓得天地碎片以爲居所便爲仙界。”
寧採臣知道當年天地破碎,一些碎片化了小千世界的事。“這不是很好嗎?獨居一界。”
徐道長說:“大人有所不知。修仙者奪天地造化,業重福薄,稍有不慎便萬事皆休,算不得長生久視,也算不得逍遙。”
這話說得誠實。畢竟就是一些所謂的與“天地同壽”,也只是爲他所在的世界同壽,一旦世界崩壞,又或是歸了人間,他們也就很難再爲仙了。誰讓人間的主流便是無法。
可是他越是實誠,寧採臣越是摸不着門路了:“道長,你這樣告訴我,還要拉我入門嗎?”
“是。”徐道士很認真,“大人說自己不是鬥戰勝佛。大人不是,但是大人擁有與鬥戰勝佛一樣的東西。”
“哦?什麼東西?”
“氣運。在下觀察過大人,雖然老道的望氣之術不到家,看不透大人的氣運長河。不同的時間看,大人的氣運都是不同。但是自從大人入朝爲官,宋的國運便少了許多死氣。這顯然是大人的氣運起了作用。”
那是大相國寺的功勞好不好。
“緊接着官家封大人爲知制誥,大宋的國運竟然瞬間強健了不少。”
這是一萬匹上好的戰馬功勞。一個軍力弱國,一下子得到幾顆原子彈,其國勢自然要強上不少。這是古代,自然是騎兵最強了。
徐道士繼續說:“而老道更是打聽到,寧大人在家鄉,幫山民,山民立即富裕;幫一女子,那女子也立即翻身成了船隊之主。”
“這說明什麼?”寧採臣問道。
徐道士喜悅道:“這說明大人氣運福緣之深厚,只要受大人庇護,便立即有更改命運的奇效。”
哦!原來氣運還有這樣的解釋啊!
寧採臣看了一眼自己氣運凝聚的官印,赤紅色的官運雖說品質一下子提升了不少,但是自己的氣運也一下子變得只填充了官印的一成左右。
這官印是宋官印,與天下名士印不同。
天下名士印以名爲印,以龍氣爲骨,一經形成,幾乎不變。
但是爲官的官印,真的賭的是一生的氣運。如果說這才官印都填不滿的氣運,也叫氣運綿長福緣深厚的話,那麼這大宋的官豈不是每一個都可以。
與其說什麼氣運綿長福緣深厚,寧採臣倒是更相信這是《黃庭內景經》的一線生機。
當然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是不會實話實說,暴露了《黃庭內景經》。
“大人,怎麼樣?只要你加入我門……”
“等一下,我要好好想一下。”寧採臣在思考利弊得失。
他知道是《黃庭內景經》,但是別人不知道。
如果一切都用氣運解釋……寧採臣知道他是躲不過去與修真者打交道的,如果氣運一說能掩蓋自己,那麼自己不僅沒有反對的理由,反而要加以推動纔是。
可是真的騙得過嗎?自己這麼少的氣運!
拼了!世人常說危險與機遇共存,危險越大,機遇也越大。估計這也是《黃庭內景經》想告訴我的吧!
“道長,我是不會入山修道的。”
“大人,以你的氣運來看,修道纔是大人最好的選擇。”徐道士急了。
上次設計失敗,他就很不甘心,而在他回來後,發現宋國氣運大變,更是立即找上門來。只爲了一線生機。
大衍五十,遁去一線生機。沒人知道一線生機在哪,就是聖人也不行,那畢竟是與道祖的天道同一類的存在。但是修真者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他們可以尋找大氣運者,大氣運往往便是一線生機所在。
徐道長已經認定寧採臣是氣運綿長福緣深厚者,他又怎麼會放過寧採臣。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寧採臣也不願意放過他。“道長慢一些,不要焦急,讓我加入你們門派不難,但是我也有幾點要求。”
寧採臣是打算賭了。但是賭一把不等於寧採臣不準備提前預支些好處,畢竟有賭便有輸贏,先拿些好處,全當保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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