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屠蘇做了很長很長一個夢,夢裡他爲了阻止歐陽少恭的陰謀,爲了天下蒼生,與之決一死戰。
結果是他贏了,但他同樣也最終靈力散盡而死!
醒來的時候,感受到身體裡已經被馴服的焚寂之力。
百里屠蘇知道這不是夢,輕輕嘆息:
“有了這股力量應該就可以阻止他了吧!”
下牀,穿戴好衣服,推開門,陽光照進屋內來。小小的院子裡,除了師尊紫胤真人,大家都在。
“大師兄!”
入目的第一眼百里屠蘇就看到院子裡坐在石凳上的許易,他記得自己失控的時候大師兄也在,並且還幫助了他。
“屠蘇,你太冒險了。這次如果不是我還有師傅,你便會被焚寂煞氣徹底侵噬了心智,而成爲一件只知道殺戮的傀儡。”許易站起身來緩緩說道。
一旁的風晴雪亦是面露擔憂之色,晶瑩的眼底充斥着一抹憂傷。
陵越作爲二師兄也頗爲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師弟,如同看待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小狐狸襄鈴也是一樣,百里屠蘇小時候救過她,如今對他這番抉擇感到傷心。
“屠蘇有愧大家,讓大家擔心了。尤其是大師兄還有師傅,險些釀成大錯。
只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做,屠蘇這一生孤苦,命格天煞,總是會無意傷了身邊人。
這一次就換我來報答大家!”百里屠蘇靜靜說道,面色堅決,無怨無悔。
“師弟,你難道不知你死了這世界上會有很多人傷心的嗎?”許易說道。
“蘇蘇!”風晴雪聽了,鼻頭髮酸,忍不住抽泣。
百里屠蘇沉默,許易說得沒錯,他這樣確實會讓很多人傷心。
尤其是風晴雪,他不敢面對這個一直爲他付出的傻女孩,心裡只餘下了愧疚。
“有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做出選擇!”百里屠蘇嘆道。
“你的時間不多了!以你的肉身是支持不了多久,最多三天你機會肉身崩潰,靈力散盡而死。”許易說道。
“什麼,蘇蘇。許大哥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麼不告訴我!”
風晴雪美目瞪得非常大,屠蘇解開焚寂封印爲了保護蒼生,她答應了。
但是代價是三天後死亡,她不能接受。
其餘人也紛紛變色,解開焚寂封印雖然危險萬分,但不至於沒有一線生機。
但是現在...
“對不起,晴雪,還有大家。我欺騙了你們。”百里屠蘇不敢看大家。
“哎,屠蘇,你怎麼這麼傻啊!”
陵越長嘆,他似乎明白紫胤真人爲何不來見屠蘇。如果換做是他,恐怕也會一樣。
“云溪哥哥!”善良的小狐狸襄鈴哭了,非常傷心。
就連一直沉默寡言的方蘭生也面色大變,如果代價是屠蘇死,他怎麼也不會贊同屠蘇這樣做。
“許大哥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在場的只有許易一直神情平靜,沒有那麼大的感情波折。
“大師兄,你有辦法救屠蘇師弟嗎?”
陵越非常崇拜許易,自打小開始,這位神奇的大師兄就給他一種無所不能的錯覺。
“確實有。”許易沒有隱瞞,以他的能力自然可以保證屠蘇三天後不死。
百里屠蘇聞言,面色一變。雖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如果能不用死自然是非常好的。
“趁着現在焚寂之力還沒有完全融合,我可以幫你把它取出來。”許易說道。
他有一件法寶已經好久沒有用過,也是他第一件得到的異寶,並且就是在這個世界得到的。
玉衡,一件神奇的上古之物,擁有吸靈和攝魂的能力,完全可以將百里屠蘇的仙靈力量取出。
原著裡的歐陽少恭最後就是以玉衡爲承載仙靈之力的媒介。
從而完美髮揮仙神之力,從而不會肉身崩潰,靈力散盡而死。
“不行,沒有這份力量,我不是歐陽少恭的對手。”百里屠蘇拒絕。
“屠蘇,歐陽少恭不只是你一個人要對付,我也要對付他。”
許易說道,他和歐陽少恭有一份因果結下,這一次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讓他回到這個地方。
……
最終屠蘇還是聽了許易的話,求死慾望不再是那麼強烈,於是放棄了那一半仙靈的力量。
劍閣之內,藉助天墉城的浩然清氣壓制焚寂煞氣,許易用玉衡幫助百里屠蘇取出了那一份仙靈。
雖然過程兇險,但結果無疑是好的。百里屠蘇面色蒼白,他感覺到困擾他十幾年的煞氣消失了。
那一種莫名的憤怒,仇世,甚至怨憤天地不公的感覺也消失。
整個人感覺一下輕鬆了不少,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原來沒有煞氣的世界居然這麼美好!
“焚寂煞氣畢竟與你性命相連十多年,你一下會感到不適應,會虛弱,但很快就會恢復的。”許易說道。
“多謝大師兄,只是沒了這股力量,我們真的可以打敗歐陽少恭嗎?”
百里屠蘇不禁疑惑,畢竟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這種感覺有點古怪。
“作爲師兄不是應該保護師弟們的安全嗎?再者那一半仙靈在這。”許易指了指手中的玉衡。
這玉衡是用不知名的玉質礦石鑄造,呈壁綠色,通體晶瑩剔透,此時因爲煞氣與仙靈的力量而有些微微轉而赤紅色。
“是啊,我這一生孤苦的命運都是拜它所賜!”百里屠蘇眼神複雜。
“等身體恢復好了,就去劍廬和師尊請罪吧。”許易吩咐道。
“我知道,屠蘇自知愧對師尊的養育恩情,無以爲報。”百里屠蘇沉悶地說道。
...
許易讓屠蘇安心修養,有什麼需要就通知他,之後就離開了劍閣。
本來準備動身去找陵越他們,師兄弟間聊聊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沒走多久就被一道人影攔住了去路。只見小師妹芙蕖俏生生地站在前面鵝暖石鋪成的小路上,見到許易走來,滿心歡喜之色,連忙跑過來說道:
“大師兄!”
態度親暱地拉着許易的手臂,撒嬌似的晃了晃。
許易見此,有些頭疼。當年跟在屁股後的小丫頭如今卻成了黏人的小妖精,不禁說道:“芙蕖,這幾日你去哪了,怎麼沒看到你!”
“還不是我爹非逼我修煉,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芙蕖最不喜歡修煉,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芙蕖一副怨念重重的樣子,對他爹的所做所爲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