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分析會議中有兩個問題最重要,一個是強湮滅力環境對物質性態的作用,第二則是湮滅能量粒子的方式。
前者是朱廣平提出,若是湮滅力強度達到一定高度,就能夠直接改變物質的性態。
這一點被王浩確定下來。
雖然確定物質性態會被強湮滅力影響,但暫時只是一個理論方向的問題,想要製造出能夠改變物質形態的強湮滅力,顯然是非常困難的,也還沒有相關的判定標準,去研究湮滅力強度有高,才能夠改變物質性態。
這個方向不管是技術還是理論,兩個方向都存在很大的缺失。
另一個,則是針對顯而易見的實驗發現,也就是強湮滅力場區域會湮滅光子,才形成了一片灰暗的區域,以此可以簡單推斷,很多能量粒子會被湮滅。
當然,以上的表述是不準確的。
正因爲如此,纔會出現保羅菲爾-瓊斯提出的問題,也就是能量粒子直接被湮滅,還是粒子存在的壽命大大縮短,極端的時間就解體消散,又或者是直接被湮滅。
王浩已經得到了確定的結論,湮滅加強效果可以大大縮短粒子的壽命,讓大部分能量粒子瞬間衰變消散。
以普通的思維來說,針對結論是很難理解的,提到‘壽命’似乎就覺得很長,最少不是‘瞬間’能形容的,實際上,好多粒子的壽命極爲短暫。
這個問題上的爭議有很多。
鄧建和趙諱然都站在旁邊。
在前沿方向的技術上,源源不斷的高投入就是基礎。
徐保功對於錯過‘見證歷史’的時刻,確實感到非常的遺憾,但也不可能去做‘篡改歷史’的事情。
比如,有一類叫做共振態粒子,存在時間有10乘以e的負28次方秒。
當然研究是否準確也很難說,但重要的是強湮滅力效應,會讓粒子變活躍的同時,也大大降低常規粒子的壽命。
結果……
之後研究中心申請對外發布了實驗成果。
“如果能研究這些影響,這種似乎具有湮滅能量作用的場,可以變成一種真實的、能夠應用的技術,可以用在其他高科技領域。”
於此同時。
共振態粒子帥的速度之快,即便是用最先進的實驗手段,也根本無法進行測量,就只能以附帶的數據去預估。
“在這個方向上,就只有基礎的理論,我們並不知道製造出強度高的場具體會發生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
那個團隊可是花費幾億美元製造大型疊加力場設備。
正因爲如此,鄧建和趙諱然對王浩都是心服口服。
他們當然是在開玩笑。
如果不能設計很好的實驗,去做‘碰運氣’式的研究,絕大部分情況都會白白的損耗經費,而不會有什麼成果。
其實就像是國際上很多反重力團隊一樣,大多數只能從事一些簡單的研究,比如去研究反重力場的性態,而不是針對技術進行研究改進。
“比如說,這個場能否降低熱傳導作用?會不會影響到電力傳輸?”
他把幾人讓進了實驗間。
他們都知道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的項目,似乎也和知道大型疊加力場設備有關,再聽到徐保功的玩笑,頓時意識到了問題。
好多物理學家都針對的研究疊加力場問題,也關注洛斯阿拉莫斯實驗室的反重力團隊以及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的動態。
有關疊加力場的研究問題,國際輿論漸漸的消減下去,畢竟只是一個全新的科學方向,既然不能在生活中見到,普通人根本是不關心的。
來的是一個領導組,實際上,大部分都是科技部的官員以及一些學者,核心主要就只有三個人。
等實驗真正開始以後,看到那一片所謂的灰暗,所有人就笑不出來了。
“不過具體還要做更精細的實驗檢測,才能夠確定下來。”
他們知道研究反重力技術有多難,甚至都不敢去設計申請高額投入的實驗研究,否則很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浩笑道,“我們可是經歷過一次了,現在還安全的在這裡。”
王浩笑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來看實驗就知道了。”
“相信後續還會有其他發現……”
……
其他人也都看過來。
“這是……實驗成功了?”趙諱然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一直到現在,兩個團隊也只是做一些簡單的研究。
強湮滅力場的應用,暫時也只能暢想一下,現在則是要進行更詳細的實驗。
王浩和何毅也在其中。
這兩個反重力實驗團隊是後來組建起來的,組建後也歸科技部直接管轄,還得到了一部分技術共享,上級部門的想法是多組建幾個團隊,針對反重力進行研究,就能有更多的成果。
瓦爾-克羅寧繼續輕鬆了有半個月時間。
當然,作爲科技部的官員,徐保功就沒有那麼多想法了,他來到研究中心以後,和王浩說的第一句話是,“王院士,能不能刪掉你們的實驗記錄?把今天當成是第一次實驗?今天的實驗結果,當成是第一次記錄?”
