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沒了白蛇傳,愛上了仙女。是仙女,也就不會有什麼水漫金山。
當然,這隻會是最好的情況。仙女也好,妖女也好,勸退了法海,法海不再那麼固執,也就不會再有什麼水漫金山。沒有水漫金山,這杭州也就不會大規模死人,只要注意一下小鬼做亂,那麼他便可以繼續幸福下去。
想通了,寧採臣的心情舒爽不少,而三寸正氣正是漲到四寸。不僅正氣回覆更快,就連神魂之口也化出脣來。
“好!一同去看看。”沒了水漫金山的壓力,寧採臣對許仙的娘子也就不再那麼苛刻。反而覺得他們三年後結婚正好,一個十八,一個……女人的年齡,還是不提的好。
沒了水漫金山,沒了生死壓力。許仙的人生,寧採臣已不打算再多加干涉。畢竟沒了水漫金山,他的戀情也只是普通的戀情罷了。
影響不到他人,若強加干預,那纔是誤人誤己。
現在,他只想認真讀書,然後考個一官半職,滿足他前世今生之願,娶上房嬌妻。百年之後,或爲一捧黃土;或爲求長生,走上修真路,畢竟他現在也算是不死了。
忙了這麼久,他也該爲自己打算了。
白素貞的藥鋪開在杭州城偏僻處,所以寧採臣來了這杭州城許久,竟未注意到這麼個書局換藥鋪。
這書局原是裡頭的產業,聽到這,寧採臣便明白了這是監守自盜。
不過想通了許多事,對那裡頭的監守自盜,寧採臣也沒有追究地打算。
不過些許錢財,總比那做妖害人命要好。
“恭喜,恭喜白姑娘藥鋪開業。”寧採臣是真心恭喜,這神仙開藥鋪,可是幸福了這杭州一城的百姓。
白素貞迎了出來,說:“寧相公能來,真是蓬敝生輝。家父去了,素貞只有這醫術手段,總要謀一份生計。”
寧採臣笑道:“以白姑娘的醫術,必定是財源滾滾。”笑話,這神仙都治不好的病,還有人能治好嗎?
寧採臣看了看室內,看到裡面忙碌的夥計,不禁眉頭一皺。
白素貞見了,問道:“寧相公,可有什麼不對嗎?”
其實寧採臣是不想管的,但是他注重細節的老毛病,卻往往讓他忍不往去想。五個夥計,一個年齡大的,四個年齡輕的。
這本沒什麼特別的。但是若這五個夥計全都走路無路,甚至那後腳跟總是有意無意地踮起。
一個、兩個,可能是壞毛病,可這五個全是,不得不惹人懷疑。
寧採臣說:“他們五個……不是人吧?”
白素貞吃了一驚,又笑道:“寧相公好眼力。我們全是婦道人家,碰上波皮無賴,不好出手。只得弄來一些鬼物,允允門面。”
她沒有瞞寧採臣,實話實說。
對此寧採臣是理解的,作爲美麗女子,雖是仙人,但也不如多幾個男人顯得更安全。這和他收下蜘蛛精是一個道理。
只是這蜘蛛精不喜變成蜘蛛,反到對人形念念不忘。
爲了人形,甚至提出了做寧採臣書僮的提意,可惜他道行太潛,白髮老人斑全在臉上。寧採臣又怎麼會要一七老八十的書僮,所以他現在仍在劍鞘中呆着。
白素貞很擔心寧採臣再追問下去,卻沒想到寧採臣只是點了一下,反倒給她們出謀畫策起來。“那你們要當心了。許仙送來的賀禮,可千要不要貼用啊!”
白素貞聽不明白了,這寧採臣到底是什麼意思,剛想仔細詢問,卻見小青氣呼呼捧着個禮盒過來。
“青兒,出什麼事了?”白素貞問道。
小青氣呼呼地把盒子往白素貞手中一交。“還不是那書呆子,咱們開門做買賣,他竟送來鎮宅、除妖、逐鬼三道黃符。”
這麼三道符送給小青,也只有許仙這樣的人才纔想得出。
剛剛得知她們的僕人是鬼物的寧採臣只是微笑着看熱鬧。感覺這次真是來對了。
小青本就生氣,見寧採臣偷笑,立即把矛頭指向他。“你笑什麼笑?你也是個書呆子!”
這笑也中槍,寧採臣真是有些怕了這小青的火爆脾氣。
白素貞立即來打圓場:“這鎮宅符倒也用得上,可這其它的,我們這兒又如何用得上。”
小青氣呼呼地,彷彿許仙,以及他這個叔舅全是她的仇人似的。寧採臣哪知她爲什麼這麼生氣,不過本持着好男不與女斗的原則,寧採臣解釋了這杭州城的妖怪橫行。
聽到有妖怪吸食活人鮮血。白素貞與小青盡皆變色。“就是有了這等爲了法力不擇手段的同類,才壞了妖族名聲。”
“呃?同類?”寧採臣剛捧起僕人送來的茶水,便喝不下去了。
白素貞立即補救道:“這青兒是說,天上衆神有不少都是妖族。青兒妹妹以前在下界時便是花精,所以極看不慣那些害人之妖。”
這點寧採臣是知道的,天上衆神是有不少是妖族成神。沒辦法,誰讓人族沒聖人,只有三皇,這先天上便矮了一頭。
小青也立即說:“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小青這麼慌忙解釋,看上去很有畫蛇添足的嫌疑。
寧採臣皺皺眉,又搖搖頭。心說:我怎麼任人都懷疑,這是古代,不是現代,古人還是不太說謊的。沒有白蛇傳雖然有些可惜,但至少這杭州之民不必遭水災了。有福不享,卻糾結於一故事,真是……
寧採臣說:“對了,你們不是住在錢塘嗎?怎麼想起在這杭州城開店?”
小青心急口快,說:“還不是……”
話沒說完,白素貞便接過話頭道:“還不是這杭州城有龍氣。”
“這杭州城有龍氣?”寧採臣大吃一驚。
這杭州城未來是什麼所在,他是知道的,所以說這杭州城有龍氣龍脈,他都信。但是他與仙道不同,除了浩然正氣,他是看不到龍氣的。所以對浩然正氣之外的上層之氣,他也是非常感興趣的。“你們能看到龍氣?”
白素貞還沒有回答,另一邊卻是大吵大鬧起來。“白姑娘,怎麼看不起我們,只顧着那位大才子。他再有才又有什麼用,考不出來,還不是一無所有。”
大放厥詞的,正是考場外說他的那個士子。白素貞開店,想不到他也來了。
那人瘦骨嶙峋,但氣質不凡,顯是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