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有一次,也是小三花過來把我家碗裡的貓糧都吃了,我想着,別到時吃撐了又怪我,我就叫她過來看,我說你買點貓糧吧,不要老是讓它來我這,然後我們就爭吵了幾句,那天她很生氣的把小三花帶回去了。”
“然後第二天,我剛開門,小三花就跑進了我房間,圍着我那剛洗了的空碗轉了幾個圈圈,最後還把碗邊舔了兩遍,突然它就使勁去摳那個櫃子底下,邊摳還邊叫,我站在邊上一愣,我是好久沒打掃那個櫃子底下了,我還以爲是我屋裡有了死老鼠什麼的,嚇死了,後來我用掃把用勁掃,你猜我掃出來什麼……”
女孩換了口氣,繼續說:“我從櫃子底下掃出來幾粒那種發了綠黴的貓糧,應該是我家哈哈以前吃的時候弄出去的。它就聞到那個香味了。我把那掃出來,小三花就一直呆愣愣地看着,圍着我打轉轉,直到看到我把那幾粒貓糧丟到垃圾筒裡,才失魂落魄地去舔那個空碗,然後我實在不忍心,就給它開了一盒罐頭,它真的好容易滿足啊,吃了那盒罐頭後就一直在我身邊撒嬌,各種賣萌。”
“看着小三花的樣子,我猜它主人肯定是從我們頭天吵了幾句後,她就一整天都沒給小三花吃的,然後用這個辦法去懲罰一隻貓貓,我是真的越想越氣,但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纔可以讓隔壁的好好養貓……”女孩氣鼓鼓地。
貓天天來討要吃的好像問題很大,但不會覺得是人的問題更大嗎?這種人,感覺要是和她起衝突,會不會隨便就把你賣了的那種?
“這麼小心眼,餓一隻貓咪來出氣,這人應該很不好相處吧。”陸景行問道。
“確實是,她或許也不是故意完全不給貓咪吃東西,但那種剩飯剩菜,貓咪也不吃啊。”女孩皺着眉說。
“伱不知道,前幾天,她上班去了,我在家裡,找不到廳裡的遙控器,我打電話問她,她說她們倆都不在,遙控器應該是被她男朋友拿去房間裡了,讓我自己去她房間拿,我一進去,天啊,我進去以後,看到她那房間,撲面而來的那種煙味、污漬味、腳臭還有貓屎臭,我真的當時都快要嘔了,那股氣味薰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進去都沒地方下腳,我真的不敢想,這就是住我隔壁,居然……她那房間毫不誇張地說,簡直都包漿了,到處都好髒啊。
“我進去的時候,小三花就呆在那裡看着我發呆,看到我往陽臺上走,它趕緊衝過去,用兩隻爪子一個勁的在那爬啊爬,想把那個貓砂盆的粑粑埋住,那眼神我真的忘不了,就像是個懂事的小孩一樣,好像是看到我進去了,看到自己拉了那麼多很尷尬一樣的,還拖着旁邊的一件衣服就往上面蓋。”
“那個小小的貓砂盤真的是很久沒鏟了,就是你隨意這麼一掃,都能想像得到裡面最少有二十陀的那樣子,嗯嗯,就是這種密度。”
“然後我拿到遙控器準備出來,一轉頭看到水碗的旁邊放着滿滿的一碗飯,我有點近視,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還是那種有點紅的綠的發黴的那種,您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這個天氣,居然貓碗裡的飯發黴了,所以這是都不知道多久了的,我真的被震驚了。嚇得我拔腿就往外跑。”
“後來,我真的坐在我自己房間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爲什麼我們大廳裡有掃把,衛生間裡有拖把,爲什麼就不能稍帶搞一下衛生呢。既然要養貓爲什麼就不能好好養呢。爲什麼這兩人能把日子過成這樣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女孩皺着眉頭望着陸景行,那表情,讓陸景行都不知道怎麼接她的話。
陸景行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女孩,女孩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她的咖啡有點涼了,便小口的喝了一口熱水,接着說。
“後來我再回到廳裡,小傢伙看到我,眼裡滿是歡喜,我把小家喚去我房間給它吃了一份貓糧,小傢伙真是跟我一直跟我磕,只差沒說話感謝我了,那個小模樣,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我真想不通,我房裡哈哈只要有一天沒給它鏟粑粑,它就會把尿拉到貓砂盆旁邊的地板上。她家都那樣了,小三花居然從來沒亂尿過,小傢伙跟着他們真的太可憐了。”女孩摩挲着哈哈的腦袋說着。