當他們真正進行反重力研究的時候就發現,相關領域的基礎理論要理解起來都不容易,而每一次實驗都會牽扯到高額經費,而設計新實驗想要有成果是很困難的。
想要再繼續更深入的研究,有更爲準確的結論,就必須要做更精細的實驗了。
但是,學術界的熱度不減反增。
徐保功、鄧建、趙諱然,還有其他幾個領導、學者,都一起擠在了安全室裡。
可控核聚變?
似乎是有些相關性。
王浩道,“現在能確定的就是,這一片灰暗區域,確定是強湮滅力場,它的直接作用就是湮滅光子。”
這也導致國際輿論認爲,疊加力場的方向上,短時間不太可能取得什麼結果。
一直等到實驗結束以後,氣氛才變得稍稍好了一些,但留下的大多都是凝重。
但是,有的領域是不一樣的。
現在想想……
那會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彷彿就是在‘凝望深淵’,對其的形容都是‘地獄之門’、‘類似於黑洞’之類。
實驗組已經做好了準備,實驗所必須的冷卻液填充完畢,只差給設備通電就能夠直接開啓,各個人員都到位以後,就可以進行實驗了。
不少人都跟着笑了出來。
鄧建也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浩。
鄧建和趙諱然都是優秀的物理學家,兩人的履歷都是非常耀眼的。
有些人看了幾眼就趕緊把頭轉過去,有些人連續的看着,表情神色明顯很不好。
趙諱然也同樣很優秀。
“……”
王浩則是帶領團隊持續做大項目,並取得一個個的成果。
但是,有物理學家對此做過研究。
這天,他就輕鬆不起來了。
“王浩的團隊,很可能也一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研究中心設計很多的實驗,用來測定強湮滅力場的性態。
在持續一段時間的研究後,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確定了強湮滅力的基本特性,並對上級提交了相關的實驗報告。
“如果兩個團隊都沒有結果,是不是說明強湮滅力方向是有問題的?”
有個老教授玩笑式的口氣問道,“不會真的是黑洞,把我們都吸進去吧?”
兩天後,徐保功率領領導組來到了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
比如,鄧健出身科學院高能物理所,直接參與過許多次正負粒子對撞實驗,帶隊完成過很多高能物理相關的研究。
以鄧建的成果資歷,都有資格評選科學院的數學物理學部院士。
徐保功問道,“你們對這個東西有結論嗎?或者是分析結論?”
實際上,哪怕其他團隊相關的研究也沒有成果,瓦爾-克羅寧也不可能繼續留任了,他只是暫時擔任反重力實驗組負責人,只要找到了下一個確定的方向,就肯定會有新的繼任者到來。
相對來說,常規光子的壽命是很長的,相對於人類的視角來說,光子可以理解爲‘一直存在’。
徐保功開口笑道,“鄧教授、趙教授,因爲牽扯到一些保密相關問題,來之前,我一直都沒說,現在到這裡就可以說了,王院士的團隊,可是有大發現啊!”
