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穿着黑底紅雲袍的人影,從遠處逐漸接近,佐助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端坐在屋頂的他忍不住站起身,渾身都因爲過於激動的情緒而顫抖。
在這之前,佐助打坐數日,自認爲早就已經達到了如同古井不波一般的心境。
他可以從容的面對自己的仇人,自己的哥哥宇智波鼬,從容的了結這一場恩怨,然後從容的開始屬於自己的全新生活。
但此刻,這個男人的出現,卻是輕易的將這一切打破。
“宇!智!波!鼬!”
佐助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念出了哥哥的名字。
看着走到自己身前三丈處站定,渾身散發着驚人殺氣,明明是小時候最親近對他最好的哥哥,此刻看待他卻沒有一絲溫度,眼中只剩下漠然。
佐助感覺自己心中最後的那一絲期盼在破滅,只剩下了無法言喻的心痛。
他的哥哥,很可能真的只是單純爲了強大的瞳力,做下了屠殺父母親族這樣的惡行。
“好久不見,佐助。”鼬開口,語氣平靜。
沒有兄弟時隔多年以後再見的喜悅,也沒有一個喪心病狂之徒應有的瘋狂。
聽在佐助耳中,就像是宇智波鼬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對於所謂的父母和族人並不在意,與無關緊要的貓狗無異,所以殺了他們測試自己所謂的器量。
而此刻,爲了得到更加強大的瞳力,於是鼬便這麼從容淡定的,站在了佐助這個復仇者的面前。
無盡的怒火,在佐助心中洶涌。
只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徑直動手。
而是懷着最後的一絲期待,語氣顫抖卻帶着認真的詢問:“鼬,哥哥,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所以才殺了父親和族人,是那個帶着漩渦面具的人逼你的對不對?”
“還有木葉的高層,他們也有參與對不對?”
“這些年我看了很多書,查了很多相關的資料,發現了很多的疑點,當時家族和村子關係很緊張,是他們用我的性命逼你的對不對?”
“告訴我真相,哥哥!”
看着面上懷着期待看着自己的佐助,鼬的心在劇烈的顫抖。
他不忍心打破弟弟的期待,很想告訴他一切的真相。
只是,只是...最後,鼬還是剋制住了。
他不想佐助在知道真相之後恨上木葉,他也不想宇智波成爲謀逆的一族,失去所有榮耀,他更不想佐助在餘生之中碰的遍體鱗傷,甚至爲此而葬送性命。
“一切,一切所有的罵聲,所有的惡名,都只要有我承受就好了。”
“而佐助你只需要像是現在這樣繼續生活下去,然後成長爲平行世界的你那樣強大的姿態,然後光復宇智波一族,守護木葉。”
“你有着最好的朋友鳴人陪伴在身邊,他會幫助你找到全新的人生目標,度過報仇以後的空虛,從此走上光明的道路。”
“而我,會帶着一切的黑暗與污穢,墜入地獄,也算是勉強洗清一些犯下的罪孽。”
心中的想法在這一刻千迴百轉,只是卻沒有讓鼬動搖,反而讓他變得更加堅定。
天知道,此刻的鼬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維持着面上的表情和身上的殺氣不至於崩壞。
“哈哈哈...我愚蠢的弟弟,你還是這麼天真,時至今日,你應該明白強大的力量纔是可以在這個世界之中生存的真諦吧?”
“只要有了足夠的力量,你就可以做到一切,如果當年你有像我這麼強大的力量,那麼你珍視的父母和族人就都不會死。”
“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你就可以輕鬆的阻止我,可惜你實在是太弱小了,弱小到我都沒有殺你的興趣。”
鼬在狂笑,笑的前仰後合。
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一劍將自己刺穿的佐助也並不在意。
他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任憑長劍抽離身體,血液從身體之中涌出,看着近在咫尺的佐助,伸手摸到了他的頭髮上。
兩雙綻放着猩紅光芒的萬花筒寫輪眼對視,鼬看着面前這張屬於弟弟的臉頰,眼中浮現狂熱,面上的笑容更加肆意,
語氣冰冷道:“而你,佐助,我的弟弟,你的存在只是我的配件而已。”
“南賀神社下的那塊石碑你看過吧?萬花筒寫輪眼是被詛咒的眼睛,只要開啓以後,其終點註定是失去光明,有了你的眼睛,我的瞳力不但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也能獲得永恆的光明。”
“你知道斑嗎?當年他就是掠奪了弟弟泉奈的眼睛,才能恢復光明,才能成爲聞名整個忍界的忍者之神。”
“來吧,我愚蠢的弟弟,成爲我的一部分吧。”
“以後哥哥會帶着你給予的光明,成爲這個忍者世界最巔峰的強者,到時候什麼宇智波一族,都不重要了。”
鼬狂笑着,突然伸出手,向着佐助的眼睛摳了過去。
佐助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突然出現的鐵鏈困住,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鼬伸手,將手指伸向了自己的眼睛。
只是,看着面上帶着笑容,向着自己伸出手的哥哥鼬,佐助的心中卻沒有一絲害怕,只剩下瞭如刀絞一般的心痛,只剩下了無盡的怒火。
從鼬的言行神色之中,佐助沒有看到一絲過去那個溫柔可親的哥哥的影子,只有冰冷的殺意和惡意。
“夠了,夠了,鼬,我不想在跟你玩這樣無聊的遊戲了,既然你是這樣的無可救藥,那就讓我殺了你,爲逝去的父親和母親,還有族人們報仇。”
佐助咆哮着,身上突然綻放起了濃郁的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