陸景行除了點頭聽故事,一句話都沒說,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你這個有辦法搬出去嗎?”好像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了。
“我唯一慶幸的是,我和她的房間隔着一個陽臺和客廳,要不然我肯定早就跑了。但我和她們是一個單位的,這是單位分的房子,我一時半會也沒法搬出去,而且我只要當他們不存在,他們還是影響不到我,就是小三花可憐。”女孩說。 “前幾天,我一回來,剛一打開大門,就看到那小三花在我房間門口等我的門,看到我把門打開,那小傢伙就火箭一樣的衝到了我的房間,躲在我牀下,我牀是那種比較高腳的,蹲下來是可以看得到對面的那種,我有點懵,小傢伙平時進來都是先找吃的的,那天,它就沒去看一眼那個糧碗,看着躲到牆角的它,小傢伙眼淚汪汪地看着我,兩隻前爪立起來不停地給我磕頭。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當時心裡在想,是不是它犯錯了,我那室友要打它?所以它跑我這來了。我把它哄出來,小傢伙就那樣眼汪汪地看着我,叫的聲音都很小,好像生怕主人聽到了,你不知道我都心疼死了……”
“你不是說它主人不打它嗎?”陸景行問道。
“不經常打,但我室友她男友要是喝了酒發酒瘋就沒輕重的那種,或者玩遊戲玩輸了,就會拿小三花撒氣,以前有聽到小三花被打得唧唧叫,她那男友只要發起酒瘋就六親不認的那種,所以我也不敢去救它的。”女孩的樣子很是無奈。
“那這次呢?”
“又是一樣的,他喝了酒,把我的門拍的啪啪響,問我是不是把他們的小三花藏起來了。小三花聽到敲門聲就從牀下鑽了出來,對着我和我家哈哈就瘋狂磕頭,就是那樣趴在地上,下巴像沒有痛覺末端,使勁磕,我家哈哈就跳下牀去舔它的耳朵這樣去安慰它,但它還是瑟瑟發抖,往那個門最遠的方向躲,我當時被小傢伙的磕頭的動作和室友男友那敲門的聲音嚇壞了。就只好等他不敲了之後,小心地把小傢伙送回了客廳。“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看到我那室友臉上有傷,我就趕緊去找小三花,在客廳角落裡找到它了,小傢伙下巴腫了,還破皮了,我就拿了藥給它擦,給它擦藥的時候,小傢伙就乖乖地仰着頭就是很平靜的樣子,你知道嗎,我一直注意着小傢伙的表情,我甚至從它臉上感覺到了一絲享受。”
“看到小傢伙這樣子,我終於忍不住了,下班後就想找那男的聊一下小三花,沒想到男的一開門,面無表情地當着我的面一腳就把小三花踢出去了,有多大力度呢,就是要不是那窗戶關着,小三花就被他一腳踢飛出去了。你不知道我當時真的嚇慘了。”女孩的樣子真的是嚇慘了,以至於現在說起來,她手還有點發抖。
等平靜了一會之後,她才繼續說道:“我之前有認真考慮過搬出去住。可是現在的情況,我要真的搬走了,小三花怎麼辦?”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小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聽到這裡,他說道:“可不可以把小三花偷偷地帶出去?”
女孩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也想過的,可是你不知道有一次他們倆不知道丟了什麼東西,在我面前陰陽怪氣了三天,如果我偷偷把小三花帶走的話,不知道後面還會有多少麻煩等着我。”
“還有,我們原來有一個新同事結婚,因爲請了大家嘛,他們倆就一起送了兩百塊錢,然後,我那新同事沒搞多久就走了,他們倆硬是跑去外省,找到那新同事,把那兩百塊錢給要了回來。後來那新同事還在我們羣裡吐槽過,他說他們倆就隨了一個份子錢,然後兩人去吃了一頓,還拿了幾包煙,當酒席錢都不止兩百了。所以他們就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你說偷貓?”女孩直搖頭。
“還有一次,我回家的時候在電梯口居然看到我家哈哈在門外站着等我,我都嚇到了,然後我回去看到她大門開着,在客廳不知道搞什麼,我說你怎麼不關門啊,也不看好哈哈,萬一它跑丟了怎麼辦。”
“她當時居然說:‘那要跑丟也是你家哈哈自己丟的,你看我的小貓咪就不跑。’要是我家小貓咪丟了,那一定是你放走的,那你的哈哈就歸我了。你知道我當時氣得,真是話都說不出了。所以說把小三花放走嗎?那會被她吵翻去,她一定會盯着我不放的。”女孩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