何毅負責給其他人講解着,實驗過程中會發生的事情,他說的所謂‘類似於黑洞的灰暗’,讓其他人聽着都感覺心裡發慌。
王浩說明了一些分析結論,也得到了所有人的重視。
“什麼發現?”鄧建馬上開口問道。
有些學者認爲研究沒有進展,就需要重新審視基礎的理論,有些人都認爲還是需要王浩本人來說明問題,因爲王浩在湮滅理論以及實驗研究上纔有權威。
好多學者就猜測起來,“兩個實驗組有關疊加力場的研究肯定已經開始了。”
兩人都有很優秀的履歷,都擁有豐富的實驗研究經驗,擔任反重力團隊的負責人,也都帶上了一顆全新投入科研事業、勵志要取得輝煌成果的決心。
“比如,可控核聚變……”
結果什麼也沒有……
如果測定了強湮滅力場的具體效果,還真可能被應用到一些特殊場景,也許未來就很可能投入到應用中。
……
“瓦爾-克羅寧的團隊,已經可以確定沒有結果,短時間大概率也不會有任何新的發現。”
他們發佈的成果內容,是以簡述的形式進行的,差不多類似於一些科技發現的新聞,中英文版都直接放在了公開網站上,還取了一個很有科幻感的名字--《灰暗空間》。
實際上,以光子本身做參考,存在壽命在三年左右。
兩人倒是提出了一些很有用的想法,“王院士,除了你們分析的兩個結論,我認爲還是需要從其他的方向去做檢測。”
同時,他們也正準備新的實驗,就是針對高磁場對強湮滅力場的排斥效應做研究。
只可惜,他們一直等不到王浩露面。
這對於瓦爾-克羅寧是個好消息,最少輿論上他不會被太多指責,還能繼續留任一段時間,而不是直接被辭退。
徐保功組建了臨時考察團隊,並沒有說明具體說明實驗發現,只是知道是去反重力性態研究中心。
“哈哈~~~”
國際輿論上,有很多關於疊加力場研究的討論,主要就是因爲洛阿拉莫斯實驗室的反重力團隊,沒有能在疊加立場的研究中取得進展。
鄧建、趙諱然確實是很有想法的。
徐保功當即表示絕對支持研究。
王浩笑了笑說道,“徐部長,你想怎麼幹?我都聽你的。”
“既然是湮滅光子,就很可能會對於其他的規範玻色子造成影響,也可能會對於中微子,或者是散逸的粒子波造成影響。”
即便是從職位上離任,對於他們的生活並不會造成直接影響,畢竟他們和普通人不一樣,早已不是靠着固定薪資生活。
當趙諱然提出‘可控核聚變’問題,就連王浩都用力擠了下眼,有了新的物理髮現以後,他並沒有考慮過應用問題。
很多專業學者去分析原因,有的認爲疊加力場的方向是錯誤的,有的認爲實驗所製造的疊加力場強度還是太低了,甚至有的學者呼籲需要重新審視和強湮滅力相關的基礎理論。
一個是負責超導反重力方向研究事務的副部長徐保功。
在來之前,他們還討論過,覺得可能是應對輿論問題過來考察。
在連續幾次實驗無果後,他們也只能接受現實,知道想要在反重力研究領域取得成果,是非常困難、壓力非常大的工作。
雖然語氣是玩笑式的,但能明顯看出還是有點緊張,畢竟是沒有經歷過的場面。
因爲達到光速會產生‘時間拓撲效應’,可以理解爲相對於常規參考系‘時間無限的延長’,光子就像是‘一直存在’。
“我們後來進行了分析,有兩個結論,一個是光子不是完全湮滅;第二就是,理論上湮滅發生過程,是大大降低了光子的壽命。”
那也許是‘遠遠超越指數級’的影響,也就導致巨大部分光子會在察覺不到的時間內衰變消解。
瓦爾-克羅寧看重的是顏面,或者說頂尖學者都很看重顏面。
其他兩個則是鄧建和趙諱然,他們分別是凝聚態物理研究中心、科學院超導實驗室的反重力實驗團隊負責人。
“我們以大型疊加力場設備,製造出了強湮滅力場。”
他們聽的很驚訝。
鄧建、趙諱然則有些眼熱,他們希望能投入到新物理的研究中,但新發現的物理顯現,也不可能直接讓他們研究,也就只能繼續眼熱了。
那確實是實驗新成果,而且能確定是大成果,是真正發現了新的物理現象,但朝着灰暗看過去的時候,就感覺光線都被吸走了。
其中不帶質量的純能量粒子,受到影響是最大的。
“展現在面前的是一片灰暗的空間,我們確定它具有湮滅光子的特性。”
“這一片區域,具有很多特殊的效果,比如以場力的形勢,表現出隔絕熱傳導的作用,並大大影響到電流傳輸。”
“最初看到這一片灰暗空間的時候,有的研究員甚至當即驚呼製造出了黑洞……”
“但我們以理論分析確定,那只是強湮滅力場,是一種全新的物理髮現